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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惟忙放下报纸看向她,娟娟笑着问她:“怎么在看这个?慧灵女中倒是离这里不远,可是咱们这儿有时候忙起来,你恐怕会太累了。” 方惟也笑了,摇摇头说:“我以前在中学教书,看到她们正招外语教员,就多看了两眼,突然想去试一试。” “你要是太忙了,恐怕你先生也不能同意吧。”娟娟笑说。 “他……”方惟想到佟诚毅,离他上次来到现在快要有十天了,她想他毕竟有许多事情要忙的。 佟诚毅这几天忙着他未来岳丈家的事,姚广誉因为时气不好犯了旧疾住进了医院,他从前染过肺病,如今年纪大了,翻出旧伤来,常常喘不过气在医院里一住住了十来天。他虽然后院里别院里养了一串姨太太,然而奈何姚太太管得严,不准妾室生育,儿女倒只有一双,好在准女婿十分得力,病榻前倒是更信托绍原一些。于是他便比姚是则更忙。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局面,他代替老爷子出面的事情越多越好,他情愿夜以继日不眠不休。 姚广誉出院的第二天,佟诚毅赶晚班的火车到苏州,夜色里他行色匆匆归心似箭,是赶着回家的人。 他开门进去时,方惟正坐在灯下写字,睡衣外头裹着件月白小袄,家常模样。闻声出来看时被他俯身抱在怀里。 “我还怕你睡了,要吵醒你呢。”他抱着她又想起什么,松开手把自己大衣脱了抛在沙发上,是怕外面带来的寒意过给她。 她却没说话,只抬头看他,眼中是温婉笑意。 他抬手抚了抚她脸:“进去吧,别着凉了。”说着把她拥进房里去。 她自回身往门边的矮几上倒水给他,他却踱到她书桌旁去。看她亮着的台灯下,一张未写完的信笺,她蝇头小楷写得极整齐:“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婉翼清兮,倩若春簇。有凤求凰,上下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悠悠比目,缠绵相顾。思君子兮,难调机杼。有花并蒂,枝结连理。适我愿兮,岁岁亲睦。悠悠比目,缠绵相顾。情脉脉兮,说于朝暮。有琴邀瑟,充耳秀盈。贻我心兮,得携鸳鹭。悠悠比目,缠绵相顾。颠倒思兮,难得倾诉。兰桂齐芳,龟龄鹤寿。抒我意兮,长伴君处。” 他拿在手里一字一句的看着,他不能陪着她,她在信纸上写满了思念。 他的自责掺进呼吸里,“抒我意兮,长伴君处。”与别人可以朝朝暮暮,与他却不能…… 她端着水走过来,见他拿着那页信纸在看,被人看透了心事似的,放下水杯急急要拿回去,向他说:“我还没写完呢……”其实她已经写完了。 “还要写什么?”他一扬手躲开了,一手圈住她手臂又说:“不必写了,我在这里,说给我听。” “不是写给你的。”她掩饰的说。 “那是写给谁的?”他凑过来看着她眼睛。 “写给自己的。” 他看她时本带着一点笑意的,此时也沉默了。微微叹息,他认真看她,眼中是殷殷期望:“再等一等我,都会过去的,我保证。” 她从没怪过他,她向他点点头说:“嗯,我知道。”说着仍伸手要拿回来。 被他抢先一步折了两折,收进口袋里,“这是写给我的,还是我收着吧。”他说着满意地朝盥洗室去了。 从前她不怕一个人,那时总是想等何时不那么忙了,要好好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看一整套《玄怪录》;同师兄一起研究那道失传了的养元培固汤;亦或试一试种几株不易养活的阳葵果。然而这些时候她却换了想法,她一停下来就不能自止的想念他,她想她还是不要停下来的好。 所以她靠在枕上同他商议:“我看到这里有家女中在招外语老师,我想我可以去试试。” 他伸手过来覆在她背心里,轻轻拍着,“报社不忙么?” “报社的事情不多,时紧时松,我想……” “还是先不要去,”他打断她,柔声哄她:“太忙了不好,我们这样……”他低头抵着她前额,低声道:“也许过了春节,你就该,该有好消息了,嗯!”他一只手滑下来按在她小腹上。 “我……”她还想说什么,被他转身过来的吻打断了,思路也浸落在被褥里去。 然而他还是不能多停留,第二天傍晚又匆匆赶回上海。他回去的很及时,刚到家就赶上父亲吐血,一口一口随着急促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喷射出来,老管家乔叔看得两手直打颤。他一步未停的延医问药连夜照看,整个佟家灯火通明,直忙到凌晨时分。 天边渐明时父亲的情况稳定下来,房里弥漫着浑浊病气,病人时浅时深的呼吸声正常人听了会透不过气。他眼睛充了血,疲惫不堪的靠在床榻边上闭一闭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大太太进来轻轻撼了撼他手臂,低声叫他:“绍原,去喝一点粥,这样要累坏的。” 他耳中母亲的声音似在千里之外,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转头去看床榻上的父亲,他凝神听着他呼气声长吸气声短。他从前经历过叔父的过身时刻,也是这样生气渐褪。 他不敢离开,一手撑着床架起身,叫门外候着的常实把粥水端进房里来。 不多时候,苏医生第二次进来看诊,他跟随在左右。苏医生亲自动手给病人打了针,出来在套间外头和佟诚毅交代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