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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扰婚宴,酒席将尽,客人一拨拨的送出门,本家人走得迟些。方惟要走时,新郎官也进来了,清芳赶着对她说:“你等着大表哥吧,让他送你回去。” 方惟听着,坚持的笑了笑,说:“好。”她一整天都盖着红盖头,什么好戏也没看见。 倒是旁边的飞鸣听完,僵了僵。 他跟着送方惟出来时,迟疑着问她说:“要不,还是坐我们家的车吧?” 方惟感激的点了点头说:“好。” 她夜色里跟着谢家的车坐到愚园路口,车子上还有别家人,她自己下车走回去。 她今晚喝了两杯黄酒的,踩着月色边走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手脚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她一手扶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实在撑不住,吐了,涕泪横流,夜风带着白日温度,把她吹得簌簌发抖。她手指嵌进树皮里,指甲渗出殷殷血迹。 无尽的狼狈掩在梧桐树下。 这世上的许多疼痛难当,都发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 第 51 章 她一整夜都在一个梦里,长长的青砖弄堂,灰色的墙一眼望不到头,她想走一走前面兴许能有人家,于是便一直走,走了一整晚。 睡醒时像溺水获救的人,一头一脸的汗,透不过气来的喘息着…… 然而窗外的日光仍是照旧。 无妨,她劝自己。 扶着床架立在窗前,像一张黑白照片镀了金光。 她目光所及,并未看到马路对面,佟诚毅的车停了一整夜。 她写了几个字在信纸上,连同那只钻石戒指一起塞进一个信封里,交给小艾,她说:“大少爷来的话,交给他。” 她自己领着童童出门去了。 他看着她带着孩子去了照相馆。 她想以后再见孩子的机会可能很少了,她要多拍几张照片。 回来时小艾说:“大少爷来过了。” 她听了,脑子没转,抬脚要上楼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东西交给他了么?” 小艾摇摇头说:“给是给了,大少爷没收,他上去在房里坐了坐,我看到那个信封还放在你床头柜上。” “噢。”她缓缓上楼去了。 她想她终究还是不太懂他。 她是想听他亲口说的,说曲终人散也好另有新欢也好,给了机会搭着台阶请他的,他没说,却给了她个事实。也好,她想,事实胜于雄辩嘛,比说什么都好。 她忽然低头笑了,戒指不收回去,是不要了的意思吧。 没完没了的防空演习和灯火管制,方惟的学校被迫推迟了开学日期,延后了一星期。 延声打电话来,叫她去吃饭。 她去的早,他却并未准备什么,还邀她一起去小菜场买菜。他长衫俊逸迎风隽永,她意兴阑珊的跟着正好给他做个人间烟火的陪衬。 他指着菜摊问她:“草头要不要吃?” “好。”她点头说。 他又问:“有黄泥螺,你吃的来么?” 她凑过去看看,点头说:“会的,买吧。” 他一边伸手去拣,一边说:“那你来做,我不会做这个。” “不会还买……”方惟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我来做。” 她在他这里吃中饭,下午还要赶去南马路会信逸。 延声正盛饭递给她,顺口向她说:“努力加餐饭。”一边回头去端菜。 她伸手接着饭碗楞了楞,是说“思君令人老么?”她蒙蒙混沌着。 事实上,她最近瘦的很明显。她是狠狠摔了一跤,跌伤了筋骨的,纵是藏着掖着,要想好也得要百八十天吧。 延声便常常邀她来吃饭。 下午杂志小组开会时,曹先生谈到了印刷的困难,上海的高压政策,让杂志的发行遇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他们也开始考虑是否应该把编辑中心外迁。 几番商议后,还是决定再等一等维义的消息,曹先生说,若江西的情况稳定,那便可考虑南迁。 散会时,信逸陪着方惟一起出来,她伸长手臂搭在她肩上,偏着头问:“要是去南昌,你能走么?” 方惟沉默了一会儿,让信逸觉得她是放不下某个人,她自己觉得是放不下孩子。所以她说:“我要想一想,如果要走的话,学校了签了三年合同的,到时不知道会不会难办。” 信逸未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在路口与方惟分道而行。 她回到家时,发现佟诚毅的车停在门口,她在门口站着,许久才开门进去。 他坐在客室里,时候正是天光未尽将要点灯的光景,带着一点弥漫的昏沉,有隐约的蚊子嗡嗡的声音。 她看到桌子下面盘香的一点亮光,余烟袅袅。 他见她走进来,她看他倾了倾身,以为他要起身,然而并没有,他只说:“你回来了?”嗓音有些沙哑的,正好配合这一室昏昏。 她点头说:“嗯。”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他朝她脸上找寻着什么,说:“我来,接童童回去。” 她点点头说:“应该的,接回去吧,外公也该想他了。” 他便没再说什么,只这样看着她。她想了想,要起身,一边说:“衣服收拾了么?我去……” 他忙伸手拦着她:“小艾在收拾了,你陪我坐一会儿。” 她听了停在那儿一瞬,让开他的手,坐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