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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小狗大小姐:健健康康进门,一身是伤出去,服了这家的暴力基因了

    我知道这几章大概会有宝看得很不适,但是我的大纲就是这么编的,都怪当时编大纲的我!

    总之就是,过了这章就好了,后面都是甜的,希望大家不要骂我骂得太狠,磕头了。

    还有就是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不会和解,没有包饺子,大小姐是有点缺母爱,但不是慈善家。

    第38章 三十八

    公立医院的门诊刚到下午工作时间人就很多,钟翊找了个空位让林瑧坐下,自己去一边挂号缴费。护士递来了一些止血棉花,林瑧沉默着接过来,等钟翊回来后抓过他的手背帮他按着。

    候诊室里很吵,一站一座的两个人很不方便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等了二十分钟,名字一前一后被叫到。林瑧起身的时候放开了手里的止血棉花,钟翊只能自己按着,落后他半步往诊室走。

    消毒的碘伏涂在伤口上有凉丝丝的刺痛,林瑧微微皱着眉不吭声,医生看着牙印同他闲聊,“怎么被小孩咬成这样,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和家里弟弟meimei打架了?”

    林瑧眼皮都没抬,盯着自己腕上稍显恐怖的伤口摇了摇头。医生很忙,见他不愿意回答便也不再追问,利落地替他上了药,拿纱布绷带缠了两圈后嘱咐说:“注意不要碰水,最近天气热,记得常换药不然容易发炎,去做个皮试然后打一针破伤风吧,这咬得也太深了,家里小孩该教育得教育。”

    林瑧又点头,掠过在他身后站着的钟翊走出去,好像他们不认识一般。

    他打完破伤风从治疗室里出来时,钟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被瓷片划伤的伤口不深,但蔓延了大半个手背,纱布一直从修长的半截指骨包到了手腕,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看起来很像拳击手会戴的那种弹力绷带。

    林瑧急着离开别墅,所以不得不和薛承雪约好了明天再见一次,刚才钟翊手背上的血一直止不住,他乱得脑子里只剩下嗡声一片。

    现在伤口处理完了,似乎也没有其他要紧的事,钟翊在医院门口打了车,给司机报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地址。两人的行李提前送到了酒店,管家将他们领上顶层,海景房的采光通透,室内不开灯也如同户外一般明亮。双扇的厚重隔音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林瑧和钟翊两个人。

    林瑧今天出了点汗,身上不怎么舒服,他在已经整理好的衣柜里找到自己的换洗衣服往浴室走。钟翊追上来拉住他,也不逼他回应,抬了抬刚才从医院带回来的防水敷贴说:“绷带,要处理一下。”

    林瑧低着头,任由他捧着自己地手笨拙地撕开敷贴胶带,钟翊左手手指不太灵活,简简单单一个透明的带子被他缠得歪七扭八,贴着皮肤的地方还有没排干净的气泡。他怕贴得不规整水会渗进去,抿着下唇有点懊恼,刚想撕了重贴,右手却被林瑧拦住了。

    林瑧说了他从薛承雪家离开的第一句话,“没关系,就这样吧。”

    钟翊这次没顺着他,视线从手腕移到林瑧发愣的眼睛里,朝他笑了笑,认真地回答:“有关系,不小心发炎的话会更痛,还会留疤。”

    被拦住的右手挣脱出来,略微强硬地拽着林瑧的小臂把粘废了的敷贴撕了,取了一片新的敷贴。他本来就不方便,还因为害怕林瑧逃走而不得不拽紧他,只能拿牙齿叼着塑料的一角撕开胶带,再拿手指一点一点地缠到纱布外仔细抚平。

    这次贴得挺漂亮,他握着那截白皙的小臂翻来复去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气泡之后才松开。

    “好了,去洗澡吧,要帮忙就叫我,我在门外。”

    林瑧一个人进了浴室,他脑子还是乱的,花洒打开的时候忘了调到温水档位,骤雨般的冷水兜头砸下。

    猝不及防的巨大温差如同一发霰弹枪击中心口,心脏痉挛收缩到产生刺痛。林瑧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没有动水温,机械地打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白色的绵密泡沫沿着皮肤被冲到地砖上,积成一朵一朵散开的云。他站在云里闭起眼睛,因为薛承雪的话而不得不回到14岁那年的冬天。

