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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看她也能大概猜到。 他一定是满不在乎,死不认错的样子。 “子彦,你可知错?” 邹子彦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 她一心扑在齐陵身上,对其他人满不在乎,就算他在外面过个十天半月回来,她也根本不会在意。 今天这是……? 还没等他回应,青诀又道:“你身为青雀宗的少主,身为我唯一的徒弟,却对宗内之事毫不过问,整日在外结识其他宗门之人……可知错?” 邹子彦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知错。” “既然知错,那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吧。” 他愣怔抬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你要撵我走?”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青诀对他都已经仁至义尽。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徒弟整日往别的地方跑,对宗门之事毫不关心,在她被逼死的时候见不着人影,到死的那一刻倒是勉强赶上。 可她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了。 青诀垂下眼,小兽蹭着她的手,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养灵兽可比养人简单得多,不需要她去猜测心思。 邹子彦心思百转,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断地忤逆她就是想让她生气在乎,可她真的生气了,他又开始惶恐不安,怕她真得将自己撵走。 他只能认错:“这件事是我做错,以后不会再如此。” 前世青诀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哪怕那段感情已经变味,她仍然会看在往日情分上再三给他机会。但是重生一世,知道了仁慈的代价有多惨烈,她必须要痛下决心。 “你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子彦,我不废你修为,你也不要将属于这里的东西带走,就当你本来就不是青雀宗的人……” 邹子彦攥紧拳头,一时间想了很多恳求她的话,最终还是自嘲地笑着松开,“好,我这就离开。” 反正她从未将他当过自己人。 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齐陵,他在她心里早就不重要了。哪怕他整月不归,哪怕是死在外面,她也懒得过问。 邹子彦转身离开。 青诀怀里的小兽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从她怀中跳下去,咬住邹子彦的衣袖不让他走。 区区一幼兽都会对他心怀不舍,他的师父却从来不会。 他强忍住难过,想将它带走,青诀一声:“阿灵,回来。” 小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青诀,虽然对他也不舍,但最终还是选择回到青诀身边。 他忍不住回头,问她:“你送我的焱兽我能带走吗?” “不能。” 她真的什么都不让他带走。 邹子彦强忍着崩溃的情绪离开。 门外的青黛送他回去收拾东西,看他面色不佳,便宽慰他:“今日宗主心情不太好,没准过两天就让少主回来了。” 邹子彦慢下脚步,“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齐公子要跳崖,宗主把他从崖下救上来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她说完又想起一件大事,咋呼道:“对了,宗主还把凌霜剑还给他,把他放走了。” 他顿住脚步,听完耳朵有些发麻,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可信。 “是真的放走了吗?” “嗯,宗主解了他身上的封印,把他的凌霜剑还给他,霖岚送他下的山。” “血契呢?血契还在吗?” “血契……血契肯定还在啊!这是前宗主结下的契约,没这么好解的。” 邹子彦听完讥笑出声。 血契没解,算哪门子的放走? 青诀最爱和齐陵玩这样的游戏,逃走又抓回来,抓回来又逃走。 他看了这么多年,真的看腻了。 齐陵整天要死要活想离开青雀宗,可只要他离开,血契便会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他迟早会乖乖回来。 而青诀,想必也在等他回来。 只有自己,走了就真的走了。 她根本不会在意他。 邹子彦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她都不要他了,他还留念这里做什么? “诶,少主你等等我?” 他回去迅速收拾好贴身衣物,准备离开。趴在门外的焱兽似乎感觉到什么,“呜呜”叫着,它力气太大,崩断了绳索,还像小时候一样扑到他怀里。 邹子彦抱着它,突然就委屈得想哭。 她送的灵兽都比她在乎他。 他抱住它庞大的身躯,想带它走,焱兽也听话地跟他走,没走几步就被青黛给拦下。 “少主,宗主说你不能把它带走!” 是啊,她什么都不让他带走。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邹子彦抱住焱兽的脖子,把脸埋进去,遮挡住快要崩溃的情绪。 当初她为了送他这只焱兽,险些从天梯上摔下来,还被她母上训斥了一顿。 他心惊胆战地在殿外等她,以为她会被骂得哭鼻,后悔帮他抓灵兽。 可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勾住他脖子,跟他说:“我帮你抓的那只灵兽可威风了,你以后绝对找不到比这更威风的灵兽!” 当他看到高大威猛的焱兽站在她瘦小的身体旁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驯服它的,他只知道,她是这世间唯一为他拼过命的人。 可如今,再也不会有了。 邹子彦到底还是忍住了想哭的冲动,他松开焱兽离开,背后传来阵阵不舍的哀嚎,引得周围的灵兽也跟着嚎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