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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两口子那确实挺好的,但对假夫夫而言就没啥意思了。 “嗯,我们尽量吧。”高恙却接了话茬,仿佛他真的认真接受了老头的建议,打算为老了以后储备甜蜜回忆。 时轻看了他一眼,高恙朝他咧嘴笑。 “哎,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高大庸跑着跑着忽然说,“我这心里怎么怪忐忑的,老感觉有什么事。” 当然有,看见咱们身后一直跟着的那辆面包车了吗?上面有一鬼鬼祟祟的跟拍摄像。而此时家里,节目组正在偷偷摸摸装摄像机,您老回家就能获得即将上电视的惊喜。 只是现在不能说。 导演组给时轻高恙的主题是“柔软的家”,为什么是柔软的家,家是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有别于亲密爱人的另一份牵挂。它的意义就是团圆,就是陪伴,它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让人一想起来就感到酸楚的地方。 导演组希望他俩能制造一个回家的惊喜,所以这惊喜要回家才揭开。 “能有什么事,您安心跑步。”时轻说,“我们跑完步再去录制赶得急。” “哦,那不喝碗腊八粥再走啊?后天你们不在家过节,吃不到家里的腊八粥了。”高大庸说。 “那也没办法啊,”时轻无奈,“不工作您下一周的精神食粮没了,腊八粥您只能自己喝了,我们自己做就得。” “行吧,节目里别熬糊了让人笑话啊,这玩意容易糊锅。”高大庸嘱咐说。 “你孙媳妇节目里闹得笑话还少呢,不差一锅粥了。”高恙笑着看向时轻。 时轻甩了高恙一拳头,“就你有张嘴!” 六点半跑步结束,时轻跟高恙没回家,直接打车走了。高大庸则按照习惯先去顺民街买几根油条,到家大概七点钟。 他许是跑累了,回家先叹了口气,完了自言自语道:“我一个人煮什么腊八粥啊,不够费劲的。” 到了厨房后,又自言自语发牢sao:“一个人吃油条也怪没劲的,上什么桌啊就凑合在厨房吃吧。” 吃了口油条又皱起眉吐槽:“今儿的油条是不是隔夜的,这么难吃呢。” 喝了口豆浆也不满意,“算了,加勺糖吧,偶尔也要矫情一回。” 就在他哪哪都不顺心时,敲门声响起。 “谁啊?老杨头?”高大庸边吃着油条走去开门,“你来这么早干啥,跟你孙子学会蹭饭了……”门开,他看见门外的两人,讶异,“小时高恙?你俩怎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 时轻跟高恙并肩站在门口朝老头笑,“过节啊,不回家去哪?” 高恙提起手里拎着的水果牛奶,“呐,节礼,你孙媳妇买的。” 老头咬着油条傻眼,没怎么明白这是哪一出,直到看见后面跟着的跟拍摄像师,“怎么着,要到家里拍啊?” “啊,您回来半天没看见家里哪儿不一样吗?”高恙拎着东西迈进家门,“快看看看您有什么没藏好的,这会儿你已经暴露在镜头下了。” “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高大庸习惯性大嗓门,喊完了又意识到这是在镜头前,捂着嘴偷偷问时轻,“我刚才是不是太大声了?” 时轻憋着笑,“没事,您没带麦,声音刚好。” 节目组工作人员这时拿来麦给高大庸带上,“爷爷,您带在腰上要是不舒服可以换成小背包。” “没事没事,”头回上镜高大庸多少有点怯场,谨慎又客气的,“原来是话筒啊,我说怎么老看着你俩腰上别个什么东西呢。” “对,这就是个话筒。”工作人员笑着说。 高大庸带上麦,仿佛背了个炸|药包,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他挺胸抬头地在家里客厅转悠一圈,好奇地盯着摄像机瞅。 “瞅您路都不会正经走了,怎么还有偶像包袱了?”高恙从厨房端来早饭——包括高大庸买的油条还有他们买的小笼包蒸饺什么的——见老头这模样笑得不行。 “少打趣我啊!”高大庸乐呵呵吼了孙子一句,看得出来是真高兴了,跟平常的语调不一样,“我现在就是咱这片儿的明星,怎么了,上电视了,怎么了,不许我有点包袱啊?” “许许许,您是大腕。”高恙坐下来招呼老头吃饭,“恭请大腕用餐了。” 高大庸却站在饭桌前犹豫,他平常坐小马扎吃饭,但是现在腰上别着机器,他怕给人折坏了。 “干嘛,您不会要坐龙椅吧?”高恙抬头冲他乐,“小马扎配不上您大腕了?” “什么呀。”时轻看穿一切地说,“爷爷腰上别个行走的炸|药包,且小心呢,没事啊爷爷,您坐下就行,它炸不了。” “你们俩个兔崽子一唱一和的忒气人!”高大庸坐上他的小马扎,可能是重心低了,没那么紧张了,拿筷子不客气地夹了一只小笼包。 刚要吃,就听他亲的那个兔崽子说:“油条在这呢,您不是嫌小笼不过瘾吗?” “今天油条不好吃。”高大庸现在高兴着,一切无理都有理,“再说大过节的吃什么油条啊,小笼包多圆弧啊,寓意好。” 高恙尝了口油条,疑惑:“哪有区别啊跟以前一样不好吃。” “放……闭嘴!我说今天不好吃就不好吃。”高大庸一口一只小笼包,吃得美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