    ——

    东海岸城市的冬季太长了,特别是纽约,每年11月就开始落初雪,到来年2月雪都化不干净。

    林瑧在这个城市生活了7年多,去年秋天升到8年级。上学期末的圣诞假和冬假放了很长,从12月放到了1月底,住家的一家五口去了澳洲旅游,林瑧便不能一个人留在房子里,薛承雪也不愿意收留他。

    林褚垣问他是要回申州过年还是想出去玩,林瑧挺知趣地选了出去玩,因为他知道回家了林褚垣也没空照顾他。

    林褚垣给他报了一个时长40多天的北欧行冬令营,那个季节北极圈内是极夜,根本没什么风景可以看。奥斯陆的鱼很新鲜但是做得很难吃,雷克雅未克的街道上总是空无一人,罗凡涅米有个圣诞老人村,同行的外国小孩都很兴奋,林瑧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跟着,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他跟着带教老师还有一帮不认识的小孩从芬兰辗转到了格陵兰,吃不好吃的食物、听语言不通的故事,不是因为他有兴趣,而是因为他无处可去。

    整趟旅途唯一开心让林瑧期待的是回到纽约的那天,冬令营规定了最后一天监控人必须要一对一地接走小孩,所以薛承雪不得不来接他。

    肯尼迪机场外,林瑧一眼就看见了裹着一件银狐白动物皮毛大衣的薛承雪,浅色的头发在风与雪花中散开了几缕。她不耐烦地在带教老师那签完字,朝林瑧勾勾手指,也不看林瑧跟没跟上,转身就往停车点走。

    薛承雪开着一辆不怎么低调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的前置车厢空间很小,塞不下林瑧的28寸行李箱。她摘下墨镜,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美钞递给林瑧,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林瑧默默收下了钱,他的羽绒服外套口袋很深,里面装着几张在不同城市买的明信片。林瑧把明信片摸出来放到薛承雪面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冬令营的带教老师说,要在每一个城市给家人写一封信。”

    薛承雪瞥了一眼已经长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犹豫了半刻,还是拿走了明信片。她的衣服没有口袋,于是随手将那几张纸片从车窗扔进了副驾驶,有两张掉在了座位下面,她没发现。

    林瑧见她要走,攥了攥手里的行李箱拉杆,追问了一句:“mama,我后天开学,有个家长会,你能来吗?”

    薛承雪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侧身盯着他,眼神冷淡,嗓音也凉凉的,“林瑧,你会问你爸爸这种问题吗?如果你不问他,就别来问我了。”

    住家家里的小孩也是同一天开学,家长会上林瑧父母的席位便只能继续空缺。第一天学校放学很早,平时是下午三点,今天因为家长会两点就放了。

    林瑧却没走,他不想回那个住了几年依旧陌生的家里,至于和家里的另外几个小孩待在一起更加是噩梦,所以只能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

    他读的这所私立中学,junior和senior学区混在一起,共用着大部分的公共设施,其中就包括林瑧现在待的这个室内网球馆。

    林瑧读小学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他多运动,刚好那个时候学校要求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一个运动俱乐部,他在一堆橄榄球和篮球狂热者里选了当时人最少的网球。

    升入中学之后周围开始打网球的人变多了,林瑧不太喜欢和人接触,teenager是暴躁和白目的代名词,而家境殷实的纽约私立学校小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林瑧平时来网球馆之前一定会约老师的时间,老师有空才会来练一个课时,从来都是打完就走,连用浴室都要看人多不多,人多的话他甚至可以忍着汗味回家再洗。

    今天或许是因为刚开学,网球馆空无一人。林瑧闲着无聊,拖了一车球放到场边,自己给自己练发球。黄色的小球砸到网面破空而出,铿锵清脆的撞击混着空灵的回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了一个多小时。

    林瑧今天是突发奇想过来,球拍是在储物间随手拿的,也没穿运动速干衣,汗珠沾湿了衬衫制服布料,黏腻地贴在身上有点难受。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他随手扯了扯上衣,躬身准备把散落一地的网球捡起来后离开,却听见了有人走了进来。

    不止一个,是一群。

    高中部上周就开学了,他们平时比初中部放学时间更晚一些,林瑧一直没碰上过高中生,就把这件事忘了。

    进来的男生都是高一网球部的,三个白人,一个南美裔,林瑧所在的地方是网球馆的角落球场,他用余光瞥了眼那四个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捡球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一些。

    但他运气实在不好,还是被注意到了。

    “hey,adoll!”领头的一个棕发高中生嘻嘻哈哈地叫他,“快点捡完球送过来,我们要训练了!”

