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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 但求杀人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霍去病(不过来源存疑,可以当做佚名) 这里的刺史官职解释化用于汉书的奉诏六条察州,不过其实单车刺史和别驾都是从事之职,官位差不了特别多,和许志博职位更贴近的应该是地位比较低下的那种典签。然而鉴于这个官职名字比较好听,渣男不配!就不给了 第54章 并非是良配 话虽如此, 几天后, 公子璜又来缠着阿笙给他吹笛子时, 她还是扬扬手,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闲谈,“前几日许大公子已经来崔府了。” 公子扯着她衣袖摇动的姿势一僵, 轻咳一声,“是又来找你麻烦了吗?” “不是。”阿笙细细注视着对方的神情, 一字一顿道, “许公子是过来致歉, 已然和崔姑母说清,表示自己找过老道士算卦, 说崔家的人于他自己并非良配,怕是难有什么善果。” “难听点说,就是八字不合。” 伸出细软的手,阿笙抬起崔珩晏的下颌, 在公子微微愕然的注视下, 用绢帕擦拭掉他鬓角不知道何时沾染上的柳絮。 一触即离, 这下颚上温而软的触感, 比织物擦在耳畔的微凉,更像是一种凭空构建出来的幻觉。 短暂的失神中, 却听到女郎清甜地问道:“想必都是你帮的我吧。” “并非如此。”如同剑锋划破旖旎梦境, 崔珩晏很快就清醒过来,声音清悦,“想来还不需要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许公子或许就已经发觉,他和崔府中人不太适合缔结姻缘。” 阿笙的眉毛不易察觉地轻轻蹙起,若有所思道:“原来不是公子帮我的吗?” 她转而摸了下手边紫竹笛垂绦,浅笑着说:“我原还想着,若是公子助我,阿笙无以为报,就为公子吹首笛曲呢。” 阿笙轻叹:“原来不是啊。” 崔珩晏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又放开,指关节都用力到发白,可是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的,掺杂了点似有若无的遗憾:“虽然我很想听阿笙的曲子,可我确实未曾找过许公子。” 半晌没听到对方的回复,他轻声问道:“可是许志博又私下里找过你了?”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阿笙险些没气笑,到底还是淡淡道一句:“时间不早,我回去伺候崔姑母午枕了,就不多打扰公子。” 待到她细细袅袅的背影消失在浓密树荫里,小厮阿余忍不住,向还默默注视着那丛草木葳蕤的崔珩晏问道:“公子不是一直想听阿笙jiejie吹笛吗,为何不承认啊?” 也让他沾沾光听一下啊,近几个月一直在受秃鹫尖锐嚎叫的魔音穿耳折磨,正需要温柔潺潺的乐声来治愈。 刚才不能说话,简直让阿余给憋坏了。 崔珩晏收回目光,手背无意识碰了下白皙的下颌,冷清地道:“让她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吗?” 挠挠头,阿余不解道:“想来阿笙jiejie不会在意这个的吧。” “你是想说,你比我更了解她吗?” 公子冷飕飕的声音如雪窖冰天的寒霜片片,冻得阿余一下子清醒过来,激灵灵打了个抖。 阿余:“吾非公子,安知阿笙jiejie之乐?” 轻哼一声,崔珩晏掉过头,辛辣的杜蘅香气轻微飘散开,“她从来都向往冰壑玉壶的温润公子,必是最厌恶两面三刀的毒辣小人。” 他低声絮语,似乎只是念给:“若非如此,这么多年我何至于……” 跟在后面的阿余几次张张嘴,又无奈闭上了。 在他看来,公子的这种感观,完全来源于阿笙喜欢看的话本子,里头的人物特质。 但是崔珩晏可能忘记了,这是因为书生写故事的时候,人物大多也需要设定成品行高洁的性格,来符合大众的审美,而颜色好只是附加的设定。 谁料想这阿笙jiejie居然本末倒置,看郎君的皮相要远远重要于他品德高不高尚呢? 旁的不说,就前些日子里,她和公子在茶楼里用膳争执的时候,阿余随手看的阿笙连买好几期话本子里的人物,那个小太监才叫个心狠手辣,凭借着权术成为朝堂上首屈一指的西厂公公后,竟然把自己的太子主子给囚禁起来了。 现在想想看到的那些内容,阿余还有点面红耳赤。 什么“主子还想和哪位姑娘共度良宵啊,是昨天晚上奴才没让您舒shuangma?” 什么“若是殿下还不肯与我讲话的话,那奴才只好将您的脚腕也锁起来了。等什么时候您愿意看我一眼,再论不迟。” 什么“殿下恨我?呵,奴才就沉迷于您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殿下怕是不知道,小的从前曾经夜夜肖想主子您这副浑身发烫,偏偏面容还要努力冷静自持的模样呢。” 还有什么“殿下您听话一点,下次再跑的话,奴才可能就真的忍不住,要把您的脚筋、手筋尽数挑断,让您再也别妄想离开我了。” 甚至还有什么“太子殿下真敏感啊,下次在金銮殿上百官觐见的时候,我们来换个花样好不好?您可要忍住,千万别叫出声来啊。” 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直让阿余都忍不住自己罪恶的手,也去偷摸买了好几本,连起来看了个爽。 然而若是把这猎奇的话本子中痴情又疯狂变态的小太监,和从前阿笙买的其他故事里君子如玉的郎君们比对的话,唯一的共同性,恐怕就只有这些主要的人物都品貌非凡、英俊潇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