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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勉?岳父大人并未言明,若果真是劝勉之意,当是哪两幅画?” 以宁看了看两个锦盒的长短:“以我愚见,富贵之家不可荒懒,权功之人不可失节,当是东山行旅图和兰竹图,对吗?” “夫人事先果然不知?” “哈哈哈哈,”以宁大笑道:“看来是猜对了,家父的心意我一向能猜透,所谓心有灵犀,就是如此。” 萧瑮点头,原来岳父所赠两幅画中还有如此深意,难怪嘱咐自己与夫人同看,他一向敬重林大人才学,今日如此,心中的尊敬之意更甚。以宁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聪慧过人,知事明理,真是难得。 萧瑮正想着,以宁又说:“我猜对了,过了中秋,您可要同我归家。” “那是自然。” 以宁看他不像是说假话,忍不住夸他:“王爷人真好,贵为王亲,毫不倨傲,统战掌兵,面无戾色。我可以真心把您当做朋友,平易相处吗?” “不是大婚当夜就说好了嘛。” “那我平日可以不尊您为王,恭敬有度吗?” “当然可以。” “那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跟你直言不讳吗?” “当然可以。” “那我在你家中不循常理,恣意处事,也可以吗?” “只要不出格,随你心意。” “嗯……”以宁有些不明白起来,“我父母家人宠我,是因为血亲,我师父们和天歌对我好,是有朝夕相处的情义,你我虽然囿于婚姻,但是相识尚浅,而且你身份高贵,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包容我?” 萧瑮想起林大人说她大有不同之语,觉得她想事情的确清奇:“你的诉求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谈不上包容,我身边除去兄弟就是下属,真正能不论尊卑交往的,几乎没有,你虽是女儿家,但是行事作风与众不同,有些事你既然大方言明,我若是不尊重你,岂不失了自己的风度。” 以宁点头道:“不错不错,有理有理,我很欣赏你,我林以宁今日就交你这个朋友,往后萧兄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萧瑮乐了:“萧兄,哈哈,你如此称呼倒像是江湖儿女的做派。” “是嘛,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成。” “自然明白。到家之后,你先随我去书房,岳父大人特意叮嘱我,要与你一同看画。” “好,看完画你就处理你的公事,晚饭过来吃吧,厨房肯定备了你的。” “好。你怎知我尚有公事?” “你在军中数日,昨日匆忙赶回,明天便要上朝,若是没有公务,今日何须早早回府。” “是了,夫人冰雪聪明,我多此一问。” 不多时,马车慢慢停下,两人回府,一同去了萧瑮的书房。 第9章 .盼头 以宁随萧瑮来到他的书房,房内两面立书架,窗下设案,左右各有玄门通往内室,想来一间置物,一间起居。 萧瑮一进房门,立时打开锦盒,小心取出画轴挂在壁上,入神细看起来。以宁不觉稀奇,只是看了看那幅兰竹图便不再细看,自寻位置坐下,静静等着萧瑮看完。 过了一会儿,萧瑮终于想起以宁尚在屋内,转头问她:“夫人以为如何?” 以宁道:“都是珍品。辰日大师的画作自不必说,寸笔千仞,意境高远,形神相得益彰。” 萧瑮点头,又问:“那这幅呢?” 以宁道:“这幅虽是仿作,不过已经极其形似,摹画之人定是亲眼见过原作的。” “哦?夫人如何这般推断?莫不是……” 以宁点头:“嗯,我见过真迹。” 萧瑮略有些吃惊:“世传晋元大师此画早年作为赌约输给了临风山庄的庄主,此画入庄,世人再无缘一睹,夫人小小年纪,如何见过?” 其实,这位谢晋元大师不是别人,就是将以宁养大的高人之一,以宁自记事以来就叫他二师父,而晋元大师的妻子,就是以宁的大师父。二位的身份连以宁的父母都不知道,以宁更加不会对萧瑮明言,至于这幅画,以宁自小就见过的,从来没有落入他人之手,世间传言不知从何而起。 以宁道:“因缘际会吧,我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了,不过我所言非虚,爱信不信喽。” 萧瑮心中存疑,但不深究:“信,哪有不信的道理。” 两人赏看画毕,以宁就先行回了西苑。 晚上吃饭的空档,以宁想起天歌想要开酒舍的事,自己对京里熟悉的地方不多,这事情还得向萧瑮打听。 吃完饭,萧瑮没有再回书房去,两个人就在外间坐着说话,以宁问他:“公事都处理好了?” “嗯,没什么要紧的。” “我向你打听个事情啊。”以宁一边说话,手上仔细的剥着一个通红透紫的李子。 “什么事情?” 以宁问:“京城里各坊间酒楼茶社,王爷可熟悉吗?” 萧瑮奇怪:“酒楼茶社?问来做什么?” 以宁道:“我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姐妹,她有意在京里落脚,想开家酒馆,自谋生计。” 萧瑮道:“要是谋生计,千万种买卖可做,女子开酒家,怕是不易吧。” “她自有主张,我不过帮她打听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