    林瑧没有回应,他知道这种人越理他越来劲。闷头收好最后7、8个球,他把装球的小推车和球拍一起放回储物间的原位,低着头绕了一大圈想要躲开那几个人出去。

    网球馆的门很窄,林瑧没看路,在跨过门口的同时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只穿着一件短袖,比林瑧高大很多,结实的身材像一堵墙,把他往后直直推进了门里。

    “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林瑧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后的哄笑声又起,他烦得不行,低声用中文念了一句“倒霉”,下一秒却被抓着后脑勺的头发强制抬起头,面前是一张典型的浅肤色人种脸。

    “你他妈的刚才用他妈的中文骂我了吗?”他一句话带了好几个fuck,林瑧觉得无聊,美国人连骂人的词汇都这么贫瘠。但后脑勺被扯得很痛,这人手臂都快赶上自己的腿粗了,林瑧权衡了一会儿,努力说了句“sorry,但我没有骂人。”

    林瑧被他扯着头发摔在了地上,让他有点后悔上个月没去剪头发了。刚才喊他“adoll”的少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用网球拍顶着林瑧的前额,仔细端详了一遍林瑧的脸,笑着同摔林瑧的那个人说:“darren,别对一个小女孩这么粗暴。”

    他故意的。

    林瑧穿着男生的制服,刚因为有点热胸前的衬衫扣子还解开了三颗,能一眼看出是个男孩,但他还是用了“小女孩”这个词。

    非常低劣的羞辱把戏,林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再说一句话,绕开两人走了出去。

    林瑧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可一周后的网球训练,他又碰到了这其中两个人。

    这次是在休息室,林瑧刚刚洗完澡,湿着头发出来找吹风机。他原本独自安静地在自己有些乱的储物柜里翻找,蓦的,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他被抓着胳膊往后扯了一下,铁质柜门被一只长满汗毛的大手“啪”地一声关上。

    林瑧侧过脸抬眼,看见了那个叫他“小女孩”的高中生。

    惹不起躲得起,林瑧想直接转身走人,但是这样的天气湿着头发去户外,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冻得一脑袋冰渣,很烦。

    “为什么偷东西,adoll?”

    林瑧突然被泼了一头脏水,有点无奈,他拉着储物柜的拉手,想把门拽开,“我没偷东西,这是我的柜子。”

    柜门纹丝不动,林瑧和面前的高中生无声对峙了几秒,休息间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上次碰见的其中一个。他绕过来看了林瑧一眼,凑得有点近,满身的汗味熏得林瑧几乎要吐出来。

    “alan,你偷偷找了个新玩具调情?”他说着抬手想摸林瑧的脸,被林瑧大力甩开了。

    被甩开的那个顿时恼怒,一把掐过林瑧的脖子把他抵在储物柜上。他和林瑧差不多高,也不算壮,林瑧抬腿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膝盖上,那人吃痛,手立刻松了劲。

    林瑧刚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补上第二脚便感觉天旋地转,侧脸传来一阵剧痛,他被那个叫alan抓着头摁倒在了地上。

    休息室的地板冰凉肮脏,还带着水渍,林瑧一半的脸都不得不死死贴在上面,他怀疑自己眼睛肯定肿了,鼻梁也差点撞断。

    “谁允许你还手了,小玩具?”

    就见了两次面,这个人已经给自己取了三个绰号了,林瑧厌烦到了极点,他努力想翻过身,但alan的膝盖跪在他的脊椎上,几乎用全身的重量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被打一顿好了,林瑧有点自暴自弃了。也不是没被打过,住家的小孩就经常趁家长不在的时候打他,用东西砸,或者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还命令他假装是自己摔的。

    林瑧还挺庆幸自己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7年多,但到目前为止竟然还四肢健全。想来是林褚垣给的钱确实不少,让那几个孩子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整。林瑧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反抗的结果就是住家的父母哭着道歉,林褚垣会时隔几天打来一个越洋电话安慰,把他的附卡额度再往上调一点,而薛承雪始终对他不闻不问。

    鼻子里的味道很难闻,林瑧闭着眼不动了,像死鱼一样,但预料中会落下来的拳头却并没有到。

    压着他的重量卸了大半,一只粗糙的手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上半身抬起来,林瑧又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问到,感觉到有东西蹭到了自己的脸颊和嘴唇,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一个丑陋的男性性器。

