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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我这么聪明需要补?随随便便高你几十分不是问题。”江南说着把牛奶重新递给了蒋延洲,“别浪费南哥我一片好心,否则到时候考差了别来跟我哭。” 怕蒋延洲不要,江南两只手包住了他的大掌和牛奶。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带着不属于夏日的微凉感,覆在他guntang的手掌上,酥酥痒痒的。像有根羽毛,轻轻地挠。 蒋延洲其实从小就不爱喝牛奶。 他上次输球给江南买牛奶,也只是单纯看她经常喝罢了。 可是这会儿他鬼使神差地就接下了那瓶牛奶。并且第一次对牛奶的味道有了几丝期待。 江南弯着眼眉笑了下,“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收了就必须要喝掉哦。” - 很快开始考试。 语文算是江南得分比较高的科目了。虽然她摸不清得分点在哪里,但是明礼的语文老师一向有人文情怀,对于填满的空白多多少少都会给些分。 所以江南写得还算认真。 等她写完作文,离考试结束只剩了小半个小时。 蒋延洲坐在她斜前方几个人的位置。从江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半个背影以及他桌上插着吸管的牛奶盒。 但并不难分辨出喝掉牛奶的人已经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了。 江南刚刚写得太过认真倒是忘记注意她这位同桌的情况了,也不知道蒋延洲到底写没写卷子。 不过就算没写她也总不能现在冲过去摁着他的头逼他写吧。 想到这儿,江南索性也开始没有负担地睡起觉来。 一直到收卷铃声响起来,江南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梦到,她这次又毫无意外地考了倒数第一。江成行一狠心语数外物化生各给她请了一个家教,然后六位家教齐齐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要抢着给她补课。 这也太他妈恐怖了。 等到监考老师收了卷,她还觉得心有余悸。 蒋延洲收好东西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江南脸上还泛着一片惨白。 他屈起食指,用指关节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声音透着刚睡醒的倦懒,“考差了?” 江南想说不是,她其实觉得自己今天发挥得还不错。 哪知她还没开口,蒋延洲的脸上就泛了几分疑惑,“不是听钱子安说你一向都考年级倒数第一?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吧?没必要这么难过。” 江南:“……”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这么安慰人的。 她给了蒋延洲一个“你赶紧给老娘闭嘴”的眼神,略有些不爽地哼了声,“以后年纪倒数第一的宝座南哥都让给你了——你好好坐着,别和南哥我客气。”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用不到。” 蒋延洲说得煞有其事,一副留级留出了优越感的模样。要不是清楚知道他有多学鸡,江南差点就以为他真能十拿九稳地考年级第一了。 本着不要和小学鸡计较的原则,江南也没再和他争辩下去。 像早上上来时那样,蒋延洲再一次充当人形移动扶手,把江南给扶回了教室。 这会儿在十班教室考试的人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了几个本班的学生在讨论刚刚考过的题。 有人看到江南,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南哥——这次考得怎么样?” 江南意有所指地看了蒋延洲一眼,“一般吧。但是应该不会是年级倒数第一了。” 那人笑了下,目光落在蒋延洲身上,“延哥呢?是不是觉得高二的题很简单?” “还行。”蒋延洲简单地应了句,把江南扶到了座位上。 江南又撑着桌子和那几个人吹逼了几句,正吹到兴起,就看到蒋延洲打算起身离开。 也顾不得和他们吹了,她下意识拉了蒋延洲一下,有几分不解,“你要去干嘛?” 蒋延洲抬抬下巴,看向教室前方的挂钟,“饭点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 不说还好,蒋延洲一说,江南顿时感觉到了来自胃里的难以忽视的饥饿感。像是为了将饥饿感表达得更彻底,蒋延洲话音一落,她的肚子就适时地叫唤了两声。 抑扬顿挫,在人不多的教室里格外突兀。 看到蒋延洲唇角勾着的笑意,江南百分之两百肯定他一定是听到了。 但是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又拉了蒋延洲一下,“你去吃饭了那我呢?” 别的不说她们好歹有两周的同桌情吧。江南私以为,在这种她腿脚不便的情况下,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同桌都不会扔下她不管。 ——但显然她再一次低估了蒋延洲没有心的程度。 蒋延洲挑眉,漫不经心地觑了眼江南肿得像个馒头的脚踝,“难不成你这样了还想折腾着出去吃饭?” 她出不去他就不能给她带回来吗?江南翻了个白眼,有点无语。 但她向来不喜欢难为别人。 蒋延洲都这样说了,她索性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去吃吧,反正饿一顿也饿不死。” 然后江南就看见蒋延洲真的没有一丝犹豫地大步走出了教室。 脚下生风的模样,好像慢了一秒,她会改主意强迫他捎上她似的。 - 蒋延洲提着几个装在塑料打包盒里的小菜走回教学楼的时候才过去了半刻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