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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打得湿透,跟落汤鸡一样。 从水里爬起来,好多弟子都在看笑话,窃窃私语:“没想到楚少宗主是这样的人,喝醉了酒又哭又笑的。” “是啊,还一直拉着咱们宗主,问他有没有可爱的地方。” “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说过这么没脑子的话吗? 楚经秋听完羞愧难当,赶紧遮着脸回去了。 青诀让青黛把人送走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后来听说楚经秋那天把半夜醒来,头发被人剃了一半,现在整天躲在宗门里,不敢出门见人。 她听完哈哈大笑,心想他也有这一天。 随后一想,嗯?不会是她家醋王干的吧? 她找邹子彦求证,他一脸酸意,“我都没有抱过你的大腿。” 好家伙,躲在角落里偷看呢? 青诀把衣裙微微一撩,“来啊,现在就可以给你抱。” 邹子彦垂眸盯着她露出的脚踝子,配上墨绿的玉石,有种动人心弦的视觉冲击。 他目不转睛,动了动喉咙,“我觉得可以做些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青诀见状不对,赶紧跑了。 他大腿一迈,便将她捞了起来,又是哄着,又是委屈撒娇,硬是缠着她不放。 说什么成亲之前不会再逾矩,说着玩的? 后来听说楚经秋发奋图强,研制出了生发的丹药,又大赚了一笔。 青诀听完,叹为观止。 不愧是生意人,处处是商机。 眼看着冬天又要来临,秋季即将过去。 青黛和柳榆的婚事反反复复作罢,最终还是提上了日程。柳夫人这几日身子不便,便由柳慧亲自带着聘礼上门,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如山。 青诀等这一天很久了,她将人请进屋中,找借口支退青黛,准备和柳家的两姐弟,坐下来好好商讨一番。 被支走的青黛也不知道他们讨论什么神神秘秘的,她想知道那些箱子里装了什么,偷偷默默打开看了一眼,都是些书卷啊画啊首饰啊,没一样是她感兴趣的东西。 带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来做什么? 她皱了皱鼻子,李向来到她身边,连说了几声:“恭喜大护法。” “恭喜我什么啊?” “护法不是要嫁人了吗?我先提前恭喜。” 青黛看了看满地的聘礼,心里忽然生出不安,“嫁人会有什么变化吗?” “嫁人之后,护法就要去夫家住了,以后就要留在夫家相夫教子,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事事都要考虑夫家的人了,也不能天天往青雀宗跑,不然别人看了是要笑话你的……” 青黛越听越难过,嫁人会这么辛苦吗? 她说:“我就不能留在青雀宗吗?” 李向惊讶,“可是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呀,你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随便回来住的,你要学会适应外面的生活。” 听到“受了委屈也不能回来”,青黛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泪唰唰往下流,“那我为什么还要成亲?成亲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想成亲了,我去跟宗主说我不成亲了!” 她说着就跑了回去。 李向:“诶?”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青雀殿里,青诀正在跟柳慧商量成亲的事宜,柳慧慧质兰心,将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唯一让青诀迟疑的地方是,青黛去盛柳宗住得习惯吗? “我家青黛,也是我母上亲自教养的。她在青雀宗算是半个主子,我从未约束过她,所以性子比较跳脱。而盛柳宗却是书香门第,门内子弟多规矩,看你们姐弟二人的举止也能看出一二,所以我担心青黛过去会不太适应……” 柳慧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弟弟,“其实阿榆已经把自己院子重新收拾出来了,平时也是他自己在管事,就是怕盛柳宗多规矩,青黛姑娘住得不习惯。” 柳榆用力点头,真诚地比划着手语:我会好好照顾她。 那他也算是有心了,青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青黛小时候发高烧,我母上未曾及时发现,导致她伤了脑子,很多人情世故都不太懂,我担心她嫁过去对盛柳宗有所冲撞。” 柳慧却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些我们都已经考虑过了,阿榆自己也有病在身,青黛姑娘也不曾嫌弃过他,我们又怎么会不体谅呢?只要他们互相过得好,我们都不会有意见的。” 如此青诀便放心了,她对柳榆说:“今天所说之事,你都要牢记在心,但凡你有一点没做到,我都会替青黛做主,将她接回青雀宗。” 柳榆用力点头,他还觉得不够,又向她发誓:我和她,两边都住。 “你的意思是,也会回青雀宗住吗?” 柳榆点头,又比划:我怕她不习惯,以后一边住三月,又或者是青黛想长期住在青雀宗,我也可以。 这样青诀就觉得没问题,他们喜欢哪边,就在哪边多住些时日,最自在不过了。 两盏茶喝完,青黛却在这个时候闯入。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柳榆,又看着青诀,“宗主,我、我不嫁,你不要把我嫁出去!” 她说完,柳榆焦急地向她比划手语。 青黛不看,转身伤心难过地跑开。 等找到她的时候,天都黑了。 青黛似乎是有些害怕,都不敢看柳榆,一头扎进青诀的怀里,“宗主,他们说嫁出去,我就没有家了!以后受了委屈也不能回青雀宗,他们若是欺负我,我也要忍着,还要守他们那里的规矩……呜哇,我能不能不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