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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杀之?不妥,周王不是等闲之辈,身边高手众多,他自己也不是好对付的,杀他成与不成,都会惹怒皇上,到头来自讨苦吃罢了。” 韩王笑道:“丞相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啊。” 王丞相听到一震:“你是说,弑…君?” “两个一起,一了百了。” “韩王这是,坐山观虎斗?” 韩王仰头大笑:“本王坐在丞相府中,您怎说我是坐山观虎,本王所图不过南方几省,若是您要反悔,本王与周王一伙去,也是一样的,本王选择丞相,不过是因为他太正直,没有丞相好商量罢了。” 丞相道:“只是觉得韩王求南边儿几个省,是不是少了?” “一整个太累,也来不及了不是。” 丞相点了点头:“韩王有万全之策?” “要想同时下手,眼面前儿就有一个好时机。太子生辰,你叫太子铺排一回,把我们兄弟几个都叫上聚聚,有本王和太子内应,要杀老七易如反掌,皇上那里,就交给皇后,难道不是万全之策?” 丞相轻捋胡须,依照此计,杀人是不难,只怕国人议论,一日之内皇帝驾崩,皇上最信任的皇子丧命,怎么都叫人浮想联翩,丞相犹豫之际,韩王继续说:“皇上病重,群臣皆知,这个不必担忧,周王的死讯嘛,先秘而不宣,总归现在太子还是太子,乱中叫太子登了基,谁还敢计较周王是怎么死的,到时候寻个由头,对付过去就行了。” 丞相看着韩王不说话,过了半晌才沉声道:“太子要是有韩王一半明白,老夫也不用这么焦心。” 韩王收了手上的扇子,冷笑道:“您就别和我装了,太子就是这样,您还嫌他太聪明呢,算来算去也不是为他,是为的王家,不是吗?” “话不是这么说,他是我的外孙,只要他听我的话,总是一家人。” “要不怎么说太子命好呢,出身高贵,还有您这么个好外家儿,为他的事情cao碎了心,想想我外公,只会跟我说什么天道酬勤,心怀天下的废话。做英雄,远不如做枭雄痛快,您说是不是。” 丞相笑:“韩王活得通透。” …… 这天萧瑮回家,看到以宁坐在屋里,满脸愁容,眼睛没什么神采,只是发呆,扇子摇两下就停了,捏在手上。 萧瑮轻轻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以宁吓了一跳,扇子掉在地上,萧瑮弯腰帮她把扇子捡起来,以宁蹙眉问:“太子好好的在宫里,为何要你代上?” 萧瑮坐到以宁身边,帮她打扇子:“引蛇出洞啊。” “跟踪你的那些人,个个儿是高手,要是他们急了行刺你怎么办?难道,就是等着这个?” 萧瑮点点头,以宁只是摇头:“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好歹也是武将,别的不说,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可哄不着我,我一想到平城那回,心里就慌得不行,眼下情势比之前还要凶险了,他们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 萧瑮轻声安慰:“他们也不傻,不是说上钩就上钩的,先走一步看看,你这会儿就开始担心,还早了。” “人家要杀你,难道还提前知会你一声?我知道你是怕我成天提心吊胆所以笑嘻嘻安抚我,我也不傻,自古君王家更代,没有不流血的,你只给我记住,你要是有个万一好歹我可不会替你守着,要么改嫁,不行还能和离,总之这个家里没有个完完整整会哭会笑的你,我一天也不多留,听到没有!” 萧瑮乐了:“就冲这个,我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不掉。” “说好的啊,不许反悔。” “不反悔。” 萧瑮怕以宁担心,请谢兄过来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以宁知道天歌也参与其中,既安心又揪心,想来此事远比自己思量的艰难。本来不想打听什么,思来想去还是问萧瑮:“天歌是不是会留在我身边?” “对,你的安危交给她了。” 以宁道:“我希望你能信任她,把你的计划和安排都告诉她,若有变故,我帮不上忙,但是她可以。” 萧瑮捏着以宁的手指,他现在想事情喜欢捏她的手,很安心踏实,以宁知道他在考虑是否可以完全信任天歌,柔声道:“你信我,天歌只会帮你不会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人。” 萧瑮失笑:“我是你的人?” 以宁点头。 “就凭这句话,也得信她。” 非常时期,承光主动请缨每天跟着王爷一道出门,只是远远的跟着,不叫王爷知道,跟丢了也拉倒,反正每天都跟出去,万一有人要对王爷不利也有个能报信请援的。他有时候在宫门前一待就是大半天,以宁许承光去,一是因为他不常在外露脸,没人认得他,二来他有耐性,而且心细,就算在宣阳门外坐着,也每天留心着宫里进进出出的情况。 这天饭后,承光正坐在一个茶楼里吃东西,正好看到宣阳门城楼守卫换班,承光觉得换下的这波人很是奇怪,却说不上哪里奇怪,他坐着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哪儿不对,之前的守卫手里握的都是长戟,新换的守卫却握的长剑,不寻常啊,以承光不够成熟的感觉判断,可能有问题。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今儿王爷出宫,自己先不跟回去,留在这儿继续看着,或许能瞧出点儿别的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