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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余千里有点老花,还眯起眼睛打量。 郑沅生怕他叫出个登科媳妇的称呼,赶紧说:“我是关素秋啊,怎么几天没见您就不认得我了,余队长。” “认得,认得。”余千里笑呵呵,“你这身打扮真是不错。” 郑沅挽着耳边碎发笑起来,风情万种:“队长,我有事跟您商量……” 但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余千里便拿出掖在口袋里的社员记工手册,手指放嘴里蘸了下,掀开一页来,清了清嗓子。 “回头再讲,要派活了。” 这时晒谷场里已经站满了人,整齐地分了五个小队。 小牛背村是一个生产大队,下头分了五个生产小队,其中包含一个知青队。 郑沅嫁到方家之前是跟着知情们那队一块干活的。 嫁了以后便跟着方家所在的三小队干活。 但今儿她却不知道该站到哪一队里去,众人的目光也渐渐汇集到她身上,季奕铭也在人群里,他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像是明媚的春光一般,昨个还是一脸狼狈的样子,今天便已完成看不出来了。 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一看就不好惹。 季奕铭垂下眼眸,不再看了。 汪延庭是知青队的队长,他听见有队员在身后嫉妒地说:“她哪来这样板正的军装……”,自己的眼睛也挪不开视线了。 他又想给她写诗了,她是朝阳,是落日,是一切璀璨的光华…… 郑沅没有注意到男主和他的诗意,她专心和说她坏话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眼神交流时,又发现二队里只有方老四和她媳妇,其他方家人都没来。 而方老四看见她也是瞪大了眼珠子。 余千里也发现二队人少了,看向二队小队长老王头:“二队怎么回事?方家的人怎么没来?” 没等老王头说话,方老四便红着眼睛回答道:“我家老五没了,家里现在正寻摸要办丧事,我娘伤心得昏过去好几回,我哥嫂子都在家照看,实在是脱不开身。” 余千里很惊讶,他昨天上县里开会去了,开了大半天,晚上回了家累得倒头就睡,所以不知道昨个方家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关素秋。 她换了装束,但千篇一律的臃肿军装并没有减少她分毫的美丽,她曼妙身材裹在军衣下,却显得她骨架更小,人更苗条,鬓边一抹蓝色,趁得她肌肤胜雪。 见他打量过来,她丝毫没有怯弱,眼眸清泉般盈盈望来。 余千里咳嗽了一声:“那你怎么……” 自个男人死了,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这儿? 方老四也早就有意见了,他这个五弟妹实在太不像话,一晚上没回家,也不知道上哪儿弄了一身新衣服,穿得光鲜亮丽,好似老五死了,她高兴得不得了一样。 方老四重重地冷哼一声,骂道:“不检点!” 郑沅翻了个白眼:“哪只狗乱叫呢!” “你!”方老四气急。 “弟妹啊,你过来吧,”老四媳妇是个以夫为天的性子,连忙拦住丈夫,劝道,“等会咱们一块儿回去,你和娘道了歉,娘如今身体不好,精神头短,想来不会多计较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赌博赌丢了命的又不是我。”郑沅转头便换了一副脸色,郑重严肃地对余千里说,“大队长,我正要和您说的就是这个事,我,关素秋,当着大伙的面,向组织申请,和方老五离婚!” “他虽然死了,但方家却还觉着我是他媳妇,这是对我本人的极大污蔑!我羞于与这样思想腐化、心灵污秽的坏分子搅和在一起!”郑沅扬声道,“队长,方老五在镇上和一群地下赌坊的人混在一起,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偷了我的嫁妆钱去赌,输光了钱,又偷自己老娘的棺材本,就这还不甘心,前几天他还把自家侄女作为赌注,输了便要把侄女卖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方老五竟然赶出这样的事?” “不会吧,他竟敢公然赌博?” “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 方老四急切地辩解:“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郑沅没有看底下人的反应,就盯着余千里那渐渐凝重的表情,“刷”得掏出了红-bao-书按在胸前,说话更为掷地有声了:“余队长,我已经幡醒悟了,我想起了我mama常常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愿意为社会主义奉献终身,所以与我爸那种资产阶级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她坚决选择了离婚,我也继承了我mama果断又正确的性格,我发誓——” “我爱的是无产阶级!恨的是一切反动阶级!方老五搞赌博,就知道剥削家人,不爱劳动,难道不是资本主义吗,他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是我们专政对象!难道能让我一个革命同志继续当这样反-革-命分子的家属吗?不!一千个不能!一万个不能!余队长,我和这样的人之间绝不是什么夫妻关系,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按理说,方登科都已去世,我不该怎么不依不饶,但大伙也看见了,方家还当我是他们家的媳妇,但是法律会支持我,生产队也是我的后盾,我们的婚姻关系不仅仅因为方登科的离世而终止,也因为我,关素秋,思想境界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从今往后,我和方家就此划清界限,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大伙在这儿也是个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