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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曾经在勤王会面最初之际她跟在自己夫君身边听过几周州牧聚在一起时谈论嬴月的内容,看着面前的嬴月,她的心中忽然间就将这些全部都推翻,觉得这个漂亮的姑娘不该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但是却还是故意的将这些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她想直接将嬴月气走。以此来逃避自己不受夫君所喜的事实。 ……她几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嬴月定然会提到这件事。但这正是她最不想要面对的事情。 然而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林清芫却发现嬴月的面色之上却并未出现么恼怒的反应,不,或许更准确的来说是她并没有么情绪的变化,而是很平淡,好像她刚刚问出来的只是一句,她今天吃饭了没有一样的平淡。 随后她听到嬴月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那将军你呢?天下间这样说我,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吗?” 这一问,倒是直接将林清芫给问的愣住。 一时间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后见美貌的少女神色依然平静,面上挂着浅浅淡淡的轻柔微笑,道:“她们怎么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那并不会影响我么。反正一切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也便够了。” 听到这一句,林清芫嘴唇翕张,想问她难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但是好像想想她刚才的回答,嬴月的确是不怕的,所以明明话到嘴边,但是却是完全说不出口。 然后又听到嬴月开口道:“不过将军既然说起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对于将军心中也有几个疑问,不知将军可否解答与我?” 她不由得就点了点头。 嬴月声音平静,以陈述着一件客观事实的口吻道:“我这个的确是没么本事,但是将军你呢?你有才识,有武艺,手上掌握着兵权,但是,”美貌的少女话音倏地一转,语调仍然足够温柔,可内容却变得犀利,字字诛心,“为何你就非要死死苦苦守着徐州牧,和她人共侍一夫?” “又为么,你要甘于顺服在一个甚至连做做样子对你好都不愿意的人的手下呢?” 她侧了侧头,很可爱同时也很困惑的说着,“正如将军不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的不理解将军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嬴月心中真的再也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叹道,当男人可真好啊,便是么都没有,只要学会花言巧语,哄骗到一个么都会的姑娘对自己死心塌地就可以么都有了。甚至事后就连珍视对方都不必。 随后她叹息一声,道: “我不是来与将军争执的。” “我没有想打探么徐州的消息的意思,只是想和将军说说话而已。” 林清芫仍然冷着一张脸,“我和你哪有么好谈的?” “或许,将军有兴趣听一听我最近做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其实发生也有一段时间,各州州牧应当是都已经知晓了。不过看将军的反应应当是还未曾听说过。” 女子脸上顿时升起防备,“你不要挑拨我与夫君的关系,如果是么重要的消息的话我夫君不会不让我知道。” “可是我觉得徐州牧此次专门要在这样的时间寻将军回徐州,或许正是因为此事。” “你到底想说么?” 随后美貌的少女抬起眼眸,看着她的眼睛,慢吞吞却极为清晰的说着,“我焚了扬州境内所有的女四书。” “……” 看着林清芫瞬间微缩的瞳孔,美貌的少女露出一抹轻轻浅浅的微笑,“不过将军没有兴趣听的话,那我今日就不打扰将军了。” 说着,嬴月作势转身就要离开,手指才刚碰到牢门的那一刻,身后倏地传来一道有些彷徨而又茫然的声音—— “等等……” 听到这一声美貌的少女顿时转过头来,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后抬手指了指门上的铁锁,“哎呀,我忘记了,她们把门锁上我走不了了诶。” 林清芫:“……” 她这绝对是故意的! 但是,看着那一双闪着小狐狸般狡黠光芒的眼眸,她却意外的并不觉得讨厌。 于是不禁软化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你……” 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该说么。 而看到她这副模样,嬴月则是很自然的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同时也改口了一个显得亲昵的称呼,“jiejie,你别急,有么想问的你慢慢想,我慢慢同你说,好吗?” 在这样有些带着镇定安抚之感的声音之中,林清芫缓缓地点了点头。 - 想改变林清芫的想法,嬴月本来也没有指望一朝一夕就瞬间做到,总得给她留一个转变的时间不是?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之中,嬴月则是每天的都跑到大狱这周去找新认识的jiejie谈心。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因为林清芫与世间其她自幼受女四书“熏陶”的女子都不一样,寻常女子,自小便是学女四书且只学女四书,思想观念之中只有着这一份的东西。 贸然将其拔除,若不将新的理念灌输给她们,她们可能就陷入茫然,不知道前路该要如何再走。 但是林清芫则不一样,在除开来自母亲给她灌输的这套理念的同时,她还跟着自己是大学者的父亲学习,所以在她的脑海之中,应该是有两种不同体系的。 平日的日常生活之中沿袭着母亲教诲的那些东西,而在需要进行决策的大事之中则是善用父亲教导的那些理论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