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朕为夫人寸心如狂在线阅读 - 朕为夫人寸心如狂 第1节

朕为夫人寸心如狂 第1节

    《朕为夫人寸心如狂》作者:藤鹿山

    文案:

    【强取豪夺,帝王谋妻】

    ·被丈夫抛弃的那夜,她头也不回的投入皇帝怀抱

    1.

    乐嫣出身显赫,十五嫁予淮阳侯卢恒为妻。

    奈何公主母亲亡故后,婆家众人纷纷露出丑恶嘴脸。婆母刻薄,小姑阴险,甚至海誓山盟的夫君回府,还带回了一位弱柳扶风的表妹。

    卢恒道:“我怜玉珠父母亡故,才将她接回府来,我与她间不曾逾越分毫。”

    乐嫣信了,从未疑他。

    可后来,侯府女眷外出礼佛遇叛军生乱。

    她的丈夫满身是血突围进来,却是绕过她,抱起了泪水涟涟的表妹。

    2.

    这夜,

    乐嫣独自守在漏风滴水的寺庙里,如惊弓之鸟。

    直到无数雷霆铁蹄踏碎雨幕,金戈血影硝烟散去,一辆挂着天子徽记的玉辂停在庙前。

    她冲进雨幕,却狼狈跌倒在马车前。

    乐嫣仰头愣愣看着马车,强忍一夜的泪水决堤。却只能含着哭腔,唤他一声:“陛下……”

    玉帘影动。

    众龙骧卫惊见,那位寡言冷峻,常年征战的天子迈下玉辂。

    彼时,天子还勉强维持着襟怀坦荡盛世明君的模样,踩踏着尸山血海,将她扶起。

    那人笑着朝她道:“夫人,你的丈夫,他护不住你。”

    #上午离,下午入宫当皇后

    得高人指点修改的文案

    (本文男c女非,保证女主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没有和男主发生关系,没有亲密行为,感情描写)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嫣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甩掉渣男,改嫁天子

    立意:积极阳光面对感情

    第1章

    龙朔五年。

    正值仲夏,吴牛喘月。

    苍穹难得多云,层层叠叠遮掩了灼热火辣的日光。

    树梢一声声蝉鸣,侯府四处闷热的像一个燃烧的火炉。

    乐嫣晌午时才合衣睡下,便被婆母传去她院里。

    日头将她晒得生出了几分细汗,浑身上下汗津津的。她在院里廊下站了好一会儿,才听里头婢女打了帘出来。

    “少夫人可是来了?方才守帘的那丫头是新来了,慢吞吞的通禀的晚了些,倒是叫少夫人久等了……”

    婢女上前来,将乐嫣往门内迎,与她那双眸对上。

    那是一双茶褐色的眸,双瞳似剥云含雾,若秋水横波。恰到好处内勾外翘的眼尾,睫羽似生出羽翼的蝶,翕动间要从眼皮上扑腾飞出去。

    乌发盘做低云髻,一身湘妃素软缎为夏衫,三尺五单罗纱裁作的新亮鹅黄披帛,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却精致的像是画中神女临光踏水而来。

    饶是她时常见到这位出身显贵的少夫人,每回与之对视,也止不住面上一阵晃神。

    怪不得……怪不得少夫人不叫夫人喜欢。

    生的如此狐媚模样,勾的侯爷都没了魂,甚至为了她不惜与夫人屡屡作对,换了谁家能欢喜的?

    乐嫣头也不抬,只提着裙踏入内室,内室四角放着冰盆,清凉的紧,与她方才所处的廊外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门侧横着张白玉八扇屏,屏后空旷,一半人高的翡翠栽血珊瑚被搁置在不起眼角落里。

    她进去时,便见她那婆母正端坐在软榻上,侧头同身边的女儿说话。

    卢锦薇一见到乐嫣,倒是恭敬的起身给她福身,“阿嫂来了?才与母亲说起阿嫂……”

    她一见乐嫣这身宛如霞光织绣而成的衣裳,眸光就如何也移不开了。在乐嫣衣裙上不知转了几圈,“嫂子这身衣裳料子,可是我前几日去看见的那织锦做的?可真是好看,竟是我在永川府上布料店里也没见过的……”

    乐嫣一听自己这位小姑的声儿,便知晓她是想朝自己要了,这些年卢锦薇这般的话前前后后也不知说了多少。左右自己也不缺这两匹料子,对丈夫唯一的meimei,乐嫣素来大方的紧。

    她便笑道:“这不是织锦,这是软缎,我那还有几匹料子,你若是喜欢我晚上回去便差婢女送去你院子里。”

    卢锦薇是知晓自己这位嫂子嫁妆里多的是好东西的,几匹软缎,也不值什么钱,她便笑着应下。

    郑夫人却是微沉了脸,凝眉训斥女儿,“你这丫头,好歹也是侯府贵女,便是这般不懂规矩?怎么能朝你嫂子开口要?”

    卢锦薇挨了母亲骂,当即满脸委屈:“我可没开口要,明明是嫂子自己要给的……”

    乐嫣一听这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却也只能劝说郑夫人:“是儿媳要给小姑的,母亲别误会了。”

    这般,郑夫人面上才好转几分,朝卢锦薇一句:“还不谢谢你嫂嫂,只你嫂嫂喜欢宠着你……”

    卢锦薇不情不愿朝乐嫣道谢。

    乐嫣面上不显,上前给郑夫人请了安,而后恭恭敬敬笑问:“母亲寻我?”

