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盼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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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昭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他恨不能立刻抱起她直接拴好了奔下山去。可真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又觉脸皮发烫,口干舌燥。 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低头狠狠亲了下她的脸颊,当然,没忘再咬上一口,两口,直咬得她又忍不住骂他是狗,方才得意地笑了。 他说:“什么私奔不私奔的,只要你同意,就是yin奔又算得了什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 owen xu e. ——什么yin什么奔?这说的是什么话? 洛水听得肺疼,伸手就要勺他。 两人闹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以她被摁着啃了一通、差点滚在一处、将他一脚踹开又被捞回来,歪七扭八地缠紧了才算结束。 洛水恨恨啐道:“谁要和你私奔?”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高了点声音道:“不许再说什么私奔之类的,实在是……”不吉利。 她自觉这话还是不好说,警觉地咽了回去。 伍子昭莫名,心道这“私奔”也不是他提的,而且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为何就成了“私奔”? 当然,说是叛逃师门也不太对,反正总归修仙日久,等解决了他身上问题再回来,哪怕游历的年数多一点,应当……也不算什么吧? 两人对视一眼,洛水哼了一声先扭开头去。 其实她心下并无太多不快,只是借此举细想另一件烦心事。 倒不是什么和青俊约定的时间已过——总归今日意外遇见了月澜珊,得到了师父的消息,再过几日就可以出去了,没必要再对着这只小金毛狗忍气吞声,它要爱告状就去告吧。 她只是想起方才季诺给的培元丹,犹豫是否要给伍子昭。说实在的,她其实不太愿意给,总觉得这“给丹”之事,同那梦境中的情况有些太过相似。 可要是不给,回头万一白微问起,或者在瓶子上做了什么手脚,却也是不好说。 这样想着,洛水还是取出了那只白玉瓶,塞给了伍子昭。 她不敢言明心下怀疑,只强调是季诺让送的。不过伍子昭比她想得要机敏些,取过便打开瓶塞嗅了嗅,又尝了一点,表示并无问题。 洛水总算放下心来,假作提点道:“这修行还是要脚踏实地,投机取巧可不好——嗯,那些不该吃的东西,你可千万莫要乱吃。” 她本意是说如果可以,这丹药便也莫吃了。 伍子昭倒是点了头答应下来,只是收好丹药后,又皱眉问她:“你不会是和那边还有联系吧?” 洛水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刚刚才见过的公子,下意识就摇了头。 “我本就是没办法才扯了个慌。”她说,“哪能真和那边有什么关系?喏,这些日子也没见你来寻我解潮褪,可是已经同那边联系上了?” 伍子昭干脆点了头。 洛水听得心下一紧,可瞧他气色确实比年后那会儿要好,便也不再多问,只又同他强调了一遍“莫要乱吃”。 伍子昭听得笑了起来:“我自然可以什么都不吃,只是真到了那月晦时候若还是饿了,那便只有吃你了。” 这相见没多久,洛水已经听他荤话听得耳朵起茧,白眼都懒得给他。 如此这般,两人好不容易一通话说完,确认彼此无恙,又依依不舍地抱了会儿,终于还是得各归各位。 伍子昭放开她前亲了又亲,亲到最后实在心下难舍,不由地感叹:“若是师父回来了就好了,我就可着手破境了。” “应当就是这几日了吧?”洛水顺口接到。 “你也知道了?”伍子昭惊讶,“可是师父也给你写信了?” 洛水不好说自己同月澜珊的交易,只含糊道:“这几日在闻天,好似听得掌门身边有人说起。” 伍子昭不疑有他,但看洛水提起闻朝时面色不算太好,以为她不过畏惧,不禁笑着安慰:“师父只是看着严肃,实际最是心软……咳,那些什么嫉恶如仇之类的话,都是我以前说着吓你的。”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道:“不过……这回头下山之事,还是得好好思量一番,总归最好当真是游历去了,莫要让他担心。” 洛水总觉得好似哪里有些别扭,只一下也想不明白,还是犹豫着点了头。 两人就这般三步一回头地道了别。 伍子昭坚持将洛水送到琼苑附近,说要等上一会儿再走,让她莫要做小儿女情状,舍不得就不如现下认了名分或给他个名分,呕得洛水扭头就走。 待得那一抹粉消失在茫茫花海深处,伍子昭方才慢慢敛了唇角的笑。 他取出了白微那只玉瓶端详了好一会儿,再思及那日后山撞见白微同洛水一处的情形,沉默半晌,指尖用力一捏,连瓶带药一同化作了齑粉。 他又取出那只红瓶,如法炮制,做完之后思索片刻,取出纸鹤同闻朝传信一封,道是祭剑一切皆好,诸弟子修行无碍,末了,又慢慢添上了几笔: “近日小师妹亦临近破境,与我一道在闻天修行,受益颇多。师伯对小辈关怀备至,我等确感激不尽,只这般长期叨扰闻天同修终有不便,不知师父何日可归?愚弟子殷殷盼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