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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此了?” 纪礼言简意赅:“找人。” 秦遇笑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走了。”纪礼转身,大步往外走去。他还听到了身后窃窃私语,可恶,肯定又是在说他坏话。 “秦兄,你脾气真好。”有人道:“对纪礼那种纨绔,用不着给好脸色。” 秦遇没应,也没否认,只是道:“人家也没招我,何必给人甩脸子。” 其他人觉得秦遇傻,上次在马场,纪礼给秦遇难堪,秦遇都忘了? 秦遇懒得管其他人怎么想,有这个时间,他宁愿拿来多看一本书。 有一点意外的是,不知道秦秀生怎么跟马场那边的师傅搭上话了,没事就跑过去帮人干活,然后人师傅看他踏实肯干,不时教他拳脚功夫。 吃饭的时候,秦遇笑问:“你怎么想到学功夫的?” 秦秀生不好意思道:“就是觉得看人家很威风,而且会拳脚的话,我以后可以更好的保护你。” 秦遇应了一声,随后两人都没说话了。 不过秦秀生在外面学了招式后,秦遇也让秦秀生教教他。 课程太多,时间太少,秦遇只能忙里偷闲挤出一点时间,在宿舍练练。 让他跑去马场,专门跟人师傅学,不说其他,就是一来一回,这路上都要耗费不少时间。 另一边,张氏终于收到了儿子寄回来的家书,秦怀铭帮着给她念的。 信上详细讲述了秦遇的一天日常安排,还说了入青溪书院被考验,然后成功通过后,免费入学的事。 秦遇了解他娘,报喜不报忧,只会让他娘胡思乱想,但是这个“忧”,怎么报,报多少,就由他掌控了。 话语最后,秦遇还小小的“抱怨”了一下,金陵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还好他可以在食堂打饭。 张氏听的又哭又笑,抚摸着信书,只觉得那是十分珍惜的宝贝。 她抬手压了压眼角,对秦怀铭道:“那青溪书院的夫子也忒会为难人了,什么都不说就让人抄书。” 秦怀铭宽慰道:“婶婶,遇弟不是说了吗,那是考验,遇弟秉性好,最后通过了,得到了免费求学的机会,他带去的钱就不会吃紧了,休沐时候可以买点好的犒劳自己。” 张氏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还是心疼儿子,还好结果是好的。 “婶婶,你放心吧,遇弟他们都安顿下来了。” 张氏点点头,然后又道:“刚刚遇儿是不是还说金陵东西贵,贵就算了,还不好。” “他出门在外,最费衣服鞋袜,外面的哪有自家做的好。不行,我得多给他做几套衣服鞋袜。” 张氏刚进屋,又跑了出来:“哎呀我都忘了,家里没什么好料子,阿铭,走,我们去你家。我让你娘参考参考,买什么好料子。” 儿子在金陵那样的繁华地儿,可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其他人会瞧不起她儿子。 当秦遇中考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老家寄来的东西和信件。 足足六套成衣,鞋袜齐全,还有风干rou,秦遇看了信,知道他娘还想多放点东西,可是怕放路上耽搁,东西坏了,才止住念头。 六套成衣里,四套是秦遇的,两套是秦秀生的,秦秀生家里做了一套,张氏帮着做了一套,料子比不上秦遇所用,但也比大部分普通人好。 张氏只希望,看在她对秦秀生尚可的份上,秦秀生能多照顾她儿子。 秦秀生收到东西时,脸都红了,还有家里人给他的信,以前常在家里,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出了门,才忍不住想念。 秦遇没有打扰他,而是拿着衣服去另一边,手指抚摸过细密的针脚,他知道,衣服上的每针每线都藏着他娘对他的思念。 秦遇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喉头有些堵,深深呼出口气,才把这种情绪压下去。 他还要更加努力,他要早日学成安顿下来,他才有能力把母亲接到身边,不再分别。 所以,他绝对不能留级。 中考的排名很快出来了,秦遇排名第九。 然后众人发现秦遇好像比之前更拼了,一旦自习就奔藏书室了,你瞧见他的时候,不是在背书,就是在看书,要么就是在抄录书籍。 连路上快步走着,你从他身边经过,都能听到他低声背诵着文章。 其他人,就,觉得咱们书院要这么刻苦了吗,一点放松时间都不给吗。 至于找秦遇参加文会,人家也去,但人家真的是奔着交流文章去的。 什么听曲儿,泛舟啊,人家都正正经经坐着,你搭话人家也应,不搭话人家也耐得住寂寞。 多来几次,众人自个儿先觉得不好意思了。后来就在书院里跟秦遇交流就是了,没再邀请他去参加外面的文会。 秦遇确实松了口气,私心来说,外面组织的文会他不想去,但人是群居生物,太独了不好,时间长了没人搭理你。 秦遇有时候也有不懂的问题,他希望在书院里跟其他人交流讨论,参考别人的意见。 这中间的度就要他自己把握,现在看来,结果还算合他心意。 不过秦遇满意了,有人就不太开心了。 “纪礼,秦遇最近去找过你没有?”小伙伴好奇问他。 纪礼死鱼眼看过去:“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