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诱婚缠绵在线阅读 -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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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阮然有些怔然。堂堂沈家的掌权人,沈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竟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上心。

    但无论如何,阮然也不会觉得,这事会和她有半点相关。

    或许剧组内,有其他沈浮声在意的人。

    思绪落定,又转而想起,上次两人告别,并不算愉快。

    这晚见面,亦有些猝不及防。

    一时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侧头看了一眼。

    背光的夜色之下,沈浮声的侧颜极为优越,鼻梁鼻挺,桃花眼的弧度漂亮,像是潋滟的池水。

    像是欣赏了会夜色,沈浮声才一偏头,看着她。

    “上次多有冒犯,抱歉。”

    阮然一顿:“没事。”

    又默一会。

    以为就此揭过,沈浮声却不紧不慢地解释:

    “本来是真不知道,不过晚上看你与沈敬臣那家一起,听闻是要谈订婚,却怎么也不见另一主角。晚上散场,也没人来接。广播上听到,才知道——”

    “——沈总。”阮然打断他。

    沈浮声从善如流地停住,看她。

    明明说的道歉话语,眼神却毫无歉意。

    阮然道:“不必多言。我与沈耀已经分手了。”

    话说完心底苦笑一下,怎么恋爱谈得众人皆知,分手了还要一个个告知。

    沈浮声一顿,似是真有愣怔。

    过了几秒,他眼底弥漫上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阮然预感不对,下意识想解释。沈浮声却赶在阮然说话之前,慢条斯理地安抚:

    “我知道,分手这事,与我无关。”

    阮然:“……”

    话都叫这人说了去,自己再说什么,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索性便没再说话。

    一时,两人又是无声。

    有风吹过,撩起沈浮声细碎的额发,他仿佛忖度着什么。

    过了会,沈浮声瞟了一眼她雪色长毛的披肩,随意道:“披肩不错。”

    阮然一顿:“多谢。”

    立刻想到沈浮声花五百万拍下来的那件披肩。

    不知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下一秒,沈浮声轻慢指控:“但你有些不大礼貌。”

    阮然怔然:“怎么……”

    沈浮声靠得近了些,特意压低嗓音似的:“五百万的礼物,阮小姐不知道要回礼么。”

    阮然几乎是愕然地看着他,一时尚不知怎么回答。

    回礼一事,她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沈浮声给她那烫手山芋不过是昨天,再怎么着,也得给她时间准备,更何况——

    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沈浮声笑了。

    是真的带了笑意,桃花眼弯起,褪去了对着别人时的薄凉。

    阮然立刻意识到他是在逗她。

    她有些着恼,又深知这股恼意反而会助长沈浮声此时的气焰。

    便干脆压下神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心思却也被对方看穿,男人眼中的笑意更盛。

    直到她别过头许久,才稍稍收敛。

    “好了,不说这个了。”

    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后金属碰撞,紧接着打火石摩擦。

    沈浮声又拿了支烟。

    这次是真点着了,不知怎么,飘来沉香的味道。

    那味道有些熟悉,阮然一怔,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还未来得及细想,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另外有件事,想请阮小姐考虑一下。”

    是讲正事的语气,音色沉稳。

    阮然转过头。

    隔着缭绕的烟雾,沈浮声的神色看不分明。

    望着他,像是望进无光的丛林。

    她不由屏息。

    男人看着她,半点不复之前的笑意,也不再轻闲。

    平静地同她说:“和我结婚。”

    第9章 傻子。

    沉默大抵持续了两分钟。

    阮然收回视线,不再看沈浮声,音色清冷:“沈总,玩笑开多了,就没意思了。”

    她分明没看他,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的侧脸逡巡。

    过了一会,沈浮声才咬着那根烟,缓缓吸入又吐出,若有所思:“所以,你觉得是玩笑。”

    这话说的,反倒像是指控阮然揣测过度。

    阮然心说:不然呢。

    以他沈浮声的身家地位,想结婚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她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两天之前还素不相识。

    沈浮声想了一会,又突然问:“那当回礼呢。”

    阮然:“什么?”

    问完之后就反应过来,话题是又绕回方才那披肩上去了。

    顿时觉得有些可笑。

    五百万的披肩,买一场婚姻。就这么把她当物件摆弄么。

    阮然薄怒:

    “或许沈总觉得婚姻是可以随便谈来当儿戏的事,但——恕我不能苟同。回礼一事,我自会用心挑好,改日送到沈总府上。今天就先失陪了。”

    她不欲多说,略一点头,转身便走。

    “——我是认真的。”

    沈浮声一出声,还是拉住她的脚步。

    语气甚至还带了些无奈:“怎么就不信我?”

    阮然仍背对着他,站得笔直,等下一个说辞。

    雪色披肩落在墨绿长裙上,如同落雪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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