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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是条偏僻昏晦的沙石小道,苍若寻思着黑阎罗大概率不会选择这条小路。 但是当黑阎罗走到岔路口时,他毫不犹豫踏上了这条小路,甚至,苍若看见他遥遥望了望树冠部位。 紧张得身躯一颤,苍若差点从树干上掉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刹那在心头弥漫开来,攫紧了她。 黑阎罗那高大魁梧的身影越来越近,苍若隐隐听见他喉间滚出的低笑,她依旧毫无惧色。 她一眼不眨,当黑阎罗在树下猛然停步,她骤然发难冲向黑阎罗,一手长剑,一手红绫,就是全力一击的既视感。 电光石火间,长剑切入的微响传来,苍若暗喜,手上加力,以为可以搅碎黑阎罗的心脏。 不对,手感不对……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黑阎罗抱了个满怀。 绝杀利器如那条红绫还挽在手臂上……她刺杀失败了,被俘了。 心灰意冷至极,苍若正要自爆丹田,却不知黑阎罗使了什么术诀,她动弹不得,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黑阎罗依旧是一袭玄色锦袍,不过脸上覆着红玉面具,眼神沉沉,踏风绕过假山树木等等,快速走入喜气洋洋的婚房。 他抱着苍若径直走近床榻,坠身坐下,这才低头笑了声,“好大的胆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仅仅因为你以为的本尊重伤了申屠容,并剥了他的内丹给了老毒物?” 苍若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只能愤愤然地瞪着黑阎罗,一副任杀任剐悉听尊便的既视感。 黑阎罗了然一笑,拧身把她丢在床榻上,这时,苍若才发现不对劲儿,这婚榻上竟然不见新娘的踪影。 难道,难道黑阎罗这个王八蛋不管是否吉利,要先用她练练? 想到这里,苍若只觉眼前发黑,怕了,后悔了。 黑阎罗站起,背身而对床榻,一字一顿,“苍若,听说你借着本尊的名头骗了二十万,你还说喜欢本尊这样威猛强悍的男人,现在你刺杀本尊,二罪归一,应该余生委身于本尊谢罪。” 苍若想辩解却作声不得。 她不知道读者论坛里已经是一片悲声,读者们纷纷哀嚎。 “保护我方若若仙女。” “磨刀霍霍向阎罗。” “好毒哦,累觉不爱。” 如此等等。 黑阎罗说完话,缓缓地脱了罩身黑袍,卸掉特制的臃肿甲胄,丢在床榻外,苍若的那把长剑正好穿过了坚韧的甲胄。 身着喜服的他转过身来,凑近,执起苍若腕上的红绫,喃喃,“怎么拿这个杀人?倒是应景。” 说罢,他俯首吻了下红绫的一端,指尖摩挲着绸花,“特别期待申屠容娶你,是吧!” 苍若始终警惕地盯着黑阎罗,此刻发现他竟然泪目,红绫一出阎罗泣,是这个意思? 男人伸手解了苍若身上的禁制术,又揭去红玉面具,“阿若,别傻不呼呼寻死了……是我。” 看着这张熟悉入骨的脸,苍若呆了呆,坐起身来破口大骂,“黑阎罗!你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居然用幻术迷惑我……”省略脏话三千字。 男人安安静静地听完,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布囊,从中取出一粗一细两根麻花辫,尽力放缓嗓音。 “阿若,当初我收势不及削秃了你,又剃光了自己,这是我们俩的头发,我把玩时就编成了这样,这根细辫儿是你的。” 这样的自证方法,苍若还不买账,还是警惕地瞪着他。 男人见状,轻叹了声,“你还不相信我是我?那我就细细说说我们双修时,你喜欢的那些姿势……”省略细节一千字。 苍若听完,已是脸红耳热,某些细节忒细致了,还有,她的神识毫无阻挡逐入男人的丹田,没错,就是她的男人。 “阿容,真的是你……”还未说完,苍若便喜极而泣,男人这才敢放肆地把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拍着背心。 待到苍若情绪平复后,男人简略解释了一遍。 当初他在藩春园逗留,终于发现老毒物的老巢竟然是井冢巫阵,由于入口残留了苍若的神识,他不放心,马上以黑阎罗的身份进阵。 他寻找到她的帐篷附近时被蛊魔,也就是申屠烈发现,因为不想拖累她才佯说和申屠容有仇。 不过申屠烈认出他就是申屠容,他只能将计就计让申屠烈抢走他的内丹,把他打成重伤。 她救了他,他也不做解释,老毒物得到他的内丹后对他多多少少有些疏忽大意,他才能结出天狼元丹。 那日终结战后,他一睁眼已经置身于雾岚峰的传送阵里,由于修为不稳定和心魔作祟,他竟然沦为女身。 因此,他只好独占一峰炼制各种滋补丹药狂吃狂补,后来得到消息,苍若正在赶来的路上。 虽然他是女身没法相认,但还是忍不住掐算好时间在山脚偶遇。 再往后,在掌门岚凌子蹭饭前不久,他已经恢复了男身却只能男扮女装。 说到这儿时,男人如铁沉的嗓音充满了无辜委屈,“阿若,我恢复了男身,你竟然一点没有发觉异样。” “苍黛……药岚也是你?”苍若眨眨眼,忍不住噗嗤笑起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男人浅抿薄唇,狠狠搂了搂怀中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特别好闻。 “阿若,我的名字太多了,申屠容是我师父取的,黑阎罗是底下人叫着叫着就传开了,云归是我自己取的,你还叫过我……申屠土鳖,那你喜欢哪个名字我就用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