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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小厮的面,钱涛也没脸说自己是来捉jian的,只摆手叫人去搜查楚成舟住的院子,他自己则一把拽住了楚成舟的手腕。 力道之大,把他手中的小鸟吓飞了。 楚成舟抬眸,扫过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眼底有几分嫌恶:“松开。” 钱涛掌心开始发凉,有一种抓住了千年寒冰的错觉,男人的尊严让他克制了想要松手的冲动:“你就是楚成舟?你是什么人,哪里来的,父母是谁?” 乔宿也跟着来到后院,上前为两人调解:“钱大人稍安勿躁,虽然这里是钱家的地方,但钱夫人安排我们住在此处,我们也算半个客人,你一早便闯进这里,现在又对我的帮工动手动脚,不解释一下说不过去吧?” 钱涛冷冷地盯着她,那阴险愤怒的目光与当年的郑雄如出一辙。乔宿像是完全不受影响,笑容的弧度都没降下一分。 “找到了!”刚刚进去房中的小厮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叠信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藏得还挺深,竟然在墙上凿了个洞。” 钱涛横眉怒目,吓得小厮双手一抖,忙敛去笑意,把信件呈了上去:“大人您看。” 粗暴地拆开其中一封,只看了几行钱涛就变了神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怒极反笑,笑意阴冷如捕杀猎物的毒蛇:“把他们押回府中!” 钱府客厅中,曾南施跪在地上,拼命压抑脸上的笑意,做出痛苦惋惜的模样,她身后站着陈开淑,神色冷峻地盯着前方,乔宿和楚成舟一左一右站在陈开淑的身侧。 怕家丑外扬,客厅中只有他们几人,所有的小厮丫鬟都被赶了出去。 钱涛坐在正前方,觉得站在那里的陈开淑实在碍眼,怒道:“跪下!” 曾南施身子一抖,头垂的更低了。陈开淑仍昂着头:“你凭什么让我跪?” “你还有脸说?陈开淑,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钱涛气得浑身发抖,把手里的信件扔到陈开淑脚边,“我不过离开了半月,你就迫不及待把你的jian夫接过来了?!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陈开淑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面色依然平静如水:“哪来的jian夫?” “你还跟我装,人都带来了你还在这里逞强?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有陈开扉在我就不敢动你?!”钱涛走过来,把信件捡起来,撕开其中一封,“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写的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字。”陈开淑已经沉静,衬得气急败坏的钱涛像条疯狗。 她这般坦然,钱涛心里也冒出疑惑,他又细细地查看一遍,“咱们认识十余年,你当我不认识你的字吗!就算你今天再怎么否认,这信件也是骗不了人的。你房里的丫鬟也可以作证,你!和这个小白脸,暗通私信!你知道我看到这些信的时候有多心寒吗!” 他指着楚成舟,楚成舟白了他一眼,走到乔宿身边。乔宿低声在他耳边道:“等一会儿,马上结束了。” 见他们如此猖狂,钱涛更生气了,当即便要招人来把他们拉出去打一顿。 陈开淑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相识十余年,你还是认不出我的字,确实让人心寒。你仔细看看,这信上的‘心’字,我写字的时候,‘心’字那最后一点常常会和‘乚’的末尾连在一起,这人仿我的字仿的确实像,但这一点,她从来仿不对。”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钱涛整个人都静止了,只有攥着信纸的手在逐渐收紧,他看看陈开淑,又看看地上跪着的曾南施,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曾南施!你、你——”钱涛气得小肚子都在颤抖,却生生忍住了接下来的话,他转向乔宿和楚成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此事是我没有查清楚,两位且先回去,改日再给二位登门致歉。”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袒护曾南施,乔宿在陈开淑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但也仅仅有失望,这种事情她经历过太多次,已经不会为了夫君的偏心而伤心难过,失望之余,便只有怒火。 陈开淑神色淡淡的,多看钱涛一眼都觉得恶心:“你的小妾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段来诬陷我,还把无辜之人也拖进来,你难道不当面说个明白吗?” “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这件事和两位无关那就是家事,咱们的家事就不用外人来插手了吧?”钱涛笑得一脸油腻,乔宿不禁思索陈开淑到底是怎么看上一头猪的。 陈开淑也对这张日渐发福啾恃洸的脸厌恶至极,一改往日隐忍稳重的形象,厉声质问道:“今日我能自证清白,是因为曾南施仿造的书信有问题露了马脚,如果她做得更细致些,我没办法证明我和楚成舟是清白的,你会怎么对我?直接休了我吗?” 钱涛没想到她会当着外人跟自己撕破脸,惊讶之下竟恼羞成怒,“如果你犯了错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当然要休了你!” 陈开淑神色一顿,呵的冷笑一声:“那你当年趁着我怀孕在外面和曾南施偷.情的时候,难道不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吗?” “我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钱涛脸上毫无愧意。 “你当年趴在墙头追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和我成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靠着我父亲做官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开淑脸上有一瞬的癫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今日之事,你若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我隔日便启程去都城,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开扉被封翰林的时候,陛下封我为四品夫人,我有这个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