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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的势力日益壮大,朝中先是有人提出后位空虚,梅贵妃跟随圣人多年,贤良淑德可立为后,圣人当即以梅贵妃出身低贱不堪为国母为由呵斥了提出之人。 没过多久,朝堂上又开始刮起了立七皇子为储的风,竟有数十人联名上书,恳请圣人立慕璃潇为太子。圣人看到奏折时,大发雷霆了一顿,在朝堂上怒骂七皇子品行能力远不如他的兄长却好高骛远净想着不该想的东西,又回忆当初晋王当太子时如何之好。圣人如此还觉得不解气,拿几个出头鸟开了刀,处置了好几个慕璃潇提拔上来的官员,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七皇子一派这才消停了下去,面上看着风平浪静。 入了冬以后,圣人突然得了一场风寒,身子变得大不如从前,心中隐隐不安,急着将慕瑜渊调到了兵部,分了一部分禁军到他的手上,朝堂上一下子从秦王独大变成了秦王晋王分庭抗礼的格局,京城中的人心又开始惶惶浮动。 腊月到底,除夕宫宴,晋王夫妇带着小世子进宫。 圣人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孙子喜欢得紧,抱着慕霆曦便不肯放手,笑呵呵地对慕瑜渊道:“朕一瞧到曦哥儿就想到了你小时候,你小时候还不爱笑,打小便老气横秋,不像曦哥儿是个爱笑讨人喜欢的。” 慕瑜渊道:“父皇若是想曦哥儿,儿臣常带他来宫中玩便是,曦哥儿不要缠着你皇爷爷,过来。” 慕霆曦扭动了几下小小的身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圣人的手,他不哭不闹,抬头看向圣人,奶声奶气地说道:“皇爷爷,孙儿想回去了,还请皇爷爷放开孙儿。” 圣人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加紧了手中的力道,“朕对曦哥儿实在喜欢,便留他在宫中陪朕过个春休吧。瑾瑜若是不放心,便让晋王妃留下来照顾曦哥儿。” 慕瑜渊猛地握紧手中酒杯,目光沉沉地看向圣人,哪怕他这些年学会了伪装,听到圣人要将自己的妻儿扣在宫里,他的面色也难以维持住一贯的冷漠。 白楚莲握住了他另一只放在食案下的手,轻轻安抚着他,笑道:“我留下来便是,委屈三郎要一个人守岁了。” 一旁的梅贵妃和慕璃潇脸色也不大好看,慕璃潇刚定下了亲事,等过了年弱冠以后娶妻,但是白楚悠却在两个月前生下了他的庶长子,圣人为了这事刚刚训斥过他,看见圣人这般宝贝晋王之子,心中更不是滋味。 母子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意味只有二人明白。 宫宴散时,慕瑜渊甚至未来得及与妻子说上一句话,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宫人们围着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 圣人站到他身边,道:“瑾瑜,朕许久未同你一道走走了,朕送你出宫。” 慕瑜渊沉默地跟在圣人身后,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时常这样跟着圣人,他不是话多之人,却也曾对自己的父亲推心置腹,到如今物是人非。 走至宫门,圣人才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归一剑交到了慕瑜渊的手上,对他道:“瑾瑜,朕将此剑重新交到你手,你要知道在朕所有的儿子中,朕最看重的还是你,你是朕亲手养大的儿子,与其他人不一样。” 在他十五岁生辰那年,圣人将归一剑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也说过差不多的话,那时候他心有热血,而现在只剩下冰冷。 宫外晋王府的马车一直在等着,来时三人归时一人。慕瑜渊在上车前,又回首看向那堵高高的城墙,忽然想起了五年前他被贬为庶人赶出宫时的情景,同样是在这样漫漫冬夜里,寒风刺骨,手握归一,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心灰意冷并无所求,这一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68章 白莲花庶妹不为妾(二十) 正月初一,…… 正月初一, 慕瑜渊又进了一趟宫,圣人打定主意不放白楚莲和慕霆曦出宫,闲聊了几句便打发他出宫了。 慕瑜渊沉着一张脸在外晃悠了一圈, 以给恩师拜年之名拜访了荆国公莫言山,在荆国公府呆了许久才离去,期间与莫少安闲谈了几句地志杂书。 这些行径皆被人禀告给了圣人, 圣人并未做什么反应,似乎并不反对他与莫家的往来, 令慕璃潇格外不安, 要知道荆国公莫言山乃天子孤臣, 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而圣人默许了慕瑜渊与其接触就意味着圣人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 慕璃潇为此与梅贵妃合计了许久, 出宫后又去寻了一趟白楚悠。 已经二十一岁的白楚悠恰处在女子容貌最盛时,又因刚生了孩子褪去青涩多了不可言道的韵味, 若换作以往,慕璃潇少不得与她温存一番,但如今却没了这个心情。 他推开黏上来的白楚悠,直截了当地问:“你说本王最终能登上九五之位?” “当然。”白楚悠坚信地说道。 虽然本该在两年前就去世的慕瑜渊到现在还没有死,但是她相信将来能登上九五之位一定是七皇子慕璃潇, 只有慕璃潇登基为帝,她才能叫闵氏、白楚莲、莫少安都不得好死! 慕璃潇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本王是如何登基的?” 白楚悠一愣, 对上慕璃潇黑漆漆的眼睛头皮发麻地道:“自、自然是圣人传位给、给您的。” “什么时候?” 白楚悠努力回想了时间,道:“再、再过五年。” “呵。”慕璃潇冷笑了一声, “五年的时间太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