    时下夫人们穿戴上多有崇尚飘逸之风,衣裙不甚讲究,款式百出。郑夫人却仍保留着前朝时的穿戴。修的圆短的眉,一双吊眼,白皙若银盘的面容中和了那双疏离的眼,一身深褐直领锦衣,也不嫌夏日里,四季头戴抹额。

    郑夫人如此穿戴,卢锦薇自然一脉相承,极少穿的花哨,明明十几岁的年轻娘子,却是老气横秋,不然也不会总羡慕起乐嫣的衣裳首饰来。

    二人如此一衬,只显得乐嫣格外惹眼。

    果不其然,郑夫人眸光落在乐嫣那身打扮上,唇角那丝假笑都险些扯不住。

    见乐嫣挽着袖口,生怕旁人看不见一般浮露着一截细白腕子,再观她双腮粉红眼波流转,青碧坦领开口那般低,露出一截玉颈胸脯。

    哪有半分贤良娘子的模样?

    郑夫人唇角耷拉,本想说乐嫣两句,转头却想到乐嫣才允诺了要给卢锦薇几匹衣裳料子,她的火气也只能咽下。

    “天气热,我原不想叫你这孩子特意跑一趟。只因今儿个收到二郎家信……”

    这话说到这却是欲言又止,每日早晨信差送信,如何能晚到了此刻才来送?今早乐嫣来请安时许是忘了说,晌午也不来寻她,偏偏她中午小睡,便挑着时辰将她唤来。

    这只怕不是为了什么书信,是挑着时候来磋磨自己的。

    奈何乐嫣心中无论如何腹诽,面上却也不显露出来,事关丈夫,她再是着急,只得压着心思着急询问。

    “二郎何故行程晚了小半月?”

    卢恒族中行二,世人称一声二郎君。卢家枝繁叶茂,永川府卢家尚有几位辈分高的老夫人,连寡居的郑夫人都做不得老夫人,是以虽然卢恒做了侯爷,府上人都习惯称呼一声二爷,乐嫣便是二少夫人。

    郑夫人面上牵起点点叫乐嫣看不明白的意味,一双微微耷拉的眉眼朝她看过来,“左右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倒是有另一事要同你说说,我有一位女侄,年纪轻轻的父母亡故,我想着都是些至亲的表兄妹,更遑论那孩子还是与恒儿锦薇一同长大的,能帮衬上一把便帮衬上一把……”

    乐嫣惊讶之余只觉得有些好笑,郑夫人决定的事儿又岂是她能拒绝的了的?怎么今日竟还来问起她来?

    帮衬一把,到底是谁帮衬一把?这两年郑夫人靠着她母亲人脉做的事还少么……

    乐嫣腹诽几句,她早不是刚嫁来的时候,那般单纯万事无知真以为自己有一位好婆母了。

    侯府败落,却仍是弯弯道道深的很。永川府是卢家老宅,各房连枝同气,她一个儿媳妇儿,只怕她前脚面上带了一丝不愉,说半个不字,这个婆母后脚就能将她的不贤良编排的府里府外所有人都知晓。

    因此她只能巧笑着应下。

    郑夫人见乐嫣柔顺倒也没为难她,只是又是一番朝着乐嫣耳提面命,直到暮色四合,才肯放乐嫣回去自己院子。

    ……

    乐嫣以手背遮着额抵挡起热气,迈过台阶,她大老远便见乳母守在院前张望的样子,当即扬起明媚笑意,提着裙跑过去。

    “乳娘。”

    珍娘一见乐嫣脸色泛红,眼中疲惫,便知那老妖婆又不知是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儿。

    她拿出羽扇给乐嫣扇风,又吩咐旁的婢女呈上来温着的燕窝羹,“您只怕在夫人院里又没用膳?快些吃一些燕窝垫垫肚子,奴婢叫厨房给您温着饭菜,蒸了您喜欢吃的栗粽枣糕,还有白炸春鹅。”

    乐嫣摇摇头,“我如今哪有什么食欲,先歇歇再说吧……哦对了,您叫个婢女去送两匹软缎与罗纱去锦薇院子里。”

    与她一道从郑夫人院中回来的婢女守意听到娘子又要送好东西给卢锦薇,当即忍不住抱怨:“锦薇娘子如今眼光是越来越高了,前几日朝娘子要去了散花绫,这回是软缎罗纱,下回见娘子穿云锦,是不是也好意思开口要了?真是少见哪家娘子如她这般……”

    守意是一群贴身婢女里年岁最小的,比同是贴身女使的春澜都小了四五岁,更比乐嫣都小了两岁。

    才十五的丫头,一群丫头里最是贪嘴,往日里最是好吃,身子倒算不得胖,一张脸圆的像个饼儿,往日瞧着喜庆,她也宠的紧。

    这才养出这副脾气。

    守意素来言语无忌惯了,如今被主子一瞪,只得委屈巴巴的闭上了嘴。

    珍娘自然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可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忍着气差人好生将东西送过去。

    这侯府一个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奈何却是她家娘子正经的婆母与小姑。

    二爷是由寡母养大,对郑夫人尊敬无二,又对着这小姑十分疼爱,旁的都无关紧要,舍去些好东西便罢了。只要娘子与姑爷恩爱不移,这便是好了。

    若说二爷的品性,便是连珍娘都是赞不绝口。

    想当年自家娘子当初嫁给卢恒时,正逢长公主病重之际。旁人家哪有成了婚后还住在娘家府上的?那都是些赘婿才做的事儿。奈何二爷却是极为通情达理,从不在乎这等流言恶语。

    卢恒甚至无须乐嫣主动开口,新婚夫妻二人同留在汝南的长公主府中日夜照顾长公主。

    直到公主崩逝,卢恒更是不辞辛劳为长公主处理后事,从无怨言。

    乐嫣那时也都将一切看在心里,一个本来单纯懵懂的姑娘,渐渐长大,渐渐知晓如何爱一个人。

    而不是如以前一般,刁蛮任性,只顾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