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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看了看林父:“小七回来也没提这事儿啊,我看王爷的样子,应该吵得还挺厉害呢。” “你看他醉得这样,没事也有事了,都愣着干嘛,送到小姐屋里去吧。” 这边几个人架着王爷正往外走,廊下传来以宁问话的声音:“怎么了,谁来了?” 萧瑮听到以宁的声音,推开众人出去,扑倒在她身上,以宁慌乱中扶着他但实在招架不住,两人双双跌倒,萧瑮也不起来,跪在地上,抱着以宁说:“宁儿,回去吧,我再也不瞒你事情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以宁吃力地拽他:“你起来,先起来再说。” 萧瑮从怀里拿出那把玉梳子,拉过以宁的手,把梳子放在她手心:“你的梳子坏了,这是我从父亲那里讨来的,给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宁愿你打我骂我,别不理我行嘛。” 以宁握着拳头轻轻打他:“喝酒,又喝酒,跑到我家来耍酒疯,赶紧给我起来。”又对身边的人说,“都站着干嘛,还不过来扶人。” 众人上前来扶,萧瑮却不让人近身,挥手嚷道:“不要你们扶我。”他依然跪在地上,眼神很是可怜地盯着她看,以宁无奈叹气:“好啦,我扶你,赶紧起来。”以宁亲手把他扶起来,萧瑮咯咯儿笑了,搂着她的胳膊不放。 以宁起身,看到父母,哥哥嫂子,六叔还有一众家人都在檐下还有院里站着,十分不好意思:“爹爹,娘,六叔,王爷向来有分寸的人,今儿是喝醉了才胡闹的,我代他道歉,打扰大家休息,实在不好意思,”又转身对一众点灯站着的家下人说,“对不起大家,打扰大家休息了,都回去歇着吧。”众人纷纷退下,林母走到以宁边上:“你也扶着王爷回屋去吧,喝得也是够多的,闹了一场还不清醒。” 以宁咬咬牙:“酒醒了再教训他。”说着半扶半拖地拽着萧瑮回屋。 以宁的六叔,林家老六林兆风今日在府上,以宁回屋后,他笑着和哥嫂说话:“我难得来一趟,还赶上这么一场好戏。” 以安好笑道:“还真没看出来,咱们王爷骨子里面这么荒唐。” 林母直摇头:“跟你meimei正好一对,谁也别嫌弃谁。” “小妹就是乖觉些,可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情,娘,您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应付隔壁的冯夫人,欧阳夫人,对门的章夫人,后门的周夫人,他们几家的狗,可都还叫着呢。” 林母不高兴,林父笑了,拍着夫人的肩膀说:“无妨,无妨,就照实说。” 林母蹙眉:“怎么照实说,不要顾着女婿的面子了。” 林父道:“他自己嚷得最大声,还想别人帮他瞒着,你就照实说,咱们闺女还威风呢,省的京城那起子爱碎嘴的妇女老说我们家女儿配不上周王殿下。” 林母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她们议论什么?” 林父笑笑,背着手往屋里走:“她们讲话声音太大,不想听也能听见。” 一时大家都散了,以宁把萧瑮安置妥当,他睡下,自己却没了睡意,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手里拿着他刚刚给自己的玉梳,真漂亮,晚上看着盈盈有光,想起之前生气拍断的那一把,手心生疼,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个,这几天冷落他,他心里肯定憋闷坏了吧,以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下巴上有yingying的胡渣,不就是几天没过问嘛,就懒得这样,他可是最不喜欢蓄胡子的。以宁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捏他的脸,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睫毛,玩得可高兴了,自己一个人咯咯傻笑,附在萧瑮耳边说:“我原谅你啦,其实本来也没怎么怪你,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被欺负了嘛,你想想碧荷多可怜,永和多可怜,他们肯定疼死了,就是为了护着我,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不想去跟那些人理论,又生出许多是非,也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做主,晾着你,你才知道我的厉害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阳奉阴违的。” 以宁小声说着,并不知道萧瑮已经有些醒了,以宁起身要去灭灯,却被萧瑮用力拉了回去搂在怀中,以宁抬头,就看到他眼睛睁着,笑眯眯看着自己,以宁有些着恼:“好啊,你又是装的对不对。” 萧瑮一个翻身把以宁压在身下:“不是,我刚刚有点醒而已,大婚那晚过后,我再没跟你装过,我答应你,以后也不会,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以后,不管有什么话,好话坏话,都跟我讲,不要不辞而别,突然消失,不要不跟我讲话,好不好?” 虽然姿势暧昧,但是萧瑮讲话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了,让以宁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柔声问他:“他们,都走得太突然了,是吗?”萧瑮幼年失去亲妹,少年失去大哥,沙场兵营,浴血来去,亲历过并肩的兄弟今日在明日殁,他嘴上没说过,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以宁知道他的心其实很柔软,所以此时很心疼他今天的固执。 “嗯。” 以宁把他紧紧抱住:“今天是六叔来,我才家来的,我六叔长久在江湖上行走,我很难才能见上他一面,都来不及给你说,我给山里的师父们一人做了一件棉衣,要是不给六叔,请他帮忙捎过去,天歌就要专程跑一趟,本来送过来就要回去的,又听说平城有人回京,我想你八成要晚归,就没急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