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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御林军兵符世间仅此一枚, 材质雕刻不容人置喙。 百官瞬间歪过身子,往墙头另一边倒。 仅有灵殿、巡盐御史等支持的二皇女,顷刻间就式微了, 苦苦靠着金山财库和各种灵丹妙药,维持与各臣的关系, 暗中耗空家中金银宝山,督促属下招兵买马。 白薇和伏素翻脸之后,失去炉香的供应,每日发疯癫狂, 身体大不如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闹得白府的下人惶惶不安,生怕哪天就被家主糊里糊涂来一句:“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趁着片刻的清醒,白薇急促地大口喘气,被白相乐搀扶着,用拐杖跺地,焦躁暴怒道:“去写封信请李大将军和苏天师入宫,我身子垂暮将老,必须早点判处国师与二皇女,把灵殿拿下,里面肯定有国师熬制的长生不老药,以及增长魂力的法子。” 白相乐瞧着母亲青紫的皮肤,眼珠转了圈,不怀好意地在旁边歪起嘴唇,笑着答应:“女儿这就去办。” 转过身走出书房,上一秒是孝女,下一瞬白相乐就吩咐丫鬟:“药再加重点。” “是,主、主子。”丫鬟慌张回应,手心背上全是汗。 辰时已至,人起了太阳还未出。 苏冰挑着灯笼在院内照了下,那株万菩提遮在海棠、桃花之后,着实普通,不开花便不打眼。她放心地回屋,换身衣服准备出宫。 身为魂植官,好长一段时间未去灵殿,每每伏素派人过来,吩咐苏冰到第三重殿干活,她就拿大皇女当挡箭牌。 几次之后,伏素吃瘪,干脆命婢女送来各种好物,言称被她之前保家卫国的赤忱打动。 苏冰将那些精美昂贵之物全扔在偏房角落,不予关注,这些都是漂亮蘑菇,愈好看愈有毒,碰了就会跟祁荣慈和白薇她们一样,再也戒不掉。 早早出了皇宫,苏冰打算去找李参兰谈事。 进气派的大将军府后,她不客气地和李参兰、李固吃过早饭,来到杏花院坐着。 李固童真未泯,和几个小厮在一边斗蛐蛐,偶尔叫嚷几声,让苏冰忍俊不禁。 “莫非大将军还有个儿子?” 李参兰看眼那边,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笑呵呵道:“固儿在家是这个样子,让天师见笑了。” 两人屁股刚坐下,板凳还没热。 白薇的信就送到将军府,虽是写给李参兰的,但三句不离苏冰,叫两人一同入宫,有要事商讨。 白薇到底想说什么,苏冰和李参兰对视一眼,皆知晓个大概。 “这老滑头死也要坐一下龙椅,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李参兰讽刺道。 一边倒的局势,对伏素和祁荣凌大不利。但大皇女近日身体奇差,那方面又不行,无子无女多年,有个后代估摸是不太可能的事。 祁国是要变天了。 今后是谁的天,不管是上面的大臣,还是底下的一干芝麻官,望着黑压压的乌云,都表示看不透。 李参兰从前也用灵殿的东西,诸多大臣都说好,就她用了身体不适,现在细细想来,还好她未继续用。 抬着长袖,她感慨一声:“要不是遇到天师,我这条老命早入土了,哪能像此时,闲情逸致地坐这儿饮清茶。” “大将军说笑,苏某其实也是一介俗人,仰慕您品格的同时,看中的是您背后的” 苏冰坦然吐露,话留一半,后文两人都明白。 李参兰爽朗大笑,毫不芥蒂,已然把苏冰当作极其信任的忘年好友:“不管怎么说,天师救我两命,在我眼里胜过神仙。” “不过,若今日白薇要我们立刻拿下伏素和二皇女,天师觉得是否要如她意?” 李参兰将小臂搭在扶手上,侧身看向苏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将军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苏冰抬眸,目露自信道:“她这样狗急跳墙反而于我有利。” “可万一白薇叛离,和我们联手除了伏素和二皇女后,说服大皇女针对我们,有御林军和皇女身份在,此乃极大的威胁。” 李参兰越说越不安,觉得天师此次策略不精,让白家变成潜在的危险。 御林军有十万之多,天师怎会把兵符告知白薇,她想不明白。 左臂被人轻轻拍动,李参兰回过神,就见苏冰淡然道:“大将军别担忧,后面有场瘟疫大灾,时间我皆已算好,借白薇之刀,除去两个皇族,我们隐在背后,等百官、天下苍生需要之时再站出来,才是良策。” “可”李参兰还想说什么,又找不出反驳之处。 天师既已笃定,那表明所谓的瘟疫,可能涉及的不止是一城,连皇城都被卷入在内。 苏冰在桌上放了个小瓶子,拧着瓶盖转动,小声道:“大将军我说过,这药,什么病什么毒都可解,除了断手断脚这种身体残缺。” “收拾入宫吧。” 苏冰把瓶子抛给她,起身望着彤云密布的天,像是在自言自语:“百姓其实不在乎上边坐的是谁,但在乎其人是不是明君,选的大臣是否清廉公正,除这两点外,只想要天下太平。做到这三点很难么?难,她们即便逼宫谋篡坐上去,换再金灿的衣服也难掩恶臭,所作所为亦不服众。” “但天师是龙体,合该昭告天下,我替你摆平造反之人,万事可用龙体来解释。”李参兰强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