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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瑜渊看了一眼图纸,面露惊喜,这个设计确实要比他现在使用的水车看上去更为精巧。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楚莲,“我这便试试看!” 魏度实在不明白,两个人新婚燕尔,干什么不行,偏偏热衷于农活,新婚头一日歇了一日,次日慕瑜渊便又开始种他的地。他不仅种地上瘾,做工匠也上了瘾,敲敲打打做着新水车,而新晋晋王妃非但不阻止晋王还跟着他一道瞎胡闹,在旁边出谋划策,俨然是夫唱妇随。 过了几日,高培果然又拿着圣旨来了一趟,让慕瑜渊将整个晋王府迁到京城内。 慕瑜渊接了圣旨,不喜不悲,只道:“我地里的稻穗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成熟,等收了稻子以后再说。” 高培将他的原话带给了圣人。 “瑾瑜当真是做农夫上瘾了。”圣人一边看着归一剑一边若有所思,突地问道:“瑾瑜的疯病已经好了吗?” 高培道:“老奴听魏度讲,晋王妃拿蒲公英煮茶,那茶可治晋王的疯病,晋王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犯疯病了。” 圣人沉默了许久,方开口:“晋王妃倒是瑾瑜的福星,迁府的事就由着瑾瑜去吧,你只管把地方备好,多寻几个得力的宫人去伺候瑾瑜。” 金秋九月,桂花香过后,稻穗成熟,慕瑜渊像模像样地收割了一亩地的稻谷,他还特意留了种子,一看便是打算来年再种的。 到了十月入冬,庄稼都收割得差不多了,天气渐寒,慕瑜渊才带着妻子和那好几车的收成搬到了京城里。新的晋王府就坐落在离皇宫不远的宜阳坊,隔壁是四皇子的齐王府,对面则是荆国公府,就算再低调,还是惊动了众人。 时隔两年,慕瑜渊再次出现在了京城里,可惜物是人非,东宫不在,晋王之名有待商榷,京城内人心浮动。 圣人于次日召见了他夫妻二人,慕瑜渊对上圣人依旧是那张半死不活的棺材脸,叫圣人看得难受,还是忍着气问道:“你既然回了京,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直闲着,你觉得去吏部当值如何?” 慕瑜渊的死鱼眼稍许动了一下,慢吞吞地答道:“儿臣这副尊容就不出去吓人了……” 大齐注重容貌仪表,残疾者不可为官,慕瑜渊不算残疾,但是容貌已毁。 “律法里只说残疾者不能为官,没有说毁容者不可为官,何况你是朕的儿子,谁敢说你?”圣人不以为然。 慕瑜渊又道:“儿臣病体未愈,还是算了。” 圣人见他确实无意再入朝,便不再勉强,转问道:“可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晋王府太小……”慕瑜渊在圣人微变的脸色里继续说下去,“儿臣想要后门的那两亩空地。” 圣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应了个“好”字,又对白楚莲道:“你母后十一月二十生辰,今年正好三十九,你进宫来和内务府一道cao办。” 这是托了重任在白楚莲身上,慕瑜渊可以推三阻四,她却不能,只得应下。 待送她去仁明宫时,慕瑜渊牵着她的手,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办砸了便办砸了,没有关系。” 白楚莲眉眼舒展地笑开,不见在圣人面前的忧愁。 皇后尚被禁足在仁明宫中,内侍来禀晋王妃求见的时候,她还思考了半日究竟是何人,还是大宫女在耳边提醒了一句。她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她还没有主动招人,人便自动送上门来了。 第62章 白莲花庶妹不为妾(十四) 梁皇后…… 梁皇后被大宫女搀扶着缓缓走出来, 便瞧到了似一朵小白花一般的女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模样倒是挑不出错来,却也算不得倾国倾城之貌, 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将那位曾经眼高于顶的废太子给迷住。 “臣妾见过母后。”白楚莲温温柔柔地行了一个礼。 她低头掩住眼中的光芒,在皇后的眉间有一道暗红,那是被种了离心蛊母蛊的痕迹。 梁皇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问道:“晋王妃可有事?” “臣妾方才见了父皇,父皇惦记着母后的千秋节, 叫臣妾与内务府一道cao办寿宴。”白楚莲笑着道, “臣妾便过来问问母后可有什么喜好?” “本宫没什么特别喜好, 按着以往的来便好。”梁皇后十分客气地说着, 并没有多为难白楚莲。 “皇后娘娘, 听闻晋王妃在您这,臣妾便不招自来了。” 二人正说着, 一个笑语声便硬生生闯了进来,白楚莲侧身回头便看到了被宫女们簇拥进来的丽人,比梁皇后年轻些,也更艳丽些,来人华服加身, 满头金钗,硬是将皇后的风采比了下去。 白楚莲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凤钗,连忙朝她行了一礼, 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这就是晋王妃?”梅贵妃眯着一双美目,肆无忌惮地用右手的食指挑起白楚莲的脸蛋细细打量。 白楚莲面有委屈, 低垂下眼眸,却是一眼看到了梅贵妃掌心细细的疤痕,很淡的粉色, 若是不仔细看并不能发现,但是白楚莲对这样的疤痕却极为敏感——养蛊人取血喂食蛊虫时,便习惯从掌心取血,久而久之便会留下一道疤痕。 梅贵妃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白楚莲,开口道:“本宫还以为能迷住太子的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呢,却没想到太子喜欢的是这等小家碧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