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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仔细烫,这酥酪是厨房刚做出来的。姑娘,如今已入夏日,不如下次让厨房做些冰酥酪吧。 谢微尘摇摇头说:热的就很好。 一碗酥酪吃完,谢微尘摸了摸心口的地方,还是有丝丝的凉意从那里慢慢的流到四肢百骸。她知道,那是那个白衣男子放在她心中的往生泪,从她重生醒过来的那天起,这种凉意就从来没断过,只有在吃热东西的时候,谢微尘才会稍稍觉得心里暖了起来。 酥酪还有吗?谢微尘问。 还有,姑娘可还想用? 你装上一碗酥酪,随我去见父亲。 是。竹心应了一声之后,便去厨房提了食盒,装了酥酪。 正在书房门口候着的小厮见谢微尘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奴才给二小姐请安。 谢微尘笑着点了点头说:现下父亲可忙? 回二小姐话,老爷今日只是在书房看书,并无公事。小厮眼珠一转,笑着说:这里太晒,二小姐请在廊下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有劳。谢微尘说完后,便和竹心走到长廊下。 和上次不同,这次小厮一溜小跑的就跑进了书房,没过一会儿又一溜小跑的跑到谢微尘面前,笑着说:二小姐,奴才一说二小姐来了,老爷很是高兴,立刻让我请您进去。 谢微尘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带着竹心进了书房。 女儿给父亲请安。谢微尘站在书桌前,恭恭敬敬的给谢蕴唐行礼。 嗯,今日来书房,何事?谢蕴唐放下书,问道。 竹心。 是。竹心走到用来喝茶的桌子前,将食盒里的酥酪放在桌上,又将勺子摆好,行了礼之后提着食盒出了书房。 女儿院中的小厨房今日做了酥酪,女儿尝着味道还不错,便给父亲也送过来一份。 谢蕴唐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子上还有些冒着热气的酥酪皱了皱眉。 父亲定是在想如今已入夏日,为何我送来的却不是冰酥酪?谢微尘走到谢蕴唐身边。 谢蕴唐没有说话,抬头看着谢微尘等着下文。 父亲在朝为官,与同僚聚会饮宴之事自然是少不了的。上次母亲晕倒之时,女儿也问了大夫父亲的身体状况,大夫说父亲喜食辣,又时常饮酒,所以脾胃有伤,平日里需多加注意才是。如今刚刚入夏,此时最忌贪凉,食了寒凉之物,身上虽觉得一时爽利,却是伤了脾胃,所以女儿才没有吩咐厨房做冰酥酪。医者常说大病积于微,父亲虽人在盛年,却也要注意身啊。 谢蕴唐捋了捋胡子,听谢微尘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情真意切,拿起勺子吃起了酥酪,一碗温热的酥酪下肚之后,身上虽出了汗,却也觉得爽利了许多。 谢蕴唐用帕子擦了擦嘴之后,看着一旁的谢微尘说:说吧。 谢微尘一笑,说:父亲英明,女儿的小心思瞒不过父亲。 哼,无事献殷勤。谢蕴唐瞥了谢微尘一眼,虽然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见怒色。 上次赏花宴,女儿听一位小姐提起京郊的感业寺香火鼎盛,很是灵验。其他小姐也都谈论起感业寺。说到这里,谢微尘露出一副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可女儿从未出过谢府,对于各位小姐口中的感业寺一无所知,一位小姐问起女儿平日是否会去感业寺上香祈福,女儿也只能推脱以前身子不好,所以从未去过。谢微尘说完之后,用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谢蕴唐。 听你这话,你是想出府去感业寺?谢蕴唐说。 是。母亲有孕身体总是不适,前几日又晕倒在房中,女儿想去感业寺中求几个平安福,祈求母亲平安生产,腹中弟弟身体康健。也求佛祖保佑祖母长命百岁,保佑父亲身体健康,官运亨通,求谢家百年安稳。 谢蕴唐捋着胡子思索了片刻,想着谢老夫人曾与他说过的娥皇女英之事,若是谢微尘从未出过门,日后也的确难以融入京中官眷小姐中,点了点头说:既是去感业寺中祈福,也无不可,你去和王夫人说一声,明日便去吧。 女儿多谢父亲!听谢蕴唐同意,谢微尘立刻万分感激地说。 离开书房之后,谢微尘直接去了王氏的芳菲苑中。 正在喝茶的王氏听下人禀报说谢微尘求见,面上一冷,让谢微尘进来了。 谢微尘踏进屋中的时候,王氏已经挂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笑着问:女儿今日突然过来,可是有事? 母亲,女儿确是有事。 来,别站着说话了,快坐。 母亲,我去求了父亲,明日让我出府去感业寺上香祈福,父亲已经同意了,说是内宅之事都是母亲在管,让我来同母亲也说一声。谢微尘坐下后,笑着对王氏说。 王氏笑容一僵,又转瞬恢复往常,对谢微尘说道:既然你父亲已经同意了,那我便叫人安排好马车,只不过女儿你从未出过府,母亲担心你一人不安全,不如我派两个得力的嬷嬷陪你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