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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见她虽饿极了,可吃东西的样子却十分文雅,看着赏心悦目,十分合自己的心意,道:“你往后就跟着我,我会罩着你的。” 小哑巴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笑得单纯憨厚的少年,笑眯眯的点点头。这次,她笑得真诚。 待吃饱喝足以后,齐三又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屋子,让她跟自己一个屋睡。 小哑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门口,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桃木簪子。 齐三并没有注意她警惕的模样,从柜子里拿出两床被子枕头放在地上,自己爬上床,道:“你睡地上,不介意吧?” 小哑巴站了一会儿,见他眼神澄明,无半点邪恶,又实在困得厉害,自己上前铺好被子躺了上去。 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手里一直握着那根簪子,直到床上的少年响起了鼾声,一颗心放下来,眼皮子胶着在一起,便是再也睁不开了。 小哑巴流浪数月,今晚终于踏踏实实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齐三将小哑巴的情况禀报给齐云楚。 他心里觉得小哑巴是个好的,说话也不由得偏向她,道:“这小哑巴昨日糟了那么大的罪,心却宽的很,昨晚睡得极好。” “是吗?” 齐三点头,想起了别的事,“昨晚大王回来没见到您面色不大好看,今日一早又回了慈恩寺。临走前,王爷说到时候他会直接去城郊别院等您一起过中秋。” 他说完,偷偷瞧了一眼主子。 齐云楚闻言没说话,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知道了。” 齐三见他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又道:“待会儿谢三公子说要过来。” “嗯。” 齐三正要出去,背后传来了主子阴测测的声音,“你怎知她昨夜睡得好不好?” 齐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得看着自家主子。 他在想,是不是表小姐的出嫁,给主子带来了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这两日见着小哑巴反常的厉害。 他挠挠头,“她昨日睡在我房中。” “她人呢?” “属下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齐云楚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一滴墨在雪白宣纸上迹迅速晕染开来,一副下笔雄健潇洒的狂草全毁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冷哼一声。这个细作果然是不一般,连杀两人人,竟然还能安枕无忧。 他将那副字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篓里,又重新铺了一张,边写边道:“她一个女子,与你同住,成何体统。” 齐三一脸惊讶,“不是主子说叫我好好看着小哑巴的吗?” 秦云楚写字的手再次顿住,抬眸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自幼养在身边,论衷心武艺无人能及,论缺心眼也是王府第一人的少年,扶额,“……出去吧,把她领过来见我。” “是。” “对了,你去查一查她的来历。” …… 小哑巴已经好久没有睡的那么香了。 她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将地上的枕头被褥折的整整齐齐放回了柜子里。又见旁边放了新得洗漱用具,暗道齐三瞧着憨傻,人却十分的贴心细致。 等她洗漱完想要去吃点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齐王府实在太大了。她在外面绕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找到昨晚那个厨房,甚至连回去的路都忘了。找不到问路的人,她便放慢了脚步看看沿途风景。 这齐王府内处处亭台楼阁,假山凉亭,里面花树成林,美不胜收,与云都城内其他建筑截然不同,处处透着江南园林的秀丽雅致。尤其是府中的湖,竟然是天然的湖泊,是建造时直接圈进宅子改造的。 她一路闲逛走到一处拱桥,远远的看见两个人自南边走来。走在前面的应该是主子,只见他个子应与齐云楚差不多,身着月白色织锦袍,配玉色腰带,轻摇檀扇,怡然自得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小哑巴见他虽生的不如齐云楚好看,可也是眉目如画,身上有一种道不尽的风流雅态。 她正寻思要不要上前问问路,这时有人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她回头一看,正是齐三。 齐三冲她咧嘴一笑,道:“我正找你呢,你怎么跑这儿了?” 小哑巴一脸为难摊摊手,以示自己迷了路。 好在齐三并没有打算追根究底,知道她没吃早饭准备先带她先去吃早饭。 小哑巴又忍不住朝那个人看了一眼。 齐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那是主子最好的朋友,中尉将军家的三公子,谢毓。” 原来如此,小哑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冲他笑笑。 她一笑,就好像有种魔力似的,齐三话就忍不住多起来。 一炷香以后,小哑巴已经连他娘亲姓什么都知道了,连带着,王府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了些。 齐王妃去世以后,齐王便不大理政事,一心向佛,常年的居住在云都城外三十里的慈恩寺,如今府里只剩下齐云楚一个主子。 “王妃是江南人士,这王府是照着江南的园林督建的。咱们王妃不仅人生的美,人特别的良善温柔。王爷是个痴情的人,一生只娶了王妃一个,只可惜,哎……” 原来如此。 小哑巴还在想可惜什么,齐三却没有往下接着说,只是道:“原先府里还住着表小姐,前些日子嫁人了,所以主子才有些心情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