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留不住他
出了大厅没走多远，守在车旁的张学华快步迎上前，帮忙接过楚凡的包裹，热情招呼道，“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自从楚凡拿出绝对的天赋和实力后，华谊也渐渐越发看中楚凡，而从一开始就看着楚凡成长的张学华，也觉得有些难以相信，这个小子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突飞猛进。 楚凡活动下胳膊，“还行，突然见到这么多人还觉得不大习惯。” 随后楚凡转身朝其他成员挥手告别，目送张卢儿首先离开后，这才俯身钻进车内。 张学华则坐到前排，回过身上下打量着楚凡，半玩笑半嗔责道，“明知道这边肯定有记者等着，你也不说换身得体的衣服。” 楚凡尴尬一笑，“光忙着回来看后期，没考虑那么多。”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都有人在负责，你还想全包揽啊。”张学华笑着摇摇头，“工作上的事情先放放，回去休息两天，年前你可是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嗯，也行。”楚凡应一声，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打量着窗外风景。 目前《青春》后期制作仍旧是高嵩在负责监管，主题曲人选早已敲定，还有自己这位考虑周到的经纪人在身旁，楚凡倒也可以放心不少。 离开繁华的街道后，车子驶入一处安静雅致的高档小区。 “这是哪？”楚凡瞅着窗外装修精致的楼房问道。 张学华转身递上两把钥匙，“你的新住址，名气也有了，总是住在工作间也不合适，就给你找了个这么个地方。暂时是租住，今后你要是储蓄够了也可以考虑自己买下来。” 车停稳后，张学华走下去和司机一道拿出楚凡的行李，“在这住的大多数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因此也不用担心和在其他小区那样被打扰，上去看看吧。” 楚凡的收入张学华最清楚不过，因此帮忙找的新家花费也在楚凡的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在京都买一个不错的房子，楚凡觉得还是有些困难的，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上千万，好一点的更是破亿。 而且按照之前签订的合约，楚凡最后一笔酬金也已发放完毕。 有了《奋斗》的成功，在《青春》这部戏中，兼任主演、编剧、导演的楚凡的收入也水涨船高，仅凭这一部戏就有过几百万的资金入账。 虽说几份兼职工资加起来刚刚赶上一线大腕的片酬，但对于这样的收入楚凡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这才是时来运转的第一年。 算上最近的微电影、小说出版、改编收益，加上之前的储蓄以及投资入股爱奇云的隐形收入，就算不用音乐公司的账户，他现在即便是买下这个居所也绰绰有余。 虽说这样的资产在京城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可谓微不足道，但对于一年前还在为一份五块钱盒饭担忧的楚凡而言，已经是笔相当满意的财富。 三室一厅一卫，水电暖网络齐全，各种家用电器也已被制备齐全… 楚凡大致看看，点点头，还行。 毕竟自己以前也是跑龙套的，更艰难的环境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好了，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看着楚凡还算是满意，负责打点的张学华也满意的转身准备离开。 等张学华离开后，楚凡坐在沙发上，静静思索着。 随着《仙剑》还有《盗墓笔记》小说在网上逐渐蹿红，也该琢磨琢磨影视改编了，但这一次不能再借用华谊的合作关系，虽然这样会让自己的资金和人员设备没有保障，但他绝对相信只要能成功，带给他的不仅是财富，更是许多的荣誉。 不过夏菡那边最近一直没打电话过来，一边照顾音乐公司还有出版社，还拜托想办法弄出一间无菌手术室出来。 楚凡忍不住笑了笑，是该找她慰问一下了，估计她比自己还忙。 想到这里，楚凡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忙呢？” “屁话，我都有点怕你打电话过来了，对了，无菌手术室基本上准备好了，你不是拿来拍戏的吧？”夏菡没好气的问道。 