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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吃惊的女声此起彼伏,忙着问真的假的,有一个她听的出来,竟是windy,语气口吻带着不屑:“任她擅舞长袖八面玲珑也不管用,老姚那么精明的人,这次展销会做成了,功劳一定都给自己捞走,砸了也是推她出来顶包,到时候啊,就算她再有献身精神,肯一夜睡两张床,毕竟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叶编也总要给下面人个交代。” 一人语气暧昧幽幽:“windy姐你真是的...或许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啰嗦,干嘛费事睡两张床啊,没准三个人,一张床,就把这事搞定了...” 几个人低声轻笑起来,有脚步声出了茶水间的门,往办公区方向走去。 ☆、第十九章 四周重归安静,速印机发出“嘀嘀”的提示音,提醒她已经速印完成,可相思却像被施了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心脏像是有人挥着鼓捶生猛的擂打,“砰砰”的心跳声自己都觉得震耳,脑袋里“嗡嗡”一片杂音,和速印机的“嘀嘀”声一齐冲刷耳膜,痛的她恨不得跑去洗手间干呕。 她知道这几个月苏褚送来的花会引人遐想,但是那花没有署名,别人问起时她也只是说是一个朋友,本以为这样能阻挡杀人于无形的办公室流言,可今天才知道,暗涌的流言蜚语远比她臆想的更凶猛,更不堪。再者她从未听苏褚提起过,他与叶匀竟还有这样的渊源。她不知是真是假,也无法判断传言的正误,苏褚的根脉在香港?他怎么会是香港人?他带着京腔的普通话讲的字正腔圆,她一直以为他本就生长在皇城脚下。 突然心慌意乱的烦闷,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以来,苏褚的确从未向她提起过自己的家世。 她抱着装满a4纸的箱子回了办公区,将复印好的文件放在抽屉,又把箱子里的文稿还给了老姚。 回到座位上依旧是心不在焉,漫无着落的翻着文件,心里恍恍惚惚,更有些恐慌。难道传言的一部分是真的?难道的确是因为苏褚的关系叶匀才对她青眼相看? 有风透窗而过,空气中还有玫瑰的浓郁香气,她怔怔望着那大朵大朵的娇嫩出了神,她隐约是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的,她已经历经过一次那样的惨痛,如今的苏褚,怕是如当年的周子墨一般,隐瞒了她当年所承受过的,致命一伤。 虽是犹豫,但心里到底存了一丝的念想,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懂得了主动为自己寻一个理由,而不是一味的等待结局苦痛收场。 若是假的,她大可以一笑而过概不理会,若是真的,也没关系,还好她只是被打动,还没有像曾经爱那个人一样去爱他,所以她仍能从容不迫的抽身而退。 谁说感情就要无私给予,就让她放任自己,自私一次吧。 她打电话给苏褚,谁知道他人竟然在北京,她问:“跑首都看升旗去了?” 苏褚笑起来,语气轻快的说:“哪啊,北京这一阵不拆迁的热火朝天嘛,正好碍着我家老宅了,我过来签字画押的。” 她心里一跳,脱口便问了出来:“老宅?你老家真的在北京?!” 苏褚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我老家在北京,怎么了?” 她握着手机,不知为何竟笑了出来,心里有莫名的喜悦和轻松,不为其他,只为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心安的理由,他没骗她,这很好,他没瞒她,这就够了。 她拿着电话不说话只是傻笑,苏褚一时更是莫名其妙,“笑什么啊你?” 她半天才堪堪忍住笑意,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在速印室听到的风言风语讲给他听,最后还忍不住问他:“好玩吧,竟然说你是香港人,和我们总编是表亲,我都吓了一跳。” 苏褚“哼”了一声,说:“好玩什么啊!你们这主流杂志社的从业人员怎么也这么八卦啊?办公室里竟然有这种闲话疯传,你一个女孩子,她们在背后竟然这样诋毁。” 相思倒是不放在心上,大而化之,说:“随她们高兴怎么讲吧,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行了呗,她们气急了也只敢在背后偷偷咬耳朵,有总编在这,这些话谁敢在单位乱传?不过委屈你了,无辜躺枪,哈哈哈...” 苏褚也笑:“无辜倒是谈不上,委屈还真有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了我枉担这风流之名啊!” 相思只差隔着手机信号掐死他,咬牙切齿的说:“正经点!说话不许耍/流/氓!” 苏褚连连说好,又问她:“今天的花收到没?” 相思拨弄着一片花瓣,指尖是一片清凉滑腻,闲闲的说:“苏总亲自挑的花,怎么会收不到?” 电话那边的苏褚一怔,语气温柔不少:“哟,知道的不少啊。” 相思叹气,语调也柔软下来:“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样的,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 “怎么不用?我要是不能彻底治标治本的医好你的心病,到最后充其量也就是换你一句明白,我想要的可不单是听你说这两字。” 相思轻笑着骂他:“呸!你心里才有病!” 两个人又借着电话东拉西扯的一篇,最后苏褚说:“我明天下午回t市,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她只说好。 已经是七月流火的夏季,北京的温度比t市高了4个摄氏度左右,一座三进三出的老宅,只有这一个房间里墙上还挂着一台老式空调,制冷时虽是有轻微的噪音,但并不显得刺耳,窗外是几株老槐树,书上开满了淡黄色的槐花,这个季节才开花的槐树不比春天,颜色娇嫩却并无淡雅的槐花香味,庭院中其他一些老陈设已经颇为陈旧,寂静沉默的置在骄阳下,仿佛是被岁月所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