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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平整一下土地,沈嘉扛上锄头收工,等着太阳阴了再来。拿上刚刚留的嫩草顺手丢进窝棚里,再在旁边挖个坑把凤仙花种下。

    毛茸茸的小鸡仔逐渐熟悉了新环境,放大胆子在窝棚里溜达。看见从天而降的东西,慢慢聚拢。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再小心翼翼的探出嘴巴叼几下。

    昨天在水里养着的螺蛳已经吐干净了泥沙,沈嘉再次换水淘洗螺蛳,把表面的污垢清洗干净。再用剪刀把螺蛳的尾巴都剪掉,这样煮出来的螺蛳会更加入味。

    五十株辣椒苗上,只有几个辣椒已经泛着成熟的红色。沈嘉宝贝的把这几个辣椒摘下,也不知道这个品种够不够味儿。沈嘉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可是自己的发财树啊,能不能开特色小食店全靠这了。

    拿出今天刚买的肥rou,切成小片儿,丢进锅里,小火慢熬。油脂丰富的肥rou一接触到guntang的铁锅,就滋滋作响。独特的味道蔓延开,闻着有些胸闷气短。沈嘉捏紧自己的鼻子,不断翻炒锅里的肥rou,如果不及时翻炒,熬出来的猪油就会带上一股糊味。

    雪白雪白的肥rou在被榨干了体内的油脂后,蜷缩变成了黄色的油渣。把油渣捞出放在一旁,撒上一点白糖,就这么当小零食吃,香脆可口。

    沈嘉拿出干净的瓦罐,在底部丢上几颗木姜子,再把油一点点装进缸里。就着锅里剩的油,把火烧旺,切好的姜丝、蒜蓉和辣椒放进锅里爆香,再处理好的螺蛳倒进去。面上淋上料酒,加上盐、生抽搅拌均匀,沈嘉不断的搅拌锅铲,让螺蛳能够均匀受热。等到汤汁差不多收干了,再撒上一把紫苏,去腥提鲜。

    出锅后的螺蛳油亮亮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沈嘉拿起筷子自己尝了一个,因为除去了后尾,舌头一顶一吸,螺rou就轻松入了嘴。

    长时间的翻炒,螺rou在料酒和紫苏的共同作用下,完全没了腥味。吸饱了汤汁的螺rou,鲜香味美。独特的麻辣味道在舌尖上舞蹈,沈嘉惊喜极了。

    她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品种的辣椒,但是这么几个辣味竟然十分够味儿。看来自己的盘算完全行得通啊。

    “沈嘉,在家吗!在家就赶快给我出来!”一道高亢的男声突然想起。沈嘉皱起眉头,这是,在喊我?听着来者不善啊。

    第11章

    沈耀站在院子里嫌弃地拍着自己衣袍上沾着的泥点子,打眼瞧着破败的院子,满脸不耐。真晦气,要不是有事,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再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沈嘉走出厨房就看见自家院子里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绸缎,腰间配着一块儿白玉,和周遭的小山村格格不入。微微有些驼背,一双眼睛含着倨傲,让本是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掉价。

    看着慢悠悠走出来的沈嘉,沈耀破口大骂:“死丫头,听到我喊你还不赶快出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赶快把事情办完,自己一刻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莫名其妙就被指着鼻子一通骂的沈嘉都气乐了,这人谁啊。你说话不客气,也别指望我懂礼貌。

    “这位大叔可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搭理你,只是我刚刚还以为是村口的大黄在嚎呢。”

    沈耀气得手都在抖:“你!你!你就是这样和你二叔说话的?!没有家教的东西!”

    二叔?沈嘉皱起眉头,这就是原主那极品亲戚?沈嘉曾听张翠兰提起过,自己父亲有个弟弟,只是爷爷去世,父亲去世都不曾见过这个二叔回来。

    这下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什么风把这个二叔吹来了。

    沈嘉抱臂倚在门上,皮笑rou不笑:“不好意思啊,二叔。前段时间我摔坏了脑子,记不清人了。您这架势,不说还以为是上门来催债的呢。”

    “哼!”

    沈耀才懒得管她说的什么摔坏了脑子的事儿,他要的不过就是个能喘气的人就行了。就是摔成了傻子反而更好cao控呢。

    拂拂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沈耀一脸高傲的开口:“我本是不欲管你的。但是你家长没了长辈,你多少喊我一声二叔。你一介女流,如今又到了年纪,也只能靠我cao持婚嫁。”

    “周县令正在为长子说亲,我也是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了这门亲事。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一月之后,王县令就会派人来迎亲。”

    瞧着沈耀鼻孔朝天,一脸施舍的样子。沈嘉都气笑了,这是把她当傻子忽悠呢?原主一家日子过得那么苦,不见他帮一把。听到自己摔着了脑子,伤了记忆一句话都没多问。

    县令家的长子轮得到自己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农家女?这是明摆着给自己挖坑跳呢。

    “不知道二叔是怎么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得啊?人家县令家看得上这无依无靠的小孤女?”沈嘉着重强调了争取二字。

    只见沈耀眼神乱飘,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又摆出一脸不耐的样子:“自然是废了一番功夫的,你问那么多干嘛,说了你也不懂。我是你二叔,还会害你不成?你自准备着嫁了就是。”

    看着沈耀的一番做派,沈嘉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真当自己好拿捏了?沈嘉直起身子,向来随和带笑的眼睛透出一丝锐利。

    “我敬着那点血缘关系,才喊你一声二叔。你从前从未管过我,我也从未找你要过一丝帮助,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着我的婚事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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