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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夜,寂静无声,忽然……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 “药查出来了。” 韩凝雪回头看了一眼绿儿,轻咳,“绿儿,我有些口渴了,你泡些梅子来,夜间留着喝。” “哎。” 绿儿出去后,南风闪进屋,神色凝重。 “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没有引子,中了此毒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可若是一量碰了不能碰的东西,便会立即毒发身亡。” 尽管早有预料,韩凝雪还是为她那缜密的心思而震动,假以时日,自己的命,早晚丢在她手里。 美目暗含怒火。 “引子是什么?” “酒。” “那我……”前些天还喝过了。 “吃的少,不会有什么反应,只需喝一些解毒汤就好了。” “嗯。” 见她神色恍惚,南木又道:“我只责你的安全,却不能时时照顾你,你若同意,明天我派一个人过来,她懂些武艺……” “女的?那算了。” 她对那些会武的,经别人调教出来的女子,没有半分好感。 南木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外面的动静,迅速跃出窗外。 南木走后,她瘫软在床侧,手边的针线,再也没一丝力气捻起。 心中像扎了好几把刀似的,窝得人难受。 她死前的那杯酒,到底有毒没毒?前世韩梅,到底有没有暗中下药害她? 绿儿见她面色发白,嘴唇泛紫,懒懒的歪在床侧,以为她中暑了,忙上前查看。 “小姐,您可是中暑了?” 韩凝雪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有些累,你把床放近些,我胸口闷的很。” “哎。” 绿儿先是给她倒了杯冰好的酸梅汁,然后把凉塌挪到床边,坐在那儿,摇着大蒲扇。 呼呼的风吹动细罗纱帐,账内的女子面容瞧不在清楚,那番神态,让她想起了江夫人午休时的样子,绿儿不禁看得呆住了。 像啊,真是太像了,怪不得江夫人念念不忘呢。 韩凝雪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罢了,既然重活一次,她又何必再拘泥于过去。这一世,欠她的,她通通要讨回来,害她的,她通通报复回去。 这天出门,她发现南木又像从前那样,在距她远处盯着了。 韩凝雪没来由的觉得难受,但是,这也表明,李煜祈走了。 看在她和李高翰合作的份上,就再忍忍吧。 这个时候,韩文耀已经去私塾了,阮珠也早已经离开了,倒是韩凝雪家,来来往往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多是给家里的人说亲事的,韩凝雪眼看着老大家的几个人都定下来了,就差老四了。 韩凝雪问绿儿,“听说前两天来给四哥哥说亲的,是大伯娘的娘家亲戚,大伯娘那边的人,人品一定过得去,文志哥怎么不愿意呢。” 绿儿红了耳根,“不,不知道呢。” 韩凝雪无意瞥她一眼,绿儿连忙摆着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又没说你一定知道。”这么急着辩解,一定有鬼。 老太太从外面回来,看着韩凝雪和绿儿在院子里拿着绣帕,说说笑笑,她有些着急,私下里喊来韩宗。 “就雪儿,你想给她说个什么样的?” 韩宗眉梢挑得高高的,“最起码得是我认识的,长得不错,还得识文断字,日后还不能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最次,也得是王闰泽那样的,若是找到比他更好的,那就更好了。” 老太太呸了一下,“以前人家不是巴巴的来提亲了吗?你们傲的跟什么似的,还试人家,王员外丢了面子,他能来才怪。再说了,我是真没看到比王员外家更好的了,倒是县城里的刘家,听说对雪儿有意,你看……” “娘,您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了?” 韩宗猛的一呵。 老太太吓了一跳,使劲拍他的胳膊,“谁说的,谁说的。你娘我是那种人?要是老二家的韩玲,我就是收了,他也不敢说什么,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抱着那个金疙瘩,宝贝的不行。” 她这么说,韩宗不同意了。 “她可不就是金疙瘩嘛,要不是有她,咱们家这四四方方的三进大院子,哪儿来的钱?您不也抱着这个金疙瘩,指着她嫁个有钱人家,赚更多的钱?” 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你个死小子,看我不拧死你,你娘我是那种人?” 她一伸手,利落的在韩宗胳膊上掐着rou,一拧。 “哎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浑小子,皮糙rou厚的。” 他rou没拧动,反倒把她的手给硌疼了。 韩宗还故意把胳膊递过来。 “您生的,您想拧就拧,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头里,雪儿的亲事,你做不了主,说不定,连我都做不了主,您明白吗?” 他这么一说,老太太算明白了。 谁能做主,江夫人呗。 到时候韩凝雪嫁到江家,或者哪个高门大户,清水县第一富户又怎么了,在丞相府跟前,那连提鞋都配不上。 还好她也学精了,不明着跟他说,女人哪,有时候,还真是需要耍些手段的。 山上,树下,李高翰含笑盯着韩凝雪。 第163章 “你长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