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我的高冷校花女友太甜了、重生后,娇妻甜如蜜、婚后巨佬每天都真香[穿书]、领证选我我超甜[穿书]、我在星际做游戏、长公主A天天靠亲我续命(GL)、重生娇宠,战神王爷的医品悍妃、八零风水大师、祥瑞小公主[清穿]、大将军总要我上进
她讲完了故事,自己却陷进故事里去,半天回不了神。一阵沉默,佟诚毅起身给她倒水,她蓦然抬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眼中有融融暖意。 他保持着倾身的姿势,问她:“后来呢,那个孩子呢?” 她心里哽着一道旧事的墙,她低下头喝水,避开他的眼睛,淡淡道:“故事罢了,不能深究。” 第 14 章 第二天,佟诚毅仍是一早出门去,只是晚上回来的早,他回来时,方惟正在房里和绍普、宛瑶一起写福字,童童趴在方惟边上,也拿着一支小号羊毫,在红纸上有模有样的画着。 绍普正指着宛瑶写的一个字,说你这个字写得,拆了格子都找不着另一边了,宛瑶忙伸手去推他,说:“不要你看!”正笑闹着,常实来了,掖着手说:“大少爷回来了,请二少爷去书房说话。” 宛瑶马上笑着推他:“大哥叫你呢,肯定是商量明天一早挂灯笼的事儿。” 绍普马上用毛巾擦了擦手上墨汁,跟着常实出去,回头来向宛瑶道:“要不是商量挂灯的事儿,回来罚你这个字写十遍。” 宛瑶朝他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方惟瞧着他们有趣,等绍普走了,她问宛瑶:“明早挂灯是什么事?” 宛瑶搁下笔,挨到方惟身边去,慢慢说道:“这是我们家过年的老规矩了,明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今年没有年三十,是二十九当三十的,所以明天一大早,很早很早,赶在天亮之前,家里要挂灯笼,前后院门各挂两盏,祠堂两盏,大伯父门前两盏,我们门前两盏,一共十盏灯,要家里的当家人亲自去挂的,往年都是大哥一个人早早起来挂灯的,今年我二哥就要毕业了,大哥说过,要我二哥一起挂灯,以后要一起把家业撑起来。”她抬手替方惟磨了磨墨,接着道:“所以我猜呀,这会儿大哥肯定是要嘱咐这件事呢,叫我二哥千万别睡迟了,呵呵呵。”说着她自己咯咯笑起来。 方惟心里想着,又过了一年了,真快。宛瑶还在絮絮的说着什么。她有点心不在焉,没大听清了。 绍普回来时,佟诚毅也跟着进来了。他家常服色,背着手低头看他们写的字,看起来是温和的,但又不甚高兴的样子。方惟停下手来,给他倒了杯茶水,他伸手接着,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这时宛瑶恰好叫他:“大哥,你来,你来写几个字。”他被拉到宛瑶身边去,他终究没说什么,放下茶杯,当真写了起来。 这天一直至晚上,都闹哄哄的,明天是除夕,似乎每个人都是兴奋的。方惟其实不惯在别人家里过年,要诚心问她,她是情愿自己一个人过的,前两年,她带着孩子在乡下住着,赁了老乡的一间小房子,在乡村学校里教国文,没错,她也是能教国文的,因为她大伯父就是教国文的,她是大伯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她当然是能够教的。那几年过年,她在灶间cao作,把童童放在竹椅子里,既忙碌也很开心。不用附和别人的欢笑,也不用跟着别人热闹,其实是很快乐的。 第二天,不知为何,她很早就醒来,天还没亮,她支起身子看了看旁边小床上的童童,孩子嘟着小脸睡得正香。她躺回枕上却睡不着,静心听着外面动静,有人走动的声音,是在挂灯笼了吧,她想着。她小时候过年也得早起,但也是很高兴的早起,这天的早起是要去伯父家里的,不用被母亲盯着,被烟枪杆子打,她总是有一点难掩的小小的兴奋。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不敢轻易回忆,还好终于长大了,这漫长的长大之路,她在心里想着。 天亮时,她和常青一起,给童童穿上大红的杭绸新棉袍,福寿圆帽,粉团样的小脸,常青抿嘴笑道:“看看,像不像年画上的小童子。” 方惟一边替他理着衣领,一边嘱咐道:“今天好生跟着舅舅,想要什么,就跟舅舅说。累了,就让舅舅叫常青jiejie带你出来,知道么?” 童童懵懂的点点头,扬起小脸问道:“mama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方惟想了想,哄他道:“今天过年,过了今天童童就又长大了一岁,今天要跟着舅舅,将来能和舅舅长得一样高。” “真的么?”童童将信将疑,然而小孩子对于长高总是存着许多希冀。 正说着,周妈送了早饭进来,童童吃好,由常青带着往东小院去。佟家上下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参加盛会一般,个个任务在身的样子。方惟却是闲散的,她在这些人之外,过了年,她就二十五岁了,她对自己的年纪没有什么概念,然而她心里总是知道,长大是好的,有自由是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好的。 入春了,倒是出了一捧好太阳,她靠着廊柱看着佟家的下人们来来去去的准备着午饭前的家祭,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该做背景的时候就做背景,隐在人群后边,该吃饭时就吃饭,该散了时就散了,大隐隐于世嘛,她的前二十年容不得她矫情,这之后,她更通达了,没什么好矫情的。她说,她不伤感。 从前方惟家里是旧式家教,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即使倚着廊柱,她也是秀丽的样子,没有文弱小姐们的慵懒样,佟诚毅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恰好能看到她,他在等常实拿年初二出门的礼单来过目,一转身正好看到她,落地窗前的这个位置,他何时喜欢站在这儿了,自己也说不清。他看着她,被马上要来的一件事,折磨得皱起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