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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9385;a#9385;ve#9385;.#9374;ǒ#9384;

    “不错。”秦秦淮对郑阿常的坦白满意点头。

    “秦秦淮,”郑阿常扭了扭,挪一挪重心,“我赶明儿去找他问一问。”

    “谁?”

    “羽生果弦。”

    “问他做什么?”

    “问他为什么搞我。”

    秦秦淮仰头,摁着郑阿常后颈,侵略与危险并存,“把你送到我这里,算是搞你?”

    老天爷让我一不小心送了命。郑阿常默默。

    面前秦秦淮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毕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两天之内自己的老底被翻了个底朝天,秦秦淮不但知道了她内里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还知道了她这个货色有多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虽然作为一个大哥,秦老爷也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好人。但到底被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她老东家透了底,想想就憋屈。

    “当然不是。”小女人否认。

    “那还有什么意义?”秦秦淮随意道,“情况你大体也知道了,事情也就这样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总要确认嘛,毕竟之前全是揣测,万一冤枉了他。”

    “他否认了,你就相信?”

    “……不信。”郑阿常琢磨瞬息,觉得还真就是这个理儿。

    “那就别浪费时间。”

    ——好的没问题。

    “爱情有点儿甜有点儿甜有点儿甜……”

    许梅梅独树一帜的来电铃声总能第一时间抓住人的耳朵眼球。

    “谁来电话?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发色张牙舞爪的杀马特暴二代醉醺醺摸着许梅梅光滑的大腿,一边打嗝一边找手机。

    许梅梅讪笑着眼疾手快拿过桌子上的恨疯99,一秒摁下挂断。但下一秒就后悔了,因为她2.0的视力向她的中枢神经报告来电显示金爸爸。而她,好死不死掐了电话。

    顿时整个人脸色青紫。

    官二代还在迷糊中上摸下抽。

    许梅梅挂上得体的微笑,用软软糯糯小女生的声音求饶,“不要了吧,人家要出去接个电话,等一等嘛……”

    “你刚刚不是挂了吗?”官二代虽然醉了,但智商和眼睛还是明显在线的。

    许梅梅笑容凝滞。

    半晌,解释,“我爸爸找我,找不到要担心的……”脸上风云变色春带雨。

    “好好好——么么——”官二代一瞧见这妞儿流泪,心里就止不住的痒,只好怜爱认负,趴上去又搂着啃了几口,最后松开。

    许梅梅如蒙大赦。

    蹿出房间带上门,紧步转到楼梯间,左瞧右瞧,确定了没有人,终于放心回拨。

    也算不上放心,万一金爸爸生气了不接电话,她这十年轮一次的侍寝又没了。

    几声忙音之后,许梅梅惊喜发现对方接了,低沉沙哑令人沉醉的声音传来。

    “我想你,你来找我。”听起来,男人似乎喝了酒。

    许梅梅有点手忙脚乱,毕竟对这次翻牌始料未及自己也没做什么准备,就涂了点儿CC霜粉底液润唇膏指甲油,修了修眉刮了刮毛美了美白喷了喷香水。

    简直就是蓬头垢面。

    她咬咬唇,扭捏,“秦秦淮,你自己一个人吗?”

    是的,秦秦淮是许梅梅电话簿里的金爸爸。

    不知道郑阿常对于自己在情敌这里的辈分会不会感到高兴。

    “嗯,你来找我。”管她高不高兴,现在电话里的秦秦淮,不太高兴。

    “好,你不要乱跑……”许梅梅略一思索,答应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百合好酒店,三楼250。”然后秦秦淮金爸爸爽利挂断了电话。

    就像吃完就走的渣男。

    其实就是渣男。

    许梅梅捂着手机略懵懂两三秒,抬头看了看楼上,又转头留恋不舍回望暴二代所在的房间,然后毅然决然踏上了极乐的台阶。

    在秦秦淮面前,官二代富二代拆二代又算什么,动动手指,你们全都完蛋。

    静谧无人,美好夜晚就此降临。

    三楼250

    多么充满恶意的数字。

    许梅梅站在门口,勾好发丝抿唇微笑媚眼如丝清纯可人。上来的时候她把所有的浓色妆容擦了个干净,连美甲都撕,只留粉嫩的草莓味唇膏。

    说起来她还觉得造化弄人,秦秦淮定的地点就在她和暴二代你侬我侬的房间正上方。

    不会是……

    不会。她摇了摇头,否定这个假设,秦秦淮应该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可又转念一想——世间总有万一,世间总有真情。说不定秦秦淮对她余情未了派人跟踪,发现她跟野男人幽会后雷霆震怒,现在要给她教训来一场美妙惩罚。

    真是想想就让人……害羞。

    许梅梅笑出了声,慌忙捂嘴,抬手轻轻敲门。

    门开了。

    许梅梅低头羞涩地走进,她听到身后房门微响,像是锁住了。

    下一刻,闷响过后,她的后脑像被重击一样麻木。

    然后眼前变得漆黑,晕了。

    女人,总是喜欢掉以轻心。这是秦秦淮走出花丛后的心得。

    灰色风衣棒球帽包裹的男人扔下酒瓶,弯腰扛起地板上昏迷中酣睡的许梅梅,轻车熟路装进藏在窗帘后的手推车里,顺便扯下窗帘盖得严实紧密。他全程不发一言,就这么镇定地拉开房门,离开了这里。

    这个房间往下一层,暴二代枕在五十岁富婆腿上,口中喃喃低语,污言秽语,手掌在富婆小腿游移。

    富婆绷着脸拍开贼手,心里怒火滋滋狂暴。

    “瞎了眼才生你这么个死流氓!”

