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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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河身上还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劲瘦苍白的骨架上,他长了一副极好的皮囊,长长的眼尾像极了当年火遍大江南北的女星常安诺,但他跟他那位一贯会做傀儡的母亲终究不一样。 王青松当过他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医生,也没能彻底看透这个人,只知道上头那位倨傲自负的老板,当了那么多年只手遮天的天之骄子,却避他如恶鬼。 第3章 第三章 “我从小就在这个集团长大,你那点拙劣的小算盘我懒得拆穿,玉华如今的掌权人还不是骆山河,他敢在那群老东西的脸上以权谋私吗?”骆清河嗤笑道,“王青松,我才发现你跟他居然是如出一辙的蠢。” “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王青松舌战群儒近多年,一时间居然也只感觉话语无比苍白,他向来专攻谈判,靠得就是话术,但那只适合当局者迷的人。 “你看东西太过清晰揣测了,清河,这不是好事。”王青松重新戴上眼镜,叹了口气。 孔夫子崇尚中庸之道,无外乎是对处于社会群体中个人意志的保护,有时候慧极必伤也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离我远点,疯子是这样的。”骆清河又恢复到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轻飘飘的回道,好像那点装模作样的评判对他完全无关痛痒,也或许是这些年听到太多这样自以为是的说教了,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张冷厉苍白的脸,映衬着房子昏暗无光的氛围,加上传得很广的或多或少的一些流言,王青松再怎么见过大场面,也不由得感觉背脊发凉。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 极具节奏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什么尖锐的物体敲击玻璃窗户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刻的死寂。 骆清河把窗帘一整个拉开,果不其然看到一直乌漆嘛黑的鸟,嘴里叼着疑似钱币的东西不停的啄着玻璃。 “……这是?”王青松神色古怪的看着这只黑鸟嘴上叼着的钱币。 骆清河一言难尽的啧了一声:“一只尚且还知道知恩图报的蠢鸟。” 王青松莫名感觉被这句话一语双关了一下。 “滚吧,长点记性,别再来找我。”骆清河背着光开窗,像是被镀了层金边。 王青松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落地窗被推开,阳光给整个客厅铺了满地。 骆清河眼疾手快的捏住八哥叼着纸币的尖尖嘴,试图打商量:“说好了,别再给我送钱了,这犯法的鸟哥。” 鸟哥瞪着清澈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嘴巴上一簇极具个性的聪明毛欢快的竖着。 他一松手,钱币还是被鸟哥振翅扔在了地上。 骆清河只能任劳任怨的捡起来一看:“今天还是五块钱,看来你那主人最近的经济情况一般啊。” 他转身走过去拉开茶几旁边的抽屉,把钱扔进去,里面红的绿的各种各样的纸币,全是这黑不溜秋的八哥风雨无阻送过来的。 骆清河蹲在地上,朝着八哥一招手:“过来,看看你翅膀恢复得怎么样了。” 八哥直接两腿一蹬张开翅膀就落到骆清河的肩头,羽毛顺滑的鸟头轻柔的蹭着他的脸颊。 骆清河用食指轻轻扒拉了一下八哥的左翅,羽毛已经重新长起来了,看得出来恢复得相当不错,主人应该是花了心思养伤的。 上个月正赶上下雨,这只黑八哥突然浑身湿透掉到了院子里,一只翅膀上带着血,飞也飞不起来,叫声微弱。 骆清河给它简单的带进来包扎了一下,第二天就放飞了,没想到就那以后,这只八哥每个工作日都叼着纸币来敲他的家门,也不知道是谁的钱,大中午准时出现在骆清河的抽屉柜里。 倒是比人要懂得恩情多了,有时候有血有rou这个词也不知道到底是用来形容哪个物种的。 “什么——?!你家遭贼了?” 隋昭昭翻着罐子里的钱,把听筒拉远了点:“上个星期从王扒皮那里抠出来的三百块都给我偷没了。” “这不是徐庄闲的房子吗?不是,那大少爷家哪一样物品不比你那个破罐子里的三百块值钱?”别弯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个穷逼有什么好让贼惦记的?” 隋昭昭冷笑两声:“讨厌你们这群肤浅的人。” “我说真的,你一个独居女性,徐少爷又借给你那么大一个房子,人藏哪你都不知道。”别弯月自己说出来都把自己吓得够呛,“不行,不行,我得看看离临京最近的航班。” “大小姐,你先别危言耸听,”隋昭昭倒是心大,“我养了只八哥的好吗,家里有没有别人,它一叫我就知道。” “你以为你还在纳河呢?全是猛禽给你放哨?”别弯月要崩溃了,“它只是一只八哥!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蠢八哥!况且这个八哥还这么怕你!” 养了小半年了,特别喜欢四处瞎溜达,出去遛鸟跟谁都亲,一遇到隋昭昭这个正经主人马上就萎了,跟个木雕似的动也不动,黄溜溜的眼珠子瞎转悠。 别弯月学术性的总结了一下,这应该是因为隋昭昭在纳河跟大型禽类呆久了,身上一股子食rou动物的气息,吓着人家素食小鸟了。 “别急,我观察过了,我的钱是呈现一种周期性递进的消失。”隋昭昭非常笃定,“明天我跟王扒皮请假,就藏在院子里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