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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下了,永远都不会忘,mama告诉她,不要像自己这样过一辈子,那是她母亲给予她的,最后的,仅有的一丝渺小的尊严。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用周家无以伦比的家世,将她母亲和她最后的这丝尊严和信念,毫不留情的碾碎在尘土中! 相思觉得心和身体都在颤,她用足了力气才堪堪不让声音发抖:“您可以否定我,但是,您不能侮辱我母亲,逝者为大,您自重!” 他舅舅一怔,旋即微笑:“抱歉,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如果你坚持执迷下去,那么,你以后的路,将会和你mama一样,甚至,你以后的孩子都不能拥有父亲的姓氏,如同你,要跟着你mama姓常。” 那一字一句,犹如淬了剧毒了飞刀,刀刀都戳在她心脏上,五脏六腑都泡在硫酸中浸蚀,烧灼的腐蚀溃烂,疼的她只觉得快不能呼吸! 最后她终于崩溃,眼泪决堤般汹涌,她点点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说:“我明白了。” 他舅舅见她终于动容,却是整个人瞬间没有了生气,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你能明白这其中利害是最好不过了,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拖泥带水,子墨性子执拗,献剂说氖滤耙裁挥茫还蚁嘈拍阋欢ㄓ邪旆ǎ靡桓瞿腥怂佬模的岩材眩导虻ィ布虻ィ馇懔粝拢退阒芗铱髑纺愕陌伞! 相思像是一尊雕塑,静静的坐在那里很久,一直到太阳坠入西边的群山,月亮慢慢爬出云层,她早已麻木的四肢才有了些知觉。 屋中除了自己,早已空无一人,她目光空洞且迷惘,没有焦点,慢慢的,终于落在面前的那张支票上面。 她缓缓伸出手去,把支票拿过来,目光却依旧是茫然,她没看上面的数字,一点点,轻轻地,把手中的那张纸撕成一条条,撕过一遍再一遍,仿佛是被按了反复件的机器,麻木且放任。 过了两天,周子墨回国,下了飞机一分钟都没有耽误,立刻到她家找到她。 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那是她心底默默千想万盼的幸福,可是现在的他,她不敢奢望。 他抱着她,一贯沉稳如斯的男子,声音中竟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遍遍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他身上还有熟悉的淡淡烟草的清香,她几近是贪恋般的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而笃定的说:“周子墨,我们分手。” 他错愕,下一秒就像是明白过来,又紧紧抱住她说:“不要这样,相思,我知道你怪我,你最痛苦的时候我竟然不能陪着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就经历了那样的苦难,我回来了,却又这么迟,你可以怪我,但是不能说这样的话。” 她用尽毕生的力气和毅力才能再次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周子墨,我们分手。” 他终于察觉她的语气,根本不是生气,甚至不是征询,只是在叙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问:“为什么?” 她笑了,就像曾静无数次那样明媚美好,她笑着答他:“为什么?周子墨,真不知道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蠢,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居然两天前才知道,你居然是周北原的公子,呵,单单这三个字,就够我诚惶诚恐了,你说,我怎么这么笨,跟你在一起好几年,连自己钓上了金龟婿都不晓得。哦——”她顿了顿,笑的愈发灿烂娇媚:“或许也不是我笨,是你太聪明,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图的什么,所以故意瞒的这么天衣无缝,嗯,这倒是像你的性子,一丁点亏都不吃。” 周子墨僵住,仿佛突遭雷击般动弹不得,许久才开口,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暗哑:“你知道了?” 相思点点头,还是笑的纯良无害:“没想到吧?你以为藏得深,谁知道刚过四年,就被我发现了,啧啧...” 他问:“因为我的家庭,你要离开我?” 她答:“跟你家庭没关系,哦不,也是有点关系的,呐,我一开始的时候就猜你这么有钱,肯定出身不凡,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喜欢你什么?你笨啊!喜欢你的钱呗,只是没成想,你居然不凡到这个程度,现在我知道了,虽然有点可惜,但还是识时务的,就冲你的家庭你的身份,咱俩呢,肯定是没戏的,所以我也用不着再假意奉承,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粘着你,你也甭耽误我。”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希望时间能流逝的快一些,她就要撑不下去了,马上就坚持不住了,只盼着这一刻快点结束,早死,早超生,哦,不,她不可能再往生,这一役之后,她注定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周子墨瞳孔剧烈收缩着,像是一个漩涡,要把眼前的女子生生卷入滔天的洪流般,他不信,她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相思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那锋利的寒刃却是正正砍在了她自己心上,她说:“你甭不信,嗯,不对,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的话说完了,从现在起,咱俩没关系了。”她转身就要走,他从背后一把拉住她,猛地按在怀里,她猝不及防,他已经狠狠吻下来。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泪马上就要夺眶,他怒极了她知道,环着她的双臂都有些颤抖,她生生逼退眼底的湿意,挣不开他,就索性不再挣扎,由着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