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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哭丧着脸,惶惶然道:“那我不和离,那周姑娘的活路?” 崔然道:“你能哄好秦悦,让她自己对外说,那是个误会,那么等流言淡了,她和徐二公子继续成亲,好好嫁人。” “哼,但你哄不好秦悦,那么她只能坐等退婚,等流言淡了,过个几年,再许个中等人家。” 孙晓目光黯淡,轻声道:“流言既然有了,我不能娶她为妾吗?” 这次换孙希怒了:“她若肯,之前就肯了。她即便现在肯,秦悦也不可能容她,你要她为你忍辱一辈子吗?你倒安心?你有没有良心?” 孙晓嗫嚅:“我就那么一说。” “你就哄好秦悦吧,当是为你自己积德!”孙希脆声道,语气不容拒绝。 孙晓低下头,泫然欲泣:“嗯……” 秦悦三朝回门的日子,大嫂徐氏应孙希的约赶来了崔府汇报情况。 原来大婚过后第二日一早,新妇秦悦便恭敬的给允良夫妇敬茶,脸上一片含羞带臊。 第216章 她竟是幕后推手 夫妻俩敬完茶,磕完头,便与允良夫妇自请罚跪孙府家祠。 卢敏神色严肃,只说了句:“嗯,甚好,你们去吧。” 允良也没有阻拦,两夫妻难得意见一致。 但孙希觉得,母亲肯定与父亲辩论过,只叫秦悦这个野丫头去跪着就好了,孙晓又没错。 而父亲肯定拍案大怒:孙晓连自个女人都弹压不住,这就是大错,合该跪祠堂。 两夫妇一顿扯皮争论,母亲不甘心秦悦没有惩罚,所以,大概,也许,让孙晓先去陪着。 果然,徐氏大嫂最后渍渍道:“不过一个时辰,母亲便去祠堂扶晓哥儿出来了。秦悦则足足跪了一天。 “唉,只是,听说昨晚秦悦腿肿得厉害,用冰敷也不见好,不知道今日回门,秦将军……” 孙希蹙眉:“秦将军第二日没打上孙府大门,那今日便也不会。” “最多孙晓在秦府吃一顿排暄,或者挨几下拳。” “可这些都是晓哥儿活该!我都想揍他一顿解气!” “他给家里人惹了多大的麻烦?他以后若还这么胡闹下去,我定叫他姐夫好好揍他一顿。” “不过到时候怕是秦悦还会维护着,这靖海侯这拳头,怕是打了空气。真是可惜!” 徐氏见她后面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抿着帕子偷笑。 孙希缓了缓气,将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继续道:“这件事闹成这样,双方脸面上都不好看。 “晓哥儿和秦悦毕竟已经圆房,秦悦以后是要在孙府生活的。” “秦将军爱女,自然要为之计深远。” “只是……哎……” 徐氏听出她语气里的怜惜,奇怪道:“只是什么?” 孙希叹了口气:“只是周宁斐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难熬。” 前女友前男友分手后私会,这事放在现代,都够呛。 这放在古代,简直难以想象。 徐氏有些糊涂:“你们不都说秦悦认错人,宁斐一直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孙希道:“大嫂,你生性厚道,自然会信我们的话,也不会乱传流言,损人清誉。” 她顿了顿:“但其他人,可不都似你这般的。” 人言可畏,古往今来,因流言之殇,死的人还少吗? 骄阳渐渐升高,碧空如洗,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彩。 金色阳光之下,是熙熙攘攘,红尘喧哗的人间大地。 大周朝皇宫内院。 皇后的寝宫。 椒房殿。 暖阁的窗下铺着一张樱桃木雕花围炕,铺着一色青金镶边明黄色万福闪缎坐褥。 炕中设一张白檀木刻金丝云腿细牙桌,上头放了些茶点。 皇后只简单绾了个高髻,簪了小朵的攒珠樱桃绢花压鬓,并几只小巧的流苏金簪,身上一件大红色牡丹长寿纹缂丝袄。 宁妃正于 皇后强忍着怒气,拂着盖碗的手略略颤抖,显是气得厉害:“云妃,你可知罪?” 宁妃吓得战战兢兢,声音都颤抖了,脸上却还是一片茫然,嘴上也不服气:“臣妾不明白,明明皇上已经不那么宠爱云妃了,皇后娘娘为何还是不让臣妾去教训她。” “靖海侯与京兆尹交好,云妃的族妹云氏又是京兆尹的夫人,孙晓与徐二公子的未婚妻不清不楚。” “臣妾的人去靖海侯府报讯,趁机破坏那几家人的关系,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云妃此刻定在千熙殿气疯了。” 皇后低头盯着手上的鎏金镶珐琅护甲,强忍下怒火。 嘴角微微含了一抹舒展的笑意。 然而她眼中却一分笑意也无,那种清冷之光,如她小指上金光闪烁的护甲一点,尖锐而清冷:“气疯了,只怕她会笑疯了!” 宁妃不明白,一脸错愕的看着皇后。 皇后见这蠢货还不明白,压着护甲的手又紧了紧,直掐出了指甲痕:“皇上亲自出手压制云妃一派,已经初见成效。” “有陛下为你收拾,要你自己出什么手?图惹皇上不快。” 宁妃不甘,眼里蹦出愤恨,咬牙切齿道:“宁妃这个贱人,在那么多命妇面前糟践臣妾,此仇不报,臣妾誓不为人。” 皇后见她还这般拎不清,实在忍不下去了,气得将手上茶碗往光亮的地砖上一掷,茶水跟着碎瓷片四溅,宁妃的膝下,也蹦跶着一块小碎瓷,清脆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