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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打断。 众人怔怔盯着一眨眼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筷子。 那筷子被插入了木桌里面,大半个筷身嵌进去怕是连拔都拔不动。 然而,纹路被油光模糊的木桌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明显得裂缝。 下一刻,沿着裂缝桌子突然四分五裂,还将这一整桌的人全部扫到了地上。 因为是二楼,那些人摔倒在木板上动静格外大。 元宁去看司徒无祈,发现他手里的筷子果然少了一根,而另外一根筷子已经被捏碎了。 那几个人吃了亏,爬起来还要找人算账:“是谁暗算?!” 他们看到司徒无祈带着面具,形迹可疑,立刻朝他过来。 司徒无祈因为要迁就元宁,并没有带暗卫在身边。 他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个人。 坐在旁边的元宁不算,因为他们看起来不熟,从刚才到现在一句交流都没有。 而对方看起来人多势众。 元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无祈打架,这些人远不是他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他踢下了楼,简直不够看的。 元宁倚着二楼的栏杆,发现楼下司徒钰和司徒相带着已经买好衣服的元青柳,恰好也准备在这家客栈落脚。 看到这斗殴场面,他们都正诧异地抬起头来。 那个被摔下楼的人还在骂骂咧咧:“臭小子,我们好好说着话,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凭啥无缘无故打人?” 司徒钰双手抱臂,碰了一下司徒相:“连在平州地界他都要如此霸道,居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啧。” 但是司徒相心思缜密,据他观察,摄政王不像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 他要做什么,必定有迹可循。 司徒相问其中骂得声音最大那位:“请问,你们方才在谈论的是什么?” 那人回头看了司徒相一眼,见是一位彬彬有礼的青年公子,便想要他来评评理。 然而还不等话出口,突然元宁从二楼砸下来一个杯子。 不至于砸到人,就落在那群挨了打的男子中间。 “有本事你们再说一遍试试?” “什么叫美貌女子都不安分?本姑娘好好在这儿坐着喝茶,可没招你们没惹你们。” “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就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 那些人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是这句话惹的祸出来。 司徒相面前那人瞬间去了让他评理的心思,抬眸看见一身白衣倚着栏杆的小姑娘,生得花容月貌。 即便是无理取闹的骄矜,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姑娘你误会了,我们方才在讨论花魁呢。” “绝不是在说你的坏话,你看这事闹的。” …… 元青柳听了前因后果,再看元宁眉宇间尽是张扬得意,不太赞同地跟身边两人道:“她居然就因为一句话不妥,指使定安王打伤这么多百姓。” 更可怕的是,那摄政王竟然对元宁言听计从。 这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是祸害! 闻言,司徒相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问司徒钰:“摄政王的生母,是不是正是平州人?” “我哪儿清楚这个。” 摄政王和他们隔了一辈,再说皇爷爷在位时后宫充盈,妃子数不胜数。 司徒无祈才几岁的时候,他母妃就病逝在冷宫。 对于比他更小的皇子来说,他们对婉妃桑氏根本没有印象。 “不如我们在此地多待上一些时日,打听一下。”司徒相提议。 如今三哥被困在宫里,若是他们能拿捏住这位皇叔的把柄,就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第68章 一更 揽月纱做帐, 烛光幽微,烛火却能隔着帐子叫人热得难受。 榻上的男子肩宽腰窄,身下是佳人橫陈, 一只莹润白皙的小脚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腹部。 纤细的脚踝上戴一只铃铛, 伴随着少女娇笑, 指头樱粉, 圆润可爱。 “别闹!”原本如清泉击石的声音,一开口是连自己都陌生的暗哑。 “可是, 我冷。” 俏生生的语气,与此刻帐内暧昧的氛围相悖。 仿佛真的只是因为受不了冷,理所当然把他当暖炉了。 司徒无祈心里气闷,握住那只作乱的脚,将它牢牢捏在手心里,替她暖一暖泛凉的指尖。 感觉到对方瑟缩着欲收回,他心中一空, 却执拗地不肯松手,仿佛小孩子闹脾气非要把最喜欢的玩具牢牢握在手心里。 可他从未有过玩具, 也从未发自内心地喜爱过什么。 眼前茫茫, 司徒无祈心惊地发现一切变了, 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时候。低头只见自己脏兮兮的手中,握着一支折断了翅膀的草编蜻蜓。 他能察觉自己是在梦中,眼前的画面大概是从记忆里翻出来的。关于这枚草蜻蜓,他依稀记起来似乎是别人扔了,让他捡来的。 御花园逛了大半, 翠绿的蜻蜓被一路提溜在空中,在孩童拿着它的新鲜感被逐渐消耗后终于落到了泥地里。蜻蜓漂亮的翅膀沾上了淤泥,身着锦衣的小童子要蹲下去捡, 却叫他身边打扮华贵的女子温柔拉住。 “鸿儿,不要了,那个脏得很,母亲回去再给你做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