但对于楚凡准备手术室这件事情她一直很疑惑，因为如果是拍戏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严格按照医院的手术室来。 听到这句话，楚凡想起余雨的那双腿和脊椎的问题，眼神深邃。 缺失的记忆依旧没想起来，但他隐隐觉得余雨的问题，应该跟他有关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她重新站起来。 哪怕不是因为这些，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能站起来，反而是上天的不公平。 他揉了揉脑袋，“可以，把地址给我，接下来我要用。” “就布置在音乐公司内部，都选址好那么久了，你一次没来过。”夏菡的语气有些抱怨。 “噗嗤！” “我的锅，行，这两天没什么事情我就过来。”楚凡笑道。 这么久没见夏菡，却在幕后帮他做了很多事情，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那说定了哦！到了给我打电话！不来我就罢工！” 夏菡说完这句话后，立马挂掉了电话。 楚凡无奈一笑，但好像自己顺风顺水的样子，夏菡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很多了。 当初只是为了选经纪人，却没想到一下子让她安排那么多事情。 摇摇头，是有些愧疚。 冲个热水澡洗去旅途劳累后，舒服不已的躺倒床上大睡一觉。 比起在西臧吃的苦受的罪，现在的条件真的胜似天堂。 第二天后，楚凡帅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多媒体镜头前。 和之前参与的各种宣传活动不同，这次参与一场华宜专门为自己策划的一场庆功发布会。 《青春》刚刚拍摄结束，后期制作当下总进度完成三分之二，整部戏还处在半成品状态，但在华宜的大力推销下，依靠着始终不减的话题热度和《奋斗》带来的热播口碑，马上就有数家电视台提出了购买意向。 几番谈判讨价还价后，四家一类省市电视台以三千九百万的价格买下了《青春》首轮播映权，这也使得华宜在电视剧尚未开播之际，便一举便收回投资成本，震惊业内。 而不论是在处理各种话题还是提升电视剧制作水平方面，自然都少不了楚凡这个最大功臣的身影。 这次庆功发布会，一来是为了庆贺《青春》大卖，给予导演楚凡特别宣传，二来则是对楚凡获得杭市“荣誉市民”称号表示庆贺，再者就是公布楚凡的单曲计划，为跨行吸金提前做好铺垫。 包括《青春》的主要制作人员高嵩、柳清韵、文章等人，以好友身份前来的王若云，李子柒等人也都送上祝贺。 管理层方面，华宜各公司高层人员在活动开始后悉数现身，新成立的华宜音乐有限公司经理，专门负责楚凡所在的拍摄小组的部门主管…当初亲自签下楚凡的文化经纪公司联席总裁陈风也出现在现场，送上自己的夸奖和祝福。 甚至号称华宜大管家，负责华宜内部事务的传媒总裁王越在活动过半后也亲自露面，为公司新晋摇钱树楚凡加油打气，并送上神秘奖励。 如此浩大的声势，无疑给那些媒体记者们也发出讯号，表明现在楚凡在华宜的地位稳固不可动摇，并且在长时间内都会是华宜力捧的对象。 带着些许感慨和忐忑，楚凡上台讲述一番自己的感想，感谢前来捧场的朋友同事以及领导。 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龙套，能取得这样的辉煌成绩和待遇，这让大家都对楚凡这位青年标榜上了天才和努力的形象。 “之前公司说过，会在你回来之后送上份神秘礼物，还记得吧？” 带着些斯文书生气息的王越发完言后，拿着话筒朝身边楚凡笑问道。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楚凡身上，闪关灯也不断闪耀着记录着楚凡的表情动作。 “当然记得，到现在都还在猜测会是什么。” 表面上是庆功，但实际上还是宣传活动，少不了些演技的配合。就算楚凡对奖励没有给予太大希望，也要做出渴望和激动的样子，毕竟也要带动电视机前看到这一幕的粉丝们，让他们感到期待、紧张。 随着楚凡的回答，全场气氛开始达到顶峰，所有人都在猜测华宜给予这位新星的奖励会是什么。 “祝贺你，成为华宜影视第五位拥有工作室的导演。”王越缓缓说出自己的奖励计划，然后拿出一份奖励证书，走上前与楚凡握手后递了过去。 导演工作室，是华宜和那些一线导演合作的一种方式，即给予导演们最大的权利和自由，去创作自己的作品。除了资金上的绝对支持，利润分成方面也要比单纯的合作酬金高出一大截。 包括工作人员的使用，演员的挑选，几乎全部由工作室的导演敲定。 当下华宜已经为冯导，张导，陆导，陈导四位老牌大腕导演建立了专属工作室，而紧随其后的楚凡无疑是最显眼的一位。 二十二周岁，资历几乎为零，却仅凭借两部电视剧作品以及两部微电影取得爆棚人气，并为公司带来极高的商业收益，如此奇才，放眼华夏也屈指可数。 