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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快一天的凤冠,她简直要累散架了。凤冠一卸下来,她整个人如释重负。赵长渊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许蕴灵从一大早上就开始折腾,压根就没吃什么东西,到了这会儿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房中的桌上燃着一对喜烛,旁边放了好些枣子、花生、桂圆,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每个盘子上方都盖着一张红彤彤的囍字。糕点已经凉了,许蕴灵随手挑了盆,简单吃了两口应付。她一天下来都不敢喝水,现在渴的厉害,正要叫清月去外间拿壶热茶过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原本应该在外面招待皇帝的赵长渊,此刻突然回来了。许蕴灵猝不及防,有些发愣地注视着身穿冕服的赵长渊。 大宣礼法,亲王纳妃,应当戴金冠,穿冕服。许蕴灵看惯了他穿常服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他穿正装。那样子,就和长得帅的人穿西装一样,身姿挺括,气度高华,帅的惨绝人寰。饶是许蕴灵已经对他的颜值有了免疫力,也不禁目眩神迷了一把,心底赞了声超帅! “你们退下吧。”赵长渊深深地看了眼许蕴灵,然后出声对清月和水兰说。 两个丫鬟应了声,忙退了下去,走之前不忘牢牢关上门。 待到室内只剩下她和赵长渊。许蕴灵恍然回神,故作镇定地轻咳了声,假装很自然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招待皇上没有关系吗?” 她面上平静,心里已经紧张起来。她不是无知的小白,新婚夜要发生什么自然一清二楚。只是理论知识再丰富,她终究还是个新手啊!完全无法让人真平静。 赵长渊笑着不作声,视线紧紧贴住她。烛光摇曳,暧昧陡升,许蕴灵让他看得不自然极了,躲闪着移开了目光。她听到赵长渊走近的脚步声,然后停在她身边。 他的手掌放在她肩头,弯下腰来,视线与她平齐。许蕴灵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却羞涩的不敢回望。她目视前方,睫毛轻颤,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地蜷了起来。 赵长渊不在意,他垂眸,一手握住她的,五指交缠。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耳廓,出声时那温热的气息激得她皮肤微微战栗。他暗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外面一帮闲杂人等身上。” 他的眼眸渐渐加深,目光深邃而强势地锁住她。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看,挑起红盖头时的惊鸿一瞥,在他心底掀起了巨大波澜。如果来的人不是皇帝,他定然连房门都不想出,只想将人一刻也不停地牢牢把控在手里。 他对她的欲望非旦没有消减,反而愈加浓烈。甚至想到她这副样子不知让多少人看了去,他心里竟会升起一股无名的嫉妒和占有欲。 赵长渊的手臂揽上她的腰。只是下一瞬,察觉到她的僵硬,他脑中理智回归。不能太过分了,他知道自己失控起来会是什么模样。他闭了闭眼,缓下内心的躁动,将人拉了起来。 “饿不饿?”他问道。 许蕴灵其实已经有了些房事的心里准备,然而听到他的话,怔愣了下。她回神,突然有些感动,想不到他这般细心。她闻言老实地点点头:“饿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苦闷地捂了捂肚子,赵长渊失笑,随后叫来了一碗海鲜粥。米粥温热细腻,软糯新鲜,许蕴灵饿过了头,不好大吃大喝,胃里填了些粥,倒是好受些。 她坐在边上吃,赵长渊陪在她身边,倒了杯酒,慢慢浅啜。许蕴灵扫了眼,发现他喝的正是他们俩的合卺酒,不禁脸上一红,赶忙低头喝口粥,像是转移注意力般问:“您不去招待,皇上那边真的没有关系吗?” 赵长渊睨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有大臣陪他,我不去也无妨。” 这会儿皇帝终于不是闲杂人等了。许蕴灵哦了声,垂眸慢吞吞地喝粥。 赵长渊也不出声催促她,他好像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好整以暇地看她龟速喝粥。只是一碗粥终归会见底,许蕴灵的勺子捞到碗底已经无粥可捞,她放下勺子,对上赵长渊的眼睛,顿了下,干巴巴地说:“我喝完了。” 赵长渊指了指碗,也不知出于什么意思,竟问了句:“还要吗?” 许蕴灵眨眨眼,识相地摇摇头。 桌上喜烛噼啪作响,赵长渊手指抚过酒杯,抬眸望进她的眼里,“陪我喝一杯?” 许蕴灵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但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合卺酒喝的太过匆忙,她都没细细品尝,来一杯也无妨。再者,那什么能拖一时也是好的。 赵长渊笑了笑,翻开一个酒杯给她,倒了浅浅的半杯。许蕴灵仰头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下酒的味道,觉得和梨花白不相上下,正准备喝第二口,举起的手让人抓住了。 许蕴灵莫名地看过去,却见赵长渊强势地搂过她的腰,将人抱到了他的腿上。许蕴灵惊呼了声,一只手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只是等看清自己与他的坐姿时,她的脸蛋倏然红了。她喉咙紧绷,感觉浑身热得厉害。 “浅尝一口就够了。”赵长渊不紧不慢地接过她的酒杯放下,他揽住她,微微垂头,与她安静对视,“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闪亮的瞳仁里倒映的是他的影子。赵长渊引以为傲的克制力顷刻间土崩瓦解。他的吻落了下来,缠绵缱绻又霸道显露。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合卺酒的酒劲似乎涌了上来。许蕴灵紧紧攀附住他的肩膀,仿佛溺水之人抱住一块浮木不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