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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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贴了会,伸出舌尖,试探性碰了碰他的唇缝。兰黛这人体温不高,舌尖温度也不高,湿漉漉的冷意裹挟着软弱的触感,沿着唇缝,麻到了他唇齿,又窜过唇齿,麻到背脊。 开春时节,冻土寸寸融化,细小溪流一路高歌,汇入了湖泊,也汇入了他丹田之下。 沈泽兰又用舌尖碰了碰,见对方跟根木头一样,不知道张嘴,有些不悦。他退后一点,微笑道:“我亲你时,你要张嘴,姚公子,姚道友。” “知道了。” 谢阳曜话出口,方才发觉声音异常沙哑。 沈泽兰诧异地看他一眼,重新亲了上去,故技重施,这次姚公子张嘴了。他顺利摸索到对方嘴里,湿热瞬间包裹了舌尖。 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涌来,沈泽兰有些不适。 压着不适,他凭着心意,随意勾了勾,快速撤离,而后严格执行下一个步骤,去解对方腰带。 我自己来,你太没用了,躺着吧。 腰带腰扣复杂,不太好解,沈泽兰体内寒气快要乱窜了,他沉着心思,认真解腰扣。 拨开暗卡,腰扣解开了,沈泽兰眉眼舒展,他正欲起身,将人推倒,忽觉有东西抵住臀部。意识到这是什么,沈泽兰耳朵发烫,耳根漂上红霞,他捻了捻耳朵,看向青年。 青年呼吸沉重,他直直看着沈泽兰。 忽而对上沈泽兰投来的眼神,他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臂,用宽大手掌遮住了沈泽兰的眼睛。 “没什么可看。”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了。 “害羞?” 沈泽兰察觉到这一点,那点坏心思就跟沸腾的水一样,咕噜噜冒泡,他问道:“你与你家里那位,也是如此?那你们床上和谐吗? “抱歉,我忘了,你不会双修,莫非你们成婚后,没有在一起?”他说罢,笑了一声,“这可真惊……”奇字未出,对方撤了手,堵住了他的嘴。 沈泽兰眼睛弧度圆润了几分,随即被对方咬了一下唇瓣,不重,但有些疼痛。他蹙起眉,侧脸想要避开。 后者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啃咬舔舐,纠缠不休。 沈泽兰虽然心里说着对方没用,却很享受掌控双修主动权这件事。 或许是受最大弱点的影响,一切能让他掌控主动权的事情,都让他觉得享受,觉得异常安心。 青年这一行为,毫无疑问,打破了沈泽兰掌握主动权的局势。 他有些迷茫。 迷茫之后,他被巨大的不安笼罩。正如之前,忽然得知崖底有百眼鬼一般。 他焦躁地抵住口中不属于自己的湿热,想要争取主动权,失败了,还被亲得更狠。 沈泽兰喘不过气,恼羞成怒,抬手狠狠推搡青年。他并不敢附加灵力,木屋没有覆盖加固符纹,若是使用灵力推人,指不定得把木墙砸穿。 但不附加灵力,单纯比力气,他如何比得过对方?对方抓住他双手,稍微用力攥住手腕,便叫他进退不得。 他的中指指端触碰到对方的胸口。 强健的心跳声,隔着筋骨、血rou,通过中指指端末梢神经,能够清晰感知。 沈泽兰曲起手指,避开对方胸口,冷静下来了。 双修占不占主动权并不重要,只要能切切实实获得利益便可。 沈泽兰压下强烈的不安,顺从地接受亲吻。 寒气这时开始乱窜了,应是同姚五有亲密接触,受到阳气镇压,乱窜的动作滞缓许多。 所以,他感觉不到太多疼痛。 许久,青年撤离了。 扑面而来的强烈不安终于散去,沈泽兰耷拉着眼,低低喘气,呼吸新鲜空气。 呼吸得太急促,呛进一口夜里凉气,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得五脏六腑揪在一起一般疼痛。 对方松开他的手,给他怕背。 “无事。”沈泽兰止住了咳嗽,他仰头看向青年。苍白无血色的脸泛红,带着病气的眼睛蒙着层雾气似的,招展着笑意,而那淡红的唇瓣有几道细小伤口。 谢阳曜收回手,视线掠过那些细小的伤口,低声道: “兰黛,我已然二十一了。” 沈泽兰不太明白他这话,缄默不言。 对方接着说:“如我这般年纪,大部分人已经娶妻。” 沈泽兰听明白了,他这是在拐弯抹角说自己知道如何双修,亦是在承认,自己之前说了谎,其实没有家室。 换作之前,沈泽兰少不得要冒出坏心思,逗弄对方,但此刻他没有心思。 脱离亲密接触,寒气又恢复活力,在体内到处窜行。 疼痛快速蔓延开来,沈泽兰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 他掐诀灭了火,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亲到对方嘴唇,道:“继续。” 言尽于此,两人再没有说话了。 崖底温度逐渐降低到昨晚最低点,密密匝匝的树叶被冷风吹得呼哧作响,遮掩了木屋内窸窸窣窣的动静。 人的感官能力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沈泽兰感觉不到寒气带来的疼痛,居然热了起来,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头垂涎三尺的凶兽,对方黑硬头发落在了他腹部,也带着guntang的气息。 他再次被巨大的不安笼罩,闭上了眼睛,压制着不安。实在难压制时,便抬起左手,咬住前臂。 对方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拨开他的嘴,救出咬着的前臂,而后握住他攥成拳头的手,一根一根,扳直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