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7章 混战
提着一篮子新鲜蔬菜,和往常一样,陈东往钥匙孔里塞进钥匙,轻轻一拧一推,一只脚已经踏入屋里。 猛然见一只茶杯朝自己飞来,极速地在自己眼前放大,大惊之下,憋在喉咙里那句“我回来了”硬生生被吞了下去。 低头侧身一气呵成,险之又险地堪堪避开,茶杯撞上身后的大门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碎裂的玻璃渣子四散,绽开一朵晶莹剔透的玻璃花朵,谈不上好看,也绝对不好玩。 陈东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急切间抬头一瞥,只见本来收拾整齐的屋子里已经变成了战场,安然和魏星辰正在客厅那点有限的空间里缠斗。 地上胡乱地扔着杂志、抱枕等物品,沙发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斜斜横亘在客厅的一角,几只水果几乎被踩成果酱,仿佛是没了娘的孩子,无助而恐惧在在客厅的地板上哭泣。 原本挂在沙发后面陈东最喜欢的一副景物工艺画只剩下一颗钉子,画框在墙上来回摇摆像一个荡秋千的熊孩子。 破坏的响动再次尖锐地传入陈东的耳朵,魏星辰一脚横扫,椅背分崩离析,一张陪伴陈东整个大学时光的椅子终于走完了它的椅生。 陈东又惊又怒,连忙关上大门,如此大的响动召来警察可不是闹着玩的,陈东估摸着要是被警察认定自己跟安然是一伙的,这辈子最好的年华怕是就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好在公寓的隔音还不错,虽说屋子被弄的一团糟,但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两人的发挥,否则这房子被拆的可能性都有。 “住手!”陈东喊了一声,试图通过言语让两人停止打斗,谁知二人连看都不看他一言,大长腿魏星辰几个回旋踢都被安然借助障碍物躲了过去,看似飘逸的腿法其实并没有给安然什么严重的伤害,不过魏星辰的跆拳道黑带倒不真是花拳绣腿,陈东不知道,安然却看过魏星辰的详细资料,她练习的跆拳道并不是韩国那种竞技跆拳道,魏良海专门从北朝鲜请来一位搏击跆拳道黑带九段的大师亲自指点过女儿魏星辰,一旦自己被魏星辰扫中一脚,说不定立刻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而反观安然,丰富的搏斗经验让她从不花多余的力量做无谓的对抗,在部队,她学的是散打擒拿,招数简单实用,比起破坏力爆表的魏星辰来,安然更像是一条隐匿在草丛中的毒蛇,只需瞅准机会,一击致命。 “你们别打了,好……哎哟……”陈东刚喊了一句,另一只椅子在魏星辰的大力回旋踢下又遭了殃,飞起的细小木屑划过陈东的脸颊,微微一疼,陈东拿手一摸,一丝血丝,连忙蹲在桌子后面。 “这太特么吓人了!”陈东将纸巾捂在受伤的脸颊上,哭丧着脸暗自嘀咕。 正当陈东决定要逃离这个危险地方的时候,随着先后两声闷哼,拆家似的响动才告一段落。 “陈东,打电话报警!否则你就是犯罪同伙!”隔着桌子,魏星辰愤怒的声音传来。 “陈东,过来扶下我,我亲手杀了这个女人,算我欠你份人情!”安然也喊了一声。 陈东站起身来,只见沙发边上斜坐着一脸不忿的魏星辰,捂着的肚子显示她的伤处。 而在屋子的另一边安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也许是训练的结果,就见她脸色苍白,却不知道伤到了各处。 陈东走过去,谁也没扶,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魏星辰,苦笑一声:“二位小姐,到外面打也好啊,这是要给我搞拆迁啊!” 两人哼了一声,陈东叹口气,先走到安然身边,一看原来是伤在胯上,一只胳臂似乎也脱了臼,陈东虽然说不是骨科大夫,但还个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扶着安然坐在椅子上,陈东走向魏星辰,那姑娘刚才瞧见陈东先治疗了安然,以为要一起对付自己,一拳就朝着陈东打来,陈东要有防备,后退避了,指着她大声说道:“魏星辰,我要再这样,我真跟安然一伙了!” 魏星辰眼里似乎有些委屈,陈东这才慢慢走过去,伤处在腹部,应该是软组织挫伤,陈东手放在她背上xue位细细推拿了一阵,才把魏星辰扶在沙发上坐下。 陈东看看安然又看看魏星辰,只呼头痛,良久,陈东扶起魏星辰来:“我送你回去吧!” 魏星辰怒道:“陈东,你们真是一伙的?我要打电话报警!” 陈东怒道:“报你妹,你们把我家拆了,我才是苦主!” 魏星辰哼了一声:“所有坏了的东西你作价,我三倍赔你就是!” “不是钱的事!”陈东摇了摇头:“这事目前看起来好像是安然要杀你父亲,但是为了什么呢?彼此又无冤无仇的,有没有想过没有这件事?” 魏星辰沉默:“我也曾问过我爸爸,有些端倪显示是商业上的竞争引起的,但是具体还没有定论!” 陈东点点头:“那就得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如果你今日杀了安然,或者把她送进监狱里,她身后的组织会善罢甘休?” “你也一样。”陈东转头对安然说道:“何必一定要杀人呢,魏星辰你不妨碍问下令尊,如果这件事尚有转寰的余地,何必喊打喊杀?” 两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陷入到沉默中。 陈东起身,慢慢收拾起地板上凌乱的抱枕等物。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东走到魏星辰身边:“魏小姐,我送你下去吧!” 魏星辰略一思索,转头向安然恨恨说道:“你如果伤了我爸爸,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了你!”说完转身走出大门。 陈东跟着魏星辰走了出去,下了楼梯,见魏星辰始终沉默不语,陈东劝道:“别急,心里急也于事无补,魏董事长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我们能想到的他肯定想得到!” 魏星辰点点头,虽然眼睛里依然有一丝想要掩饰却遮掩不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