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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思不明所以,对白海棠小声问道:“把我带去,有什么意思?他和你,我和你,都谈不尽兴。” 白海棠也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正要找一份不必天长日久、短时期就能结束的工作么?眼下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你去了就知道。” 三人坐车来到国际饭店的包厢,上菜后,白海棠对林春常问道:“我听说,密斯脱林近来在创办一份杂志,叫做《西洋世界》,已经发行了一期,很受年轻男女和学生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呢?” 林春常想不到自己的偶像竟主动谈到自己身上来,且话语间不乏称赞之意,又是惊又是喜,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如今西方的文明,在沪上很有些盛行,我们也不过是随便办着顽顽,将外国的文章或故事翻译刊登,让年轻人有一个渠道,能更多接触一些洋人的文化罢了。” 白海棠微笑着问道:“那你们找谁来翻译文章呢?为贵杂志社的口碑着想,总不能找些三脚猫吧?” 那林春常一推眼镜,笑道:“可不是!前阵子刚刚解聘了一个。我们杂志的笔译员,非外文优异者不录用的!” 听到这里,谢方思心里已经明镜似的。果然,白海棠道:“这很好。你今天大概很疑惑,我为何非要拉一位生朋友来和你一起吃饭,我现在就可以公布这个谜底了。我是想借这个机会,促成一桩双赢的合作呢。” 她侧过一点身子,朝林春常夹一夹眼,问道:“我这位朋友,是首都大学外文系毕业的优等生,够不够资格给贵杂志社当笔译员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春常朋友圈:本老板面试了个笔译员,嘿! 导演留言:小林,别飘。 李言:(看完后默默发动态-设置单独可见)我不需要笔译员,需要一位太太。 谢方思:(默默看见全过程)哥哥你套路有点深哦。 ☆、第 7 章 林春常听到这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却把眉毛一挑,架着腿做出一副搭架子的姿态,问道:“好的笔译员固然难找,只是沪上并不缺懂洋文的先生,我为什么非要请你朋友不可呢?”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做出点为难的样子再答应,好让白海棠记他一个人情。 白海棠启唇一笑,侃侃而谈道:“光懂洋文哪里够?就好比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话谁不会说呢?可沪上那么多说书先生,怎么偏就几个人卖座,一票难求?” 林春常见她对于朋友的洋文水平,实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好拿话反驳她,朝她拱着手道:“道理都被密斯白说尽了,我没有话可以说。敝杂志社确实有几篇国外的文学小说,可以让你的朋友试一试。只是有一点我可先说好,我们的稿酬是一期一付,翻过一期文章,才能拿钱。设若读者有不好的反馈,到下一期,我们是会换人的。” 白海棠一拍手,笑道:“这有什么?凭她的本事,我一点不愁她拿不到后几期的稿酬!” 林春常的意图,不过是为接近自己的偶像罢了,至于她找哪个朋友来译,那都可以不在乎。当下望着她笑道:“看你这样胸有成竹,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这样吧,我明日就派人把稿子送到贵府上,怎么样?” 白海棠笑着点头,“就请这样办吧!” 一顿饭的工夫,这一份工作便算是接洽完毕。谢方思心里很清楚,那位密斯脱林因是白海棠的爱慕者,肯分派一点工作给自己,为的都是要讨白海棠欢心的缘故,对于自己的能耐才学,是半点不关心的。只是白海棠全程替自己洽谈cao办,其用心周到,又让人很安慰。 回家的路上,白海棠仍是不断叨念:“你不要嫌他的规矩多,他办的那本杂志,在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之中很受欢迎,名头很大。你如若译得好,实在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唉,说到底,哪个行当都是差不离的,好比你们做教育做翻译,没有名气,也不会有人来请你。只是名气一词,于我们娱乐行业,更是格外的重要一些。” 谢方思微笑着点头,道:“你这样为我费心思说好话,我还有不领情的吗?” 白海棠呵呵一笑,很欣喜地道:“我实在觉得,你还是留在沪上的好。我有预感呢,你这一次保准能够大获成功!到时候,沪上可不就多了个女翻译家么?” 谢方思被她逗乐了,道:“我知道你是在哄抬我。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哪个教授都是从当学生开始的,我自己也得慢慢来呢。” 她因为被白海棠拉着谈了一回工作,倒把原先想问的事情给忘了,现在回想起来,便顺势谈起:“我今天来看你拍电影,看见一位女演员在拍荡秋千的戏,是很圆润的桃心脸,笑起来灵气逼人。” 她还没有形容完,白海棠已经晓得是谁,了然道:“你说的是密斯陈嫣,她也是德美电影公司的演员,这一次出演男主人公的meimei。” 谢方思问道:“她看上去才十六七的年纪,是一面读书一面拍戏吗?当然了,也许是我看得不准。” 白海棠笑着瞥了她一眼,替她解惑:“不,你看得还算是准,她今年正有十七岁。只是你对于我这个行业,知道的还是少,现在沪上已经成立有私立的电影学校,设若以后想要在电影业谋求前程,从小就可以选择这样的学校就读。密斯陈因是电影学校学生的缘故,很有接触电影的机会,你不要看她才一丁点年纪,要论拍电影的经历,实则比我都要丰富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