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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得等我查过之后,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才好下定论。” 韩凝雪伸手,“请便。” 南木拿回面罩,转身消失在暗夜之中。 韩凝雪先是回去察看了一下韩玲有没有醒,这才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 这匕首没什么特别的,古朴的花纹,一直延续到刀身上,另一面刻着一个字,香。 香?为什么是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她把匕首放进床尾的铁盒内,又找出李高翰给她的玉佩,戴在脖子上,挨着里衣,这才安心。 做好这一切,她披上衣服,又要出门。 “jiejie?你做什么去?”韩玲揉着眼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韩凝雪回头,轻松一笑,“我出去方便一下。” “屋里不是有恭桶吗?” “我刚刚听到大黄叫了,我去看看,你继续睡吧。” “哦,你快点回来,外面很冷的。”说罢,她又睡好。 韩凝雪这里实在太香了,要不是小叔有些吓人,她真想天天跟她一起睡。 离开房间,她心里有一个极不好的预感,醒来之前,她好像有听到过大黄的叫声,为什么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却不见大黄叫呢。 难道被她杀了? 大黄虽然并不厉害,但是在她家养了许久,最是护主,身上的毛又软又长,一跑起来,像被风吹动的花海一样,尤其是那尾巴,更是像个大扇子。 她极喜欢它的,若真是这样,她绝不饶她。 找到大黄后,她摸了摸大黄的鼻子,还有热气出来,她放心了。 把昏睡过去的大黄拖到屋里,关上门,这才安心的在床上躺下。 要报仇吗?该如何报仇呢? 这政治的旋涡,还要再卷进去吗? 好像,这一切,已经注定了她的身不由已,她还要好好谋划。 这一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 天还没亮,院外就有人敲门。 韩凝雪一个激灵坐起来,听到韩宗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开门。 一开门,她呆在当场。 怎么金大金二一家人全都来了? 而且,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还带着包袄,难道金老又作妖了? “爹,娘,你们怎么了?” “先进来,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韩宗扶着身体绵软的金苹往里面走,金大和金二一家也走进院子里。 此时,没有一个人想要说笑,大人小孩,脸上挂着哭过的痕迹,半垂着头,好似愁苦得天要塌了一样。 韩凝雪没时间多想,忙打了热水给金苹擦脸。 金苹精神不太好,见韩凝雪平安无事,握住她的手哭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追杀你,我在后面哭着喊着,他就是不停,拿着刀追你,我吓坏了,就醒了,一醒来,发现我住的屋子着了火。” “怎么会,前几天才下过雪,就算雪化了,也不这么容易着的啊。” 金苹面色痛苦的摇摇头,“雪儿,你不明白,不过,你也不需要明白,我们会撑过去的。” “嗯,我们会撑过去的。” 韩凝雪把她的手擦干净了放进被子里,“到家了,你就好好睡一会儿,我去给舅舅倒茶。” “哎,麻烦雪儿了。” “不麻烦的。” 韩凝雪给她掖掖被角,转身出去了。 这事,不难猜,稍想一想就知道了。 一定是继李氏怕把定钱还给那个鳏夫,所以才放火烧了他们。 胡阿妹和赵娇也猜测是她干的,两人低声交谈着。 “万一不是呢?虎毒不食子,都分开了,断得干干净净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韩凝雪气道,眼前不就一个虎毒也食子的例子么。 亏她之前还说继李氏和金氏的好话,呸,为了利益,人都是一样的。 赵阿妹忙拉了韩凝雪,抱在怀里,“那你说,她是不是气不过,想害死我们?” “这倒没有,不过是为了表姐的定钱,不想给罢了。” “就为了几两银子?”赵阿妹有些不信。 “对啊,肯定是那人跟她要银子,她不想给,又交不出人,索性一把火烧了,若是出了事,她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不还了,甚至还能讹一些银子回来。” 为什么能讹呢?当然是因为她死于意外,一家人都没了,到时候继李氏再跑到人家那哭一场,说人都是因为给他订下来才出的事。 那人定然没有办法,毕竟死了人,他得平息,就得拿银子了事。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虽然他们早就想到了,但是没人说出来,连一个小孩都想得明白,这可不就是事实么。 枉费他们还曾给她找过理由,以为他们没这么狠心,这可真是自欺欺人,脸打的啪啪的了。 韩宗不是不往这方面想,而是不想。那人再怎么样,也是金苹的父亲,他不能全然不顾。 若真是李氏,她定要她尝尝厉害不可。 “雪儿,天色还早,你就别在这里了,回去陪着你娘。我去找你奶奶说说话。” “哎。” 韩凝雪跑回去,见金氏睡得不安稳,脱了鞋子睡进去,挤进她的怀里。 金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嘴角微勾,眉心舒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