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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说道,“那三爷可知晓他起死回生的事?” 齐琛微点了头,“嗯。”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怎么?” 明玉略带苦笑,“有了三爷一事,总对那类似起死回生的事十分在意。况且那孟三醒后也性情大变,就多想了些。” 齐琛默了默,旁观者清,明玉说的未尝没有道理。难道孟平璋的身体里也有个穿越人?想到这又不由拧眉,这是穿越扎堆的节奏?那未免……太巧了,“我明日让人调查清楚些。” 说起调查,明玉问道,“吴逢和清雪那两人如何了?” 齐琛淡笑,“明日见面。” 明玉想了想,笑问,“莫非三爷是让他们去查?” “是。” “三爷不怕他们隐瞒什么?亦或是真事里头掺些假事?” “连鹿山地图那样耗人力的证据都愿意做来让我相信,<那只是调查一个人,还会去作假么?只怕他们如今恨不得多做些事,博取我的信任。” 明玉笑笑,“倒也是,不过三爷与他们打交道,还是谨慎些好。” 谨慎谨慎……就怕有些事防不胜防,毕竟如今他们在暗处。 冬至后的第一百零八天便是清明,如今四月中旬,清明已过。 节后扫墓虽比不得清明前有诚心,只是明玉已是齐家人,到底不好早提这事。 下人将草除去,明玉在碑前插上香烛,烧了纸钱,与齐琛一同三拜。看着碑上的刻字许久,又觉感伤。 齐琛见她如此,轻声,“别太难过。” 明玉点了点头,这一动,泪却涌到眼眶,偏头提帕揩泪。齐琛伸手揽住她肩头,低声安慰。 祭拜完,齐琛携她去茶楼厢房缓缓情绪。明玉拿着小镜子瞧里头的人,双眼红得很,已有些肿了,难怪要带她来此处缓神,越发是个有心人了。 两人吃着点心说着话,小二敲门进来添水,茶壶放在一边,却没斟茶。明玉蹙眉抬头,顿了片刻,再稍稍一看,蓦地拉了齐琛站起,警惕盯着小二。 齐琛下意识将明玉护住,往那小二看去,微愣,“清雪。” 清雪看着明玉,眨了眨眼,“你倒是小心,难道我扮小二不像?” 一身粗布衣,发也全在布帽中,将胸缠的平平不起,她本就生的不太白净,故意装扮,更看不出是个姑娘。 明玉未答,若是下回再见易容的她,岂非会将那露出破绽的地方隐藏起来。清雪……就是那据说是齐琛于他们有恩的两人之一。 清雪见她不答,叹了一气笑笑,“看来齐少夫人还不信我,也就是说,三少还不信我。不过无妨。” 她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齐琛,“里头是我们所能查到孟平璋的全部事。” 齐琛拧眉接过,还不知他们身份呢,他不愿明玉与他们接触,“为何你会来此,吴逢又在何处?” 清雪笑道,“为了避免又被刺客盯上,因此我一人前来,未先与三少打招呼,还请三少见谅。若无其他事吩咐,我先告退。” 清雪拿着茶壶退下,门口的下人也未察觉这人是个女儿身。明玉松了一气,“方才瞧见她乔装进来,以为要对您不轨,着实吓了一跳。” 齐琛好奇道,“你怎知她是乔装的?” 明玉说道,“那两耳上有眼洞,若说是针灸治病所致也说的过。但身为小二,常年做粗活,指甲却又长又干净,分明是个爱美的姑娘。那腰肢跟女的那般细,三者出现其一不奇怪,一连三种就非巧合了。” 齐琛淡笑,“我倒是没留意,眼拙了。” 明玉抿嘴笑笑,“三爷不是眼拙,而是不懂姑娘家。” 这点她倒是深有体会,根本不懂姑娘的心意和心思,更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她这么一说,齐琛倒觉自己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细微的事,也该留心些,这一点,他比不过明玉。莫非这是夫妻互补? 明玉见他眸中染笑,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如今的他比之前爱笑多了,人也体贴温柔许多,再不是那冷冰冰的齐三少爷,而是她的夫君了,“三爷,快看看那信里头都查了些什么。” 齐琛坐下身,打开未封口的信封。里头一共有五张信纸,以孟平璋的年龄为时间轴,简略的说了些大事。最后一张附有与孟平璋平日交好的人,明玉与他一同看着,“三爷的名字也在上头。” “孟大公子是个爽快人,齐三常与孟平之一起去狩猎玩乐。孟平之又最瞧不得自己的弟弟懦弱木讷,因此也强拉他一同出去,与齐三有交情倒也不奇怪。”齐琛细细看完,“没奇怪的地方。” 明玉点点头,“但从这些事看来,果真是个胆小之人。从来都是孟平之为他这弟弟出头,他却丁点都不敢反抗吱声。可奇也奇在这处……” 齐琛了然,“如今却传他开了灵根,还敢去你马车前问你是何人。”默了握她的手,“即便他真是现世人,我也不会与他道明身份。” 有了宋依依一事,齐琛已觉表明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当初寻宋依依,就是为了找到隧道。如今……已没有这个必要。 明玉听他这么说,心里甚安,沉思片刻,“三爷,他若真与您同乡,那或许也已猜到您是何人,指不定如今正寻机会与您碰面。” 齐琛目光定定,“无妨。”他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顿了顿,“本是任职兵部大使,后屡得褒奖,今任兵部主事……屡得褒奖的事,也全是在腊月之后。”他笑意淡淡,“果真是华丽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