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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侧福晋此刻也忘记了哭,看着地上被捆得像是粽子似的女儿,迟疑的说道:“福晋,这样不妥当吧?” “做额娘的,管教一下不懂事疯魔了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妥当的。难不成,郎侧福晋是想明儿个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给我们爷戴了绿帽子么?你说到时候宫里头是会赏你们鹤顶红呢,还是三丈白绫呢?” 郎侧福晋双手一哆嗦,不再说话了。 “谷雨,回头在屋里子煮些夏桑菊。闹得我脑仁子疼,午膳备下了么?一会儿爷与大阿哥就要从铺子里头回来了。”这事儿越是拖,越是满城风雨。且不论钮钴禄家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事情还没有发生,便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她不信,就还翻得起浪来。 谷雨点了点头。“都备好了。” 正在这时,窗外响起了夏满冷静的声音:“福晋,爷过来了。” 清雅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搁,起身道:“让爷去一旁等我,我有事情要先与他说。” 郎侧福晋一听,哀求的看了清雅一眼。“福晋……” 清雅摇了摇头,这世界上的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暖言将此事捅了出来,九阿哥只要一查,必然一堆堆的证据等着他呢。 只是这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九阿哥,怕是这次他当真是要生气了。 九阿哥坐在一旁的偏房里,看着清雅进来。笑眯眯眨了眨眼,“媳妇儿。我还以为你今儿个要留在四嫂那用膳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怕是舍不得爷吧?刚回来就听说你在这里,我便寻过来了,是暖言又闹腾了吧?” 清雅叹了口气,把心一横,说道:“爷,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你千万不要生气。” 九阿哥笑了笑,“说来听听,莫不是媳妇儿你瞒着我看上了谁家俊俏的小哥儿。” 这人,到现在还在贫嘴。 “暖言是郎侧福晋与云曦的弟弟所生的女儿,她不是自愿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九阿哥手里的折扇掉到了地上,他眼神莫名的看了清雅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当初云曦用果盘儿害我么?那果盘便是郎氏送来的,我当时诧异郎氏为什么要帮她做事,便去查了一查,结果……”清雅接着,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是她到底给爷生了两个女儿,也是受害人。到后来,渐渐地我便忘记此事了,若不是此番暖言旧事重提,我怕是也想不起来了。”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心肠好。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好问的,让她二人暴毙吧。” 清雅看着九阿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九阿哥甩了甩袖子,将头扭到了一边儿去。 “若是寻常里,你说的自然最常用的处理办法,可是如今这事情牵扯进了钮钴禄家,巧真受伤之事,与钮钴禄格格脱不了干系。而且,如今他们家唯一的男丁,还在我们柴房里头关着呢。而且此时让她们母女二人突然暴毙了,那岂不是要坐实了流言么?” 郎氏可是还有两个女儿呢,她可不想日后这两个孩子日日夜夜的闹腾,视九阿哥府为仇敌。 “更何况,郎氏说起来,也算是永乐的岳母呢。” 听到永乐的名字,九阿哥神色一动,摆了摆手,“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大踏步的离开的院子,回念德堂去了。 清雅心知他此番肯定动了气,她是极其想追过去的,可是这屋子里还有人要等着她来处理呢,真真是晦气。 再进到暖言的屋子里时,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母女二人都沉默得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谷雨,你树个大屏风,带着郎侧福晋坐到屏风后头去,切记不要出声。夏芒,去将我们抓到的小贼给带过来。” 说罢,她走了过去。抽掉暖言口里的帕子,说道:“我只问你一次,你这样闹是不是受了人唆使,有什么目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你若是说了,我倒是可以权衡一下,满足你的愿望。” 暖言一愣,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 “我不想做这九阿哥府里的格格。你们对我都不好,便是我的亲额娘,也嫌弃我的出生。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做亲生闺女看待。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待我极好,只是他出生太差,再怎么指婚,我都不会被指给他的。所以只要我恢复了身份,他便可以娶我为妻了。” 清雅心中一惊,这钮钴禄格格当真是狠,她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已经背弃了主子,那么说她根本就没有受到挑拨。她与云曦之间所谓的姐妹关系不好,反目成仇,都是装出来的。那她知道暖言真实身份的可能性便极大。如此这样,她还让他们父女相恋? 她这是想要除掉谁呢?也是,她日她若是富贵了,她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便是她的污点了。 “福晋,那人带到了。”清雅点了点头。喝道:“抬起头来,让暖言格格瞧瞧。这人到底是不是她说的那个人!” 暖言一看,大惊失色,“福晋,我求你了,放过他吧。” 清雅没有理会她,冲着那男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格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