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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意汹涌而至,哭湿了陈愿的衣襟,少女数日来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释放,她哽咽道:“他们、他们碰了我的手,摸了…摸了我这里。” 姜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提起陈愿的手贴向自己胸口。 少女的手微凉,清透,仿佛能洗干净那些污秽。 就在昨夜,阿二阿三两个登徒子被关起来之前,还色心不死翻窗进来,趁阿大不在调戏姜昭。 好在巫梵及时赶到。 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有强迫女子的爱好,也是这一遭,在巫梵的添油加醋下,阿大才下定决心,将满脑子只有下半身那点事的两兄弟关起来。 听清楚来龙去脉后,陈愿皱眉,戾气迸现:“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可是昭昭,你要记住,错的永远不是你。”陈愿轻抚少女的背,低语道:“女子的贞洁从不在身体上,你如此,玉娘…也是如此。” 她压下喉间酸涩,将姜昭送回床边坐下,自己则走出了房间,问清了青风寨囚室的方位。 · 囚室建在暗无天日的山洞。 狭窄逼仄的牢房靠火把照明,流通缓慢的空气始终充斥着腐臭味,令人作呕。 阿大和他的心腹在前方引路,萧云砚负手身后,不紧不慢跟上,直到走至尽头处,抬起火把,他才看清小黑屋里的阿二阿三。 他们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露出的黝黑皮肤和紧实肌rou上深深浅浅覆有鞭痕,想来是阿大为了求情提前做的处罚。 可这远远不够。 萧云砚捻了捻指尖,不着痕迹道:“阿大,把牢门打开,你先进去。” 虎背熊腰的男人依言,也挤进黑暗里小小一方天地,隐忍道:“少族长想如何惩罚,尽管吩咐,我会亲自施刑。” 阿二阿三立马求饶,哭爹喊娘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萧云砚勾起唇角,不动声色间收拢了牢门,扣上锁,他抬起眼睛问:“大当家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阿大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有两道刺伤,却慢慢燎起火烧般的疼,他猛然道:“你下了蛊。” “对。”萧云砚抬起指尖,指腹处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他用剑刺向阿大时,先用自己的手指开了刃,动作很快,看似在验剑锋够不够利,实则悄悄沾了自己的血,再一气呵成送到阿大胸口,蛊毒就这样下了。 谁又能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初来乍到的少族长会这么胆大且心狠呢? 阿大悔之晚矣,忙对心腹道:“开锁,放我出来。” “慢!”萧云砚伸手打断,对屈居在阿大手下的心腹说:“想不想当新任熟苗首领?” “想就听我的。” 男子明显犹豫了,阿大赶忙道:“混账,你娘还在我手里。” “是吗?” 山洞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磁性声音,带着挥剑江湖的潇洒。 阿大抬头,只见眼睛上蒙着黑布条的青年举着火把朝里走来,背上的长剑剑穗跟随着他的步伐招摇。 “莫……莫护法?” 阿大的声音已微微颤抖,到这一刻他方才明白,少族长是有备而来。 萧云砚侧首,看向莫惊春:“来得正好,我让影卫给你传的信收到了?” “废话。”莫惊春理了理苗服上的银饰,和熟苗常穿的藏蓝色不同,生苗更多的是穿青莲色,视觉上深紫偏黑,比熟苗更显尊贵庄严。 他把火把搁到墙壁灯台上,走近道:“阿大,你平日里纵容阿二阿三欺辱凤阳城的子民,时不时烧杀抢掠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他们动了我少主的人。” 那可是玉娘啊。 莫惊春得知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出巫山,带着生苗的人赶来青风寨,打算好好清理门户。 他拍了拍阿大心腹的肩膀,说:“你娘中的蛊毒不必在意,熟苗永远都是不成气候的雕虫小技……”莫惊春轻笑一声:“偏偏在外人面前耍威风的也是你们。” 真正有本事的生苗反而更低调。 这心腹倒是机灵,立马倒戈,连带着把阿大所有的秘密都抖了个干净。 莫惊春忍笑听着,倒是萧云砚皱眉,觉得如此轻易叛变的墙头草不堪大用,但少年没打算管理苗疆,也就随他们去了。 等心腹抖谷子一样说完后,阿大本就失血的脸色更加苍白,他身后的两个弟弟更是直接吓到失禁。 这么多年来,他们三兄弟占着苗疆的名头与土皇帝无异,在凤阳城嚣张惯了,然而一旦真正的生苗派遣护法过来,谁也无力抵抗。 因为世人畏惧的蛊术,传得玄之又玄的巫医,甚至是可以占卜预知的圣女,本质上都是生苗。熟苗不过是生苗的奴仆,狗仗人势。 而萧云砚又不同,他体内有已经认主的蛊王,这是历代族长必须通过的考验,其次又是前任族长唯一的血脉,名正言顺。 哪怕他体内也有一半外族人的传承,却比所有熟苗都尊贵。 就连作为四护法之一的莫惊春,按照规矩也要向少年行双膝跪礼,不过萧云砚制止了。 他附到青年耳边交待了几句,转身向着洞口外的光明走去。 第76章 · 莫惊春怔在原地。 只因萧云砚说: “他们欠了我两条人命。” “去清倌所, 找些好男风的公子哥来,好好伺候他们,再施水滴之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