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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郎建功立业,争权夺势,最终为的无非两样,银子和女人!” “百花楼的依依姑娘舞技卓绝,闻名京城,她早就仰慕表兄,自请想为您表演一番了。” 服饰有所不同的那位舞姬,正是众人口中的依依。 仰慕已久不过是场面话,但她看到定安王坐姿散漫随意,却又不像其他男子那样轻佻,反而一袭玄衣叫他穿得大气又尊贵,便忍不住当下心头砰砰。京中关于定安王的传闻,早就换了一波又一波,如今在众人眼里他早已不是皇家弃子,可怜可悲。而是手握兵权,势可压当今皇帝的摄政王。 依依主动倒了一杯酒,走向前想献给摄政王。 见状,阿谀奉承中的那几个桑家族人都面色一紧。 司徒无祈从未在人前摘下过面具,哪会喝她敬的酒呢? 不过人家花魁逢场作戏的经验充足,肯定犯不了这么低级的错。她另有打算,双手捧着酒杯,莲步轻移,随着距离摄政王越来越近,便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息,有邪魅的戾气,有狂傲得意的少年气,却唯独没有那股欢楼常客身上令人作呕的酒色财气。 依依不禁多了几分真心的倾慕,难得能服侍到这样特别的客人。方才自己舞姿那般妖娆,却也不见他像在场其他男人那样受惑,他眼神始终睥睨,仿佛在看一场闹剧,高高在上,又仿佛在场没有任何人与物能入他的眼。但他目光一扫过来倒叫人忍不住腿软臣服,又叫人更想看他为自己痴迷会变成什么样。 依依在距离司徒无祈两步远的位置,突然脚步一乱,被自己身上的彩绸被绊倒,她惊呼一声,不偏不倚倒在司徒无祈的脚下,而手中那杯酒尽数都倾到了她自己胸前的布料上。 见状,在场的姑娘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依依咬着下唇,柔弱无骨的手伸向面前男人,向他求助:“王爷,能拉奴家一把吗?” 司徒无祈闻言,放在膝上的右手抬起食指,指尖轻点,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却也没有拒绝。反而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时,在门口的元宁吩咐孟寻:“帮我叫王爷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他说。” 见孟寻进来,司徒无祈膝上的那只手便放松了,面具下的唇角无声勾了勾。 众人只见他那个手下轻声跟他说了句话,摄政王便挥开快要整个人靠到他腿上的柔媚女子,即刻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我今天见到舅舅了,他说按照习俗,我成亲前不能继续待在王府里。” 司徒无祈本来心情稍稍回暖,又让元宁这一句话给打入了冰窖:“你要离开我?” “只是这两天分开而已,后日你不是就能用花轿把我接进来了吗?”元宁安抚他。 司徒无祈却心想,两日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总是不放心。何况就算他在,都拦不住她的心跑到别的男人那里去。 “就算要回,你也该回元家,而不是他莫家。” 如果元宁这两天待在元家,司徒无祈便能将元府外围布置得犹如铁桶一般,决不允许她再次发生在自己眼前失踪的事。 元宁知道他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不容易了:“好,那我回元家去。” “对了,你没事吧?” 元宁本来只是担心他,今日后来在宫里怎么样了。但这话听到司徒无祈的耳朵里,却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身强体健,哪儿需要这样的问候,恐怕她真正想关心的是那个药罐子,但不方便问出口所以才拐弯抹角的吧。 司徒无祈连眼神都冷了,不回答这个问题,休想让他透露任何关于司徒鸿的消息。 元宁也不在意。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那就是百花楼闻名京城的舞姬吗?感觉舞跳得很一般嘛。” 司徒无祈下意识驳:“我觉得还不错。” 元宁:“???”再说一遍?认真看了吗你? “是脚滑得还不错吧。”元宁冷笑,“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多找她们,不如作为婚礼上的保留节目如何?” 司徒无祈闻言沉默,紧紧盯着她,不知元宁说的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 “还有桑家那些纨……我是说里面那些人,他们精通吃喝玩乐之道,你多跟他们体会体会也好。” 司徒无祈跟他们接触久了,肯定也会变成差不多的德行。 到时候元宁就去司徒鸿面前诉苦,狠狠赚一波悔恨值。 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再扩大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让司徒无祈搞死主角团,自己拿着系统的奖励远走高飞。 司徒无祈回到方才的屋中,众人已经闹起来了。 彩绸遍地,舞姬身上本就轻薄的衣物被扯得松松垮垮,好几个人身上都有吻痕,几个浪荡子脸上也满是胭脂。 依依见他回来,眸光一亮。 立即迎上来:“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看得出?” 司徒无祈终于肯跟她说话了,依依笑容妩媚道:“京中都在传,王爷要娶元侍郎家的嫡女为王妃了。婚期将近,却愁眉不展,想必是因为女子的缘故了。” 司徒无祈没说不是,依依便觉得自己猜对了,接着说道:“其实女子很好哄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择其一便能让佳人展颜一笑。但如果这些方式用尽,却依然不能得偿所愿,那便是另外一种情况。人总需要先失去才懂得珍惜,王爷何不让她认清现实,您是尊贵人物,又不是非她不可,这世上的女子有千千万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