    车库蛰伏中的宾利听见主人熟悉的脚步声,开心得像只狗。

    男人一直把推车推到酒店后停车场的角落,掀起不起眼孤零零宾利的后备箱,从一团窗帘下拖出许梅梅,轻轻地,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对女性之珍爱令人发指,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之前用一只酒瓶把女人砸晕。

    然后后备箱又被无情地关闭了。宾利沉寂如流水滑出停车场。

    可怜的睡美人许梅梅对此一无所知。

    ——成了。

    短信提示音传来,秦秦淮划开屏幕,对这两个字意料之中,看过之后点了删除,一派风轻云淡,顺便拿走了郑阿常的手机。

    郑阿常无比乖巧。但仅限于睡觉的时候。秦秦淮清楚知道,一旦她醒来,乖巧就会被丢到河外星系,转而雷鸣电闪。

    她的酣睡,也可以说成——昏迷。

    秦秦淮放了点儿超级安眠药,保证郑阿常在接下来三十六小时内只能进行“睡得昏天黑地”这一项功能。

    三十六小时,应该够了。

    三十六小时以后,郑阿常会发现,她的秦秦淮,已经帮她解决了所有障碍。

    秦秦淮拉开房门,伊莲在门外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你留在这儿看着她,别让她乱跑。”秦秦淮对伊莲看也不看。

    伊莲顿时垮了。浓眉皱起非常不满没胆表露,“我是合格的战斗力。”

    “所以要苟活。”

    “战死是荣耀。”

    秦秦淮静默,心里有点儿无奈,以及讽刺,“你是土匪秘书。”

    ……

    “她应该不需要保护。”伊莲短暂考虑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秦秦淮顿时拉下脸,神色十分难看,王霸之气四溢,“我说需要。”

    “……好的。”伊莲闭嘴。

    面对一个妻控,你无论说什么,磨破嘴皮都没用。

    “如果她醒了,”秦秦淮幽幽叮嘱,“直接打晕。”

    ……?

    伊莲听见自己的脸发出清脆“啪”响。

    “就你自己,其他人都撤掉。”秦秦淮补充。

    伊莲愕然。

    “未知情况下,还是完全为上……”

    “不用。”秦秦淮道,“这些人,我不信。”

    伊莲仰头,老大面无表情神色冷峻。她知道秦秦淮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说得出口,但一个女人,偏偏容易被语言感动得心中暖流乱涌。

    四个小时前。羽生果弦的家。

    羽生果弦已经结婚了。算起来,他已经在G国生活了十二年。

    十二年,能实现很多事情。能让一个幼童进入大学,能让一个中年人迈入花甲,能让手机无所不能,能让GDP跃居世界老二,能让一个国家人口增长十三分之二,能让一个人心满意足,狼心狗肺。

    今天天气不错。羽生果弦买菜回来的路上,顺手帮了一位鞋子出问题的女士,发扬了繁花俱乐部爱护女性的优良传统。

    不过他已经离开繁花很久了。毕竟和老板结了婚,要学着收敛。

    羽生果弦之所以和素来觊觎他那张美色的老板修成正果。主要是因为老板有钱有权,罩得住他,他也索性直接回家,当了家庭煮夫。

    结了婚的男人,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天天都要你爱呀要你爱——”

    手机响了。

    羽生果弦扔下小龙虾窜出厨房。茶几上恨疯521不停在抖。屏幕上是陌生的号码。

    他拿起手机划到接听。

    “A国来人了,就在本城,你马上往东走,去沿海。”

    “为什么?”羽生果弦听到陌生的声音,发怔,对方的话逼得他心脏漏跳好几拍,“你谁啊?”

    “……郭敬。”对面语气隐忍。

    羽生果弦只觉自己心脏真的漏跳,都要骤停了。

    十年,他十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上一次听到,还是这个声音让他重生。

    现在……不会还要他重生吧?

    “你什么意思?”

    “A国政府要人,很可能已经找到你的藏身地点,正在暗地搜捕。”

    “……”

    “什么?!”

    羽生果弦瞬间慌乱,差点儿扔了手机。他抬头四顾,整座别墅静悄悄。曾经的本能促使他转身去带上各房间门,还拉上了客厅窗帘。“这是G国,你由着他们闹?”

    “他们又不是光明正大!”

    羽生果弦冷静下来,反驳,“我怎么信你?十年了。”

    “信不信随你,反正别拖累我们!你知道你一旦暴露对G国政府,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G国不可能公开跟A国对立!”

    羽生果弦深吸一口气,想把胸中浑浊与不安全部吐出来,“先听你说。”

    “我会把计划发给你,你按照路线走。注意隐蔽,有人接应。”

    羽生果弦被挂了电话。

    随之而来的后怕害怕,几乎将他击垮。总之就是怕,怕死了。

    结了婚定了局都快打算生孩子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现在来这个。

    羽生果弦扭头看了看厨房,惦记着自己还没有收拾好的龙虾。转身走进卧室,他从衣柜里摸出两层高十七寸长宽的黑匣子,颠了颠,又从床头摸出一把折刀。

    这是他的习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一把武器。老板问过几次原因,被他搪塞过去,就再也没有提起。

    谁都有秘密。

    现在这个秘密快完蛋了。

    羽生果弦拿走路虎的钥匙,锁上门。没有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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