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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金宝一听,这是要逼她拿银子啊,这银子,他们休想要到一分,搂着金宝也哭着诉苦,说她为这个家付出半生,养大了金铭的三个孩子,如此伟大,而他们却不念一点点的恩情,还几次三番的骂她害她。 金铭听着外面不懂事的子孙器喊,心中升起要和他们断绝来往的念头。 这念头一起来,也就越发的收不住了。 可要真的和他们说,断绝父子关系,他还是有些不忍的,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不等他再犹豫下去,有人隔着他的墙,向里面喊话。 “金铭,你们出来一下,这是你儿子,你孙子,他们有难,你也该出来说句话啊。” 金铭隔着窗户看向声音的方向,墙头上有好几个人,都是这里比较有话语权的人,他更不敢出去了。 外面的人快喊破了嗓子,里面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他们问金大和金二,“你们爹不出来,你们要不……” “叔,伯,爹这是不要我们了啊,您问他,他若是不要我们了,我们就跟爹断了关系,以后再不来往了。” 他不忍心,可看着这一群哇哇哭喊的小孩,心一软,还是向里面喊着。 “金铭,你看看你儿子,你孙子,你就一点也不可怜他们吗?” 金铭受够了,这件事,迟早要解决,他一咬牙,打开了门。 “我可怜他们,谁可怜我,他们这些年,除了吃我的喝我的,还要搅得我一家不得安宁,这个年都不让我好好过,前些年,整日的不干一点正经事,偷鸡摸狗的,我怎么有这样的儿子,丢人哪,丢人哪。” 金铭越说越气,啪啪的打自己的脸。 李氏一听,连忙哭着跑出来拦他,金宝也出来了,跟着李氏一起哭。 这下,里面也哭,外面也哭,反倒是帮忙劝和的人里面不是人了。 他也懒得再和他们多说,只问,“你们现在想怎么解决,整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大家都要过年呢。” 这话,正中金铭心窝,“我没这样的儿子。” 他似是赌气般的说出这句话,外面的金大和金二听了,本是假意却变成了真心,老大伤心,老二暗恨。 “我们也没这样的爹。” 两方既然达成一致,这文书倒是办得很快,两方一画押,这事算是解决了。 回到自己的破茅屋后,金大有些不放心,让胡娇去找金苹。 胡娇这次没有赶到大白天去,而是等到天黑了才去。 金苹根本没想到这事会办得这么快,她才说出去,没两天,这事就办成了。 听胡娇说着那日的情况,她的心更凉,眼泪落得滚珠似的。 韩凝雪把自己所有的银钱拿出来,“这个给你们买药吃吧。” 金苹把荷包推回韩凝雪手里,“你自己收着,娘这里有。” 她转身拿出一个五两的银子,交给胡娇,“这个你拿去用,千万可得把她们的病看好了。” 胡娇自嫁到金家,哪里摸过银子,最大的连十文钱都没摸过,忽然见到这么大的银子,有些不敢收。 “用不完的,拿散钱就好。” “用得完,那么多人吃药,这伤风又得好好养,这些只怕还不够,若是用完了,你还来找我。” 胡娇一想,韩家现在不一样了,拿走就拿走吧,等到以后家里慢慢好了,她再慢慢还。 韩宗回来时,正见到这个场面,胡娇缩了缩手,韩宗一眼就看明白了。 “何必如此麻烦,正好我明天要送娘去陶府,直接给他们找了大夫过去,你也该一起去的,他们家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渡过眼前这个难关才是正经。” 金苹感激的点点头。 胡娇却羡慕不已。 早就知道金苹嫁了一个好男人,尽管金二也好,但是比起如此和谐的一家人,还是有很多的不足。 有时候,人的命,就是这样,好的,你羡慕不来,坏的,你又逃不掉,除了面对,别无它法。 不过,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之前老太太就有说起要带韩凝雪去陶府的事,韩宗和金苹一直不肯松口,可是天一亮,他们就说,“我们想通了,让雪儿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老太太当时就喜不自盛。 韩凝雪是谁啊,那是能从富人嘴里抠银子的主,一出手就是一两一两的,这就是她的聚宝盆。 老太太抱着韩凝雪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次去陶府,你就会见到那个老夫人,她可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呢。” 韩玲也说,“是啊,长得白白的,看着好有福气。” “那一定是和奶奶一样的人。” 老太太哈哈一笑,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就你会说,生了一张巧嘴。” 看吧,就这么一句话,把她哄得心花都开了。 韩玲默默表示,学到了! 到了陶府,老太太正要去问门旁站着的人,还未走近,那人便架起刀,脸一横,“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哪吗?去去去,一边去。” 老太太脸色一变,挤着笑,还未说话,韩凝雪娇呵一声。 “当差的,你家来了客人,你不去禀报,反在这里大呼小叫,原来人人称赞和善为本的陶府,竟是这等欺压良民之人吗?” 那人本来还没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长相清秀的十来岁小姑娘,眉宇之间,竟有一丝威严,那种威严,他也只在另一位夫人身上见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