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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子意属谁?沈欢的思绪不自主地再次回到那日的宴席上。她记得, “姗meimei,我娶你。” “母亲,我要娶沈二小姐。” 这是蒋闲那天说的话,在沈姗表演完后,蒋闲一双眼就粘在了沈姗的身上。当时,她只顾着妒忌沈姗,怕她勾引了魏将军,忽略了这些。 只是她与沈姗,并没有怨仇,甚至沈姗还答应带她去明昭公主的春日宴。虽然后来,她因禁足,没有去成。 肯定是沈玥,想栽赃到沈姗身上,一定是。 “我自然记得,蒋闲他……意属二姐。不过,沈玥,你想挑拨我们,你做梦吧,我是不会上当的。” 只是这话,沈欢说得气势汹汹,却没什么底气。她真的一点不怀疑沈姗吗?自然不是,甚至经沈玥这么一说后,她心里几乎已把矛头都指向了沈姗。 沈玥了然一笑,她本就没想一下子,让沈欢明白过来,她是想在沈欢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便可长成参天大树。 ** 翌日巳时,魏诚亲自来了沈府。按照这个时代的礼节,以大雁为媒。后来,沈玥才知这大雁是魏诚亲自去了一趟北地捉回来的。 聘礼一台一台,由魏家军抬入沈府。用的是,用的是皇室成婚时的聘礼规格: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匹,金银茶筒两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玉如意四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糕饼鸡鸭鱼rou……① 十里红妆,其豪华气派,不亚于当初太子定亲,惊得京都百姓都纷纷前来看热闹。 沈重笑得合不拢嘴,身为礼部尚书的沈重,自然清楚,魏诚给予的聘礼,超了规格。若不是听到消息,这聘礼是天子赐下的。他定会被吓得两股打颤。 这是自十几年前,沈家迎娶冀北侯掌上明珠义和郡主后,的又一大气派事。不,应该说,这次之荣,比十几年前更甚。 就连卧病在床的沈老夫人也出来了,她暗沉苍老的病容上,堆满了笑,对沈玥也是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 走完定亲流程后,魏诚似是长吁了一口气,目光一转,落在了沈玥身上,星目微弯,朝不远处的沈玥轻唤道,“过来。” 沈玥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爽,你唤狗呢。 沈重见沈玥装没听到,心中暗埋冤这个长女,不识抬举。生怕她惹得魏诚不喜。虽说男人也喜欢呛口的,但太过矫情,就易生厌恶了。 “魏将军唤你,赶紧过去。”沈重急切地命令道。 沈玥不喜地皱眉,她极为看不惯沈重这种卖女儿,跪舔别人的姿态。本还只是些轻微的不爽,此刻已是厌恶了。干脆当没听到,坐着一动不动。 偷偷躲在窗外,关注着屋内一举一动的沈姗,心里激荡又鄙视。一面在心里痛骂,沈玥矫情,不识抬举。一面又希望沈玥的愚蠢,最好让她彻底得罪了魏诚。 她甚至都预设好了,魏诚的反应。愤然起身,怒斥沈玥,撕毁婚约,绝尘而去。将沈玥打入地狱,再也翻身不得。 自昨日沈玥向她宣战后,她就忐忑得几乎一夜没睡。一闭眼,她就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悲惨而死的自己。 她不想!也不能!再过前世的那种日子了。她重生一世,已走到今天第一步,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扰! 她本以为沈玥会去告状,没想到,她只是去看了趟沈欢。难道,她以为,联合沈欢就可以对付她?真是天真又愚蠢! 沈欢已是一颗弃子,没有了杨氏的庇护,又失去了贞洁,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嫁给蒋闲。都说,那蒋闲残暴没有人性,也不知沈欢嫁过去后,能撑几天? 沈姗嘴角浮起一抹遗憾的笑,可惜了,嫁给的蒋闲的不是沈玥。当然也只是遗憾而已,她不是沈欢,更不是杨氏。她不会傻到为了对付沈玥,去给人留下把柄。 调查“华夏”,是她心急了。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她确定了,沈玥就是“华夏”。想到这里,沈姗心里满满的都是妒忌,那样一个草包,怎么可能画出那么好的画?不可能,她一定是抄袭的一定是! 只是,沈姗的预料落空了,屋内魏诚并没有如她所料想的愤然而起,虽然沈玥如此明摆着不给面子,让场面一度窒息。但从始至终魏诚都是面色淡淡,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沈重倒是气得不轻,出口训斥道,“你这……”孽女!后面两个字,还没骂出口,就被沈老夫人的一阵咳嗽给打断了。 沈重忙凑过去,担忧问道,“母亲,你没事?”沈重这人,一心钻营攀附权势,却是个孝子。 沈老夫人捂着胸口喘息了几下,摆摆手,示意沈重不要担心。她这个傻儿子,真真是当局者迷。没见到魏诚都没有表露出一点不悦,沈重若因此罚了沈玥,反而会得罪了魏诚。 “魏将军初来府邸,玥丫头,带魏将军四处转转。”沈老夫人对沈玥道。 这话可说到魏诚心坎里了,他虽仍是面无表情,眼中的光芒却在那一刹那,点亮了。魏诚按压住心中的喜悦,装作颇为勉强地点头,“也好。” 说罢起身径直朝外走去,沈玥呆呆地仍坐着,直到沈老夫人催促,才不情不愿地也起身走向门口。 魏诚走得很快,一出了房门,很快就没了踪影。沈玥心里莫名有些堵,慢吞吞地出了门,想着,还是回东院去画画吧。这么好的天,浪费可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