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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梅中尽, 东风随春归。春休过后,慕瑜渊重回朝堂。 一大清早就要放开软香温玉,慕瑜渊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起来时见白楚莲睁开眼睛似有起来之意,他忙又将她压了回去,“还早, 再睡会。” 慕瑜渊戴着面具上了朝,站的依旧还是从前那个位置, 旁边是睡眼惺忪的齐王, 身后是刚刚踏入朝堂志得意满的七皇子, 慕璃潇过了年已经十六, 圣人允他进入朝堂议政。 果然开春第一日的朝会上, 一个永州来的七品小官通过层层关系到了圣人面前,列了永州知州及相关官员整整十大张纸的罪责。 圣人震怒, 七皇子慕璃潇主动请缨去永州。 圣人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食指磨过大拇指上的扳指,又将目光转到了慕瑜渊身上了,问道:“瑾瑜,你如何看?” “七皇弟机智过人, 又主动请缨,十分适合去永州。”慕瑜渊持赞成的立场。 “你七弟尚且年幼,不若你与他一道?”圣人又问道。 慕璃潇忍住自己心中的不忿, 他已经十六了,哪里年幼?要知道慕瑜渊第一次查办江南贪墨案的时候不过十四岁! “十六不小, 已能独当一面。”慕瑜渊打定了主意不掺和进去。 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倒也不勉强,终究还是派了七皇子慕璃潇和吏部侍郎一同前往永州办案。 散了早朝, 慕瑜渊跟着礼部尚书去礼部报到。慕瑜渊原本做太子的时候,六部里便只有礼部还没有来过,圣人的意有所指似乎有些明显,礼部尚书廖生明待他十分热情,领着他将整个礼部逛了个遍。 慕瑜渊却是不冷不热,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在礼部转悠了一圈,随意拿了几卷陈旧的卷宗在那打发时间,只是他还没有熬到散值,晋王府就有人来报王妃动了胎气,他急匆匆地连声招呼都没打便跑了。 却说白楚莲那边,慕瑜渊上朝以后她左右无事,在床上赖到辰时才起来,她方用完膳,便有人来报说宣平侯夫人求见。 白楚莲有些意外,如今朝局形式不明,闵氏在这个时候来见她……不过于公于私闵氏都该来见她一面了。 闵氏进来时便见到自己这个女儿懒懒散散地躺在贵妃榻上看书,倒是比在闺中时更多了一份娇贵,只能说这皇家的风水就是养人。 “见过王妃。”她并不因为自己是白楚莲的生母摆谱,而是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 白楚莲忙起身扶住她,“母亲何必多礼?快请坐。” 闵氏笑道:“原早就该来看你的,只是年前听说你有了身孕要好好养胎,才拖到现在过来,我瞧着你这胎孕相极好,想来是个小世子。” “三个月都未到,哪看得出什么孕相?”白楚莲浅浅笑了一下,“母亲在侯府一切可安好?” 闵氏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梁皇后出事以后,宣平侯白时昶急着寻找新的靠山,听闻白楚悠搭上了七皇子,他便又动了心思,想要投靠梅贵妃和七皇子。闵氏也曾劝过他不要急着站队,不若再看看,毕竟他如今也是晋王的岳丈,而晋王曾经还做过那么多年的太子。 可惜白时昶并不看好晋王,也不因为一个女儿嫁给了晋王而自动站到晋王这边,又被白楚悠忽悠得一门心思要投靠七皇子,前阵子还让她给白楚悠相看,如今却是不许她将白楚悠再嫁出去了——他们也不想想,七皇子才十六,等到弱冠娶妻还有四年,到了那时候白楚悠都已经二十一了,若是七皇子不纳她,她上哪找户好人家?更何况在闵氏看来,便是小官小吏的正妻也胜过做皇家的妾,她便是妾室出身吃足了苦头,若能为正妻何必去受这个窝囊气?! 白楚莲淡淡听着,能看出这闵氏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在白楚悠的前世,白时昶一直跟着梁皇后,后来七皇子继位将他吓出了一身病早早死了由闵氏之子白楚诺继承了侯位,只是慕璃潇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他待朝局稳定以后,便找了个由头将宣平侯府抄家削爵。闵氏在女儿的接济下,带着儿子去了江南,那白楚诺往后在江南成了一代富商,也算有一番作为。 而在原剧情里,白楚悠重来一世,闵氏被她陷害后没多久便被白时昶磋磨而死,白楚诺则被送到寺庙中出了家,反倒是白时昶因为白楚悠早早投靠了七皇子,往后七皇子继位还升了官。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白时昶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白楚莲对闵氏道:“大jiejie是个糊涂的,荆国公府都容不下她,皇家又哪里能容下她?父亲也是个糊涂的,圣人还在壮年,未来之事哪里知晓?母亲却不能糊涂,您要为诺哥儿好好着想。” 闵氏是个聪明的,细细将白楚莲这番话一品,暗自心惊,心不在焉地又和白楚莲聊了几句,便站起身要走了,却被白楚莲叫道:“母亲,有个叫闵其乐的人您可认识?” “认得的,算起来他还是你的远房舅舅。” “他如今也在王府,我见他是个主意大的,既然是亲戚,母亲不妨请他去侯府小住几日,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白楚莲极为温柔地笑着,暗中给闵氏出了主意,又叫浑水半点不沾自己的身。 闵氏心领神会,笑道:“既是亲戚大老远来了京城,我便先请他去侯府做做客。” 闵氏前脚刚走,齐王妃后脚便过来了,白楚莲又耐着性子见了齐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