    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其实过去太多年他也有点不记得了。大概是剧烈挣扎导致腹部和背上都挨了几脚,疼得蜷缩成一团时摸到了不知道哪位菩萨遗落在角落里的一只坏掉的球拍。

    当武器还是挺好用的,林瑧后来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这么评价,自己劲再大点儿估计能给那变态开个瓢儿。他都不记得自己用什么打到了那人裸露的生殖器,或许是用尽全力往他裆部踹的那一脚吧。

    林瑧趁其中一个人捂着裆痛呼哀嚎吸引了另一个人注意力的时候奋力跑出了休息室,他还穿着还刚洗完澡换上的短袖和短裤,湿着头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积雪未化的路上,一路跑回了住家的房子。

    住家的mama去了超市恰好不在,没人注意到他回来了。护照和身份证在行李箱的隔层,林瑧胡乱套了几件保暖的衣服,从抽屉里摸出了自己所有的现金,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上次薛承雪给他打车时剩下的。

    满脑子只剩下离开,明明好似也没有过分到需要逃亡的程度,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但却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瑧径直打车去了机场,在柜台买最快回申州的票,现金太少了,买不到直达,只能选择转机两次。

    买完机票后林瑧的现金一共只剩下7刀,他在飞机和中转点不吃不喝待了三十多个小时,在一个深夜回到了申州,半夜敲开静园别墅的门,把熟睡的林褚垣叫醒给他付打车的费用。

    至此,他再也没有去过纽约。

    ——

    浴室门被钟翊撞开了,巨大的响动让林瑧不得不将自己从回忆的泥泞里拔出来。他回过头看着钟翊,在钟翊脸上看到了带着一丝后怕的惊恐。

    “怎么了?”林瑧刚开口就被抱住了,钟翊替他挡了大半的花洒水流,赤裸的身体贴着钟翊的手臂和t恤,明明是正常的体温却让他感觉被火烤般的guntang。

    “怎么是冷水?”钟翊在碰到水的那一刻脸色更差了,他关了水龙头,扯了片宽大的浴巾裹住林瑧,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林瑧抬眼看着他,又看了眼被撞坏的门,白色的门板被生生踢出了一块裂痕,锁头报废了,无力地朝下耷拉着。

    钟翊走进卧室把人塞进被窝里,找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隔着风声解释:“你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我叫了你很久,但你一直不回答,所以我踹门了。”

    “哦。”林瑧应了声,从被子里伸出手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手掌都被泡皱了,“我没听见。”

    “是吗?”钟翊没什么笑意地说,“我还以为是你故意不理我。”

    林瑧又沉默了,被子里一点都不暖和,他现在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冷到钻心刺骨,连血管经络都是疼的。好像全身上下只有被钟翊握住的发丝有暖意,可那丝温暖好远,一点都传达不到皮肤上。

    过了很久头发才彻底吹干,钟翊把吹风机扔在一边,手抚上林瑧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想要帮他拆掉防水敷贴,明明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却被林瑧打着抖躲开。

    白色的被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洇着一大片水痕,不明显,要俯下身仔细看才能发现。钟翊不让他躲开自己,坐在床头把人往怀里带,林瑧原本想打开他,但刚抬手就看见了他左手的绷带,只犹豫了一秒就被得逞了。

    林瑧侧身坐在钟翊的腿上,流了满脸的眼泪无处遁形,他不太会哭,就只是睁着大眼睛滚着泪珠子,一点声音都没有。钟翊把那瓣快被咬破的下唇从牙齿里拯救出来,一寸一厘地亲他的脸,心疼得呼吸都不稳。

    下巴被钟翊捏着,齿关被迫张开,林瑧吞了几口空气后控制不住地抽噎起来,像哭到打嗝的小孩子一样。他想止住,但怎么样都是徒劳,钟翊在被子里面帮他顺着背,林瑧觉得有点丢脸,憋着气问:“要怎么才能停下来?我这样是不是很烦?我不是很爱哭的,我也不知道为……”

    剩下的话被含进了嘴里,钟翊低下头吻他,好像有点生气,但是动作又很温柔。

    “宝宝,你说这种话不如直接杀了我,还能给我个痛快。”

    林瑧脸红了一下,眼泪蹭得整张脸都是湿的,连钟翊的唇上都泛着一层水光,他这次脑子比前两次清醒了些,终于听清了,也想起来要追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钟翊再次低头吻住他,贴着他的唇叫:“宝宝”。

    叫完嘴唇压近,又亲了一口,“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