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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发现自己心中不该存在的想法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与白起共处一室。 随后,美貌的女垂了垂眸子,不敢再看白起的眼睛与他对视,声音轻轻的说了句,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之后,在一句话音落下后,嬴月逃一般的快步走出营帐,仿若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只消她们上一点,便会倾刻间将她吞没。 - 而离开营帐的雍州不知道的是,在她错身离开,将背影留给白起之后,英毅的青年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目光之中是多么复杂的情绪。 白起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着那里比以往要剧烈的多的跳动,眼睑微敛,声音低低的再度轻念了一遍那个名字,“嬴月……” 半晌,青年闭了闭眼,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两分痛苦之色,他犯了最不该犯下的大忌, ——他对自己的主君萌生出了本不该存在的妄念。 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呢?白起发现自己对此事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他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如同潮水一般倾泻涌出,冲溃内心的防线是发生在刚刚的一瞬间。 打开这一开关的是嬴月的眼泪和她说……心疼他。 明明他的心中知晓这件事情即便是换上另外一个人嬴月也是会持有这样的态度。 ——他们这些人,无论是谁,在嬴月眼中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差别的。 但是却仍然会因此而有所感到窃喜。 简直卑劣的无可救药。 而在惊觉这一点以后,白起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见到嬴月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要和嬴月解释他之所以要坑杀那十万人的原因。 明明他不是做什么事都会解释的性格,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相当固执己见,认定了什么就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想法的人。 在由系统交给他的那段伤痛记忆中,他和自己的君王意见相悖,产生不合的时候不在数,就比如导致王上对他说出那个八个字的那件事之中,他便是自始至终坚持着不可发兵,而王上反之,最终兵败,而再之后,则就是他被赐死于杜邮。 但是嬴月呢?在面对嬴月下意识的就想去进行解释,其实也不过只是因为…… ——他的私心里,还是不想让嬴月觉得他杀人不眨眼,因此对他产生嫌隙的。 ——何其可笑,他这样的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刽子手,竟然还妄图在干干净净的嬴月那里留下一点好印象。 白起突然间想起来了。 或许,早在当初嬴月第一次开口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悄然无声的倾向到了那个眼中泛着盈盈水光,总是目光怯怯的看着自己的姑娘身上。 只是他对这一切却全然不知。 而雍州不会知道,也万万不会想到,被她一心信任着的,毫不设防备的,朝夕相处着的自己,心中也会对她升起龌龊的想法。 ……他其实和那些贪图嬴月美貌的男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 快步从营帐中走出来以后,嬴月一股脑的走出去老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但反正心中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要离白起所在的那个营帐远一些。 只要是符合这一点,去哪里都可以。 毕竟,周遭这一带的豫州范围内,都是她的雍州军的驻地。 而正当嬴月正低头随便往哪个方向走着的时候,脚边忽然之间迅速的掠过什么,惊了心不在焉、整个人完全在走神的小姑娘一大跳。 “呀。” 陡然间被惊到,嬴月不禁有些反射性的捂住心口。随后惊疑未定的美貌女抬眸向周遭望去,最后在脚边看到罪魁祸首。 “吱吱。”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落在身上的时候,脚边不远处的那只黑色看上去有些过分肥硕而又大只的老鼠警惕的吱了两声,随后看她应该没有着自己动手的打算赶忙的跑掉,看上去倒是意外的灵活,和那肥肥的身子完全不相符。 而看见那只大肥老鼠就这么跑掉,雍州也是有些松了口气的拍了拍胸口。 随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倒真的是像是做贼心虚,稍微有上那么一点风吹草动便风声鹤唳,生怕自己那点不为人知,也不能够为人知的小心思暴露出来,展现于人前。 只不过……那只老鼠是否有些太过于肥硕了?而且,军营之中出现老鼠……这算是实属常事吗? 嬴月抬头向四周环望了一下周围,周遭的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营帐,应当也都不是放粮的粮帐啊? 美貌的女不禁微微拧起好看的眉头,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具体的不对之处,她又不是很能够说得上来。 于是嬴月在心中默默将此事记下,准备回头再看到霍去病或者孙策的时候问一下他们两个。 至于白起……她现在正是心虚,觉得无颜以见对方的时候呢。不故意躲起来避着他走都算是好的,又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去使得暴露的机会增添的更多? 即便她的心中不敢奢求白起也会喜欢她,但最起码的……嬴月不想在那双往日看她时总会带着点点温柔之色的眼眸中看到嫌恶。 所以,就努力的维持好现状吧。 - 翌日。 在目光范围内捕捉到勾肩搭背,在一起不知嘀咕着什么的孙策和霍去病之后,嬴月顿时间就喊住他们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