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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回说:“大少爷叫送来的,我也不知道。大少爷这两天要去一趟湖州,可能会耽搁几天才能回来。” 她道过谢,拿上楼去。 打开看时,是一套新版装帧的《山海经》,她抚摸着纱质的封面,有烫金的几个大字,微凉。 她翻开来,发现扉页上他写的字:“绍原赠卿 愿寸寸光阴寸寸晴”。 他用“晴”而不写“情”,她坐在书桌前,想了许久…… 然而她第二天就见到他了,真是不巧得很。 因为天气太热,维义找了个城郊绿竹掩映的农舍,做聚会的新地点。他们走得特别早,天边还是一片蟹壳青,马路两旁的店面是昨夜喧嚣后的落寞,寂寂无声。饶是这样早,也并没有什么凉风,维义开着一辆汽车,四面车窗都大开着,方惟他们几人坐在后面,各自抱着一些书报。 忽然维义叫起来:“哎呀不好,我忘记带一本要紧的书了,还好没有出城,我们绕回去拿一下。” 信逸靠上前去一记响栗敲在他头上:“最讨厌你这样拖拖拉拉女人样!难过相伐!”她气得冒出几句方言来。 所以他们又调转车头往卢公馆去,维义开得急,抄了一条小道,从姚家花园的后面绕过去,小道两旁种着半人高的四季青,在花园后门口断开一截,此时正停着一辆汽车。 维义的车远远对向而来,方惟临窗迎着风并未注意车子的号牌,然而那车上走下来的人她却是熟悉的,他背影高挑穿一丝不苟的深色衬衫,有个体态微丰的姑娘正从那簇四季青后面绕出来,似乎是在等他,亲热的双手攀上他手臂,她穿着无袖的妃色短旗袍,糯米汤团般的白,处处透着娇滴滴的甜腻。 她几乎贴着他靠过去,一只手拨开颈边的卷发给他看新买的钻石耳环,他偏头看了看含笑说了什么。 方惟被自己隆隆的心跳声遮挡着,没有听清,只看见那姑娘笑着朝他鼓了鼓嘴。她突然替他们慌张,忙靠回座椅上来。 维义车子开得很快,信逸还在扒着车座埋怨他耽误时间,小江因为起得太早正靠在一侧会周公。路边的风景飞快的掠了过去。 车子开过去许久,她耳中只剩下她拖长了尾音唤他的声音,“绍——原”。 他们到了城郊,下车时,信逸看着方惟吓了一跳,朝她脸上盯着问:“你怎么了?中暑了不成?这大清早的。” 方惟摆摆手说,“没事。” 然而她一整天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尽管她从前一直是个做事很专心的人。 这样的情况,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亲眼看见一回,是叫人没处躲没处藏的□□,是想骗一骗自己都没有借口的残忍,像是被人一扬手打碎了玻璃罩子,只剩一地碎片,不知从何拾起。 接近傍晚时,大家都在收整书稿,信逸凑过来看方惟面前的笔记,她居然什么都没写,只写了一行字而已,她认真看了看,她写着:“残莺何事不知秋,横过幽林尚独游。” 第 46 章 佟诚毅当然没有真的去湖州,他那天一早送姚静雅去佘山的姚家别墅消夏,自己在那里陪了她一天,傍晚时姚父和姚母到了之后,他就回市区来。他受姚父所托,要和姚云峰一起跑一趟内地线,带一批走私的棉纱和洋货往山东陕西一带。 是极好的熟悉路线和人员的机会,他前后做了很多准备,并且随身带了一把勃朗宁m1906式□□。 他们由上海港出发,走水路,运大宗货物,佟诚毅沿途留心看顾,也知道船舱里不只是商货,还有鸦片。这些上等的□□,将运往浑浑噩噩的中国食瘾者手里,它能让人忘却国运不昌,忘却家道衰败,忘却华人与狗。 他们前后来回用了十几天时间,回来的时候正是凌晨时分,姚云峰的车子送他到佟家大门口,正赶上绍普站在门口叫门。 他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下来,车灯照得绍普抬手遮着光。 待他看清,不禁皱眉沉声叫他:“绍普!这么晚去哪儿了?” 绍普看了看他,又瞄了一眼车牌,扭身进去了,头也没回。 方惟并不知道佟诚毅到底去了哪里,亦或是哪里也没去。傍晚的时候,她坐在院子里,看一片晚饭花,开得纵情恣意。 她最近有一点怀疑自己,也许她应该像故事里写的那样问一问他,“你爱我么?”“你只爱我一个人么?”,毕竟这不是件能一笑而过的事,现在只能怪她自己没问过…… 她第二天陪着清芳去烫头发,又陪她去先施百货买衣料,因为经过这十几天的抗争,飞鸣那头有了进展,谢家老太太松了口,有了答应他们结婚后搬出去住的意思,所以清芳这两日便配合飞鸣,常在谢家走动,她不得不把自己装扮起来,好取悦谢家家长们。 飞鸣来接清芳,同时邀她一起去大世界看戏,她摆手笑着说:“你是邀请我去做电灯泡么?我这人最识相,绝不能去的。”于是站在路边说笑了一会儿,她叫了部人力车回家去。 她是最不怕形单影只的人。 到家时发现小艾来了,她喜气洋洋的迎出门来,“小姐你回来了。” 方惟一边走进来一边问她:“你怎么来了?自己来的么?” “大少爷带我们来的。”她说着含笑向里面指了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