当然，最大的自由争取的是最大的利益，这样堪比私人服务的条件也就意味着楚凡将会有更大的责任和义务，去制作出更好更卖座的作品。 看到华宜的特殊奖励竟然是如此一个白金大单，其他记者们也都吃惊不已，随即赶忙将前线报道发回栏目组，好让这样吸引眼球的新闻首先出现在自家媒体上。 王越的声音落下，现场也随即响起一片掌声，所有人都没想到华宜兄弟竟会给予这位新锐导演这般大手笔的奖励。 如此迅速的拥有自己的专属工作室，这也完全在楚凡的预料之外，因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自己也稍稍吃了一惊。 不过对于楚凡的掌控能力，不少人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工作室和剧组不同，涉及到的范围也会更广泛一些，而楚凡的阅历显然不足以支撑如此广的交际范畴。 “当然，在我们年轻导演能够完全掌控大局之前，我们也会安排专门的助理帮忙运作。”王越随后补充道，打消其他人的疑惑，“我很看好我们这只新凤凰。” 不得不说，不光是商业化运作，挖坑栽树拉拢人的手段华宜也运用得令不少同行自叹不如，如此一来，那些还想挖墙脚高薪诱惑走楚凡的其他经济公司这下也少了几分念头。 活动尾声，作为庆贺的仪式之一，几只斟着半杯香槟的酒杯被端了上来。 随后楚凡当着镜头一一端起有着不同寓意的每杯酒仰头喝下，然后朝面前所有人微微鞠躬以示感谢。 站在附近的几个好友则不断拍着巴掌朝楚凡高喊着“再来一杯！”“祝贺楚凡！”… 记者们更是趁势起哄，疯狂拍照，彻底忽视了周围存在的其他艺人。 结束活动送走好友和记者后，哪怕一直维持高冷专精气场的楚凡，也有些稍稍晕眩。 楚凡被张学华搀扶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会，然后开始和几位部门负责人讨论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虽然作品已经顺利售出，但当下的宣传工作仍旧不能有丝毫怠慢。 毕竟现在吃的是上部戏积累下的老本，如果新戏因为宣传力度不够影响到了收视率和评价，那么下部作品的销售很可能就会吃力许多。 “现在公司给你制定的有四种宣传方式，第一个是剧组主创在各大城市，尤其是已经购买了作品的四个省份的见面会，这个肯定是少不了的；第二个是媒体访谈，包括电视台网站的专访，报刊杂志的封面访谈…还有就是你的代言宣传，初步定下的有两个，服饰品牌特步和《仙剑》游戏；最后就是单曲制作…”张学华拿着笔记本一口气说出楚凡今后的工作重点，“到元旦之前这些都要尽力完成，避免影响下个年份的通告安排。” 这些安排也都在楚凡自己考虑的范围内，尽管行程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和其他初为明星的新人那样被吓到。 但楚凡却微微皱起眉头，《仙剑》透露的太早了，虽然没有说出要开始拍的计划，但看华谊兄弟公司这边，显然已经将这剧本开始规划利用起来。 而他现在也成为了华谊合作关系的导演，甚至还拥有专门的部门和工作室，这种待遇无疑是打算让他一直和华谊合作。 沉默片刻后，楚凡没有说什么。 只是点点头，自己虽然想拼一把，但不妨可以再累积沉淀一下。 楚凡也很清楚，功成名就之路也就是由这些记录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铺就的。 “啊，真是累啊，好想躺平不想努力了。”楚凡嘴角忍不住笑道。 “行了，你就按我写的，赶紧准备准备。” 看到楚凡这调侃的语气，张学华也忍不住笑了，知道这小子开玩笑呢，这么年轻哪有什么躺平的资格。 干这一行遇到最多的都是对经纪人大吐苦水的艺人，像楚凡这么忙这么累还有闲工夫说笑的真是难得一见。 不过他也有些隐隐担忧，楚凡背后自己成立了音乐公司、收购了一家出版社，庞大的资金链下，他自身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甚至是出色的导演。 虽然有些不相信，但张学华觉得，楚凡的规划和谋图，绝对不是一个导演那么简单。 演技精湛，一出歌直接霸榜，即便是拍戏也是次次热门流量，年轻一代的明星作家…… 甚至还拥有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让这个经纪人多分佩服的同时也对楚凡的前程同样充满无奈。 张学华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这小子，华谊这个平台对普通人来说很大了，可根本留不住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