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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可恨的无良律师

    房屋属的检查员,作为证人,来到现场之后。

    法官大人首先给他讲了证人的一些规矩,以及作假证的后果,让他说了证词声明,以保证自己所言属实,如果提供假证词,将接受相应的处罚

    李云龙等那个检查员走完这些程序之后,这就侧过头看向他,直接问道:“证人,请说出你的姓名,以及任职单位,所属职务。”

    房屋属检查员应了一声说:“我叫王刚,a市长福区房屋属检查员。”

    李云龙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请问王刚,房屋倒塌的三天前,也就是8月17号,你有没有去检查过老富绿街的旧楼盘。”

    王刚不加思索,如实地回答:“由于房屋属在8月16号得到老富绿街的居民申请,第二天对老富绿街等十几栋七十年代的旧楼盘,进行过检查。”

    李云龙继续问:“请问王刚,你检查之后,觉得老富绿街的旧楼盘,尤其是已经倒塌的这栋楼,存在倒塌危险吗?”

    “不存在,没有结构上的问题那几栋楼虽然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据今已有四十年历史,但是结构很好,除非人为破坏,否则不会倒塌的。”王刚回答完,索性又详细地解释了几句

    李云龙对此淡淡一笑,然后才又问道:“王刚,你在房屋属从事工作多久了?”

    王刚回答:“我二十岁就在房屋属工作,至今已经二十三年了。”

    李云龙本来不想再问了,侧过头看了一眼辩护方律师,微微一愣,索性又补充问道:“请问王刚,你从业这二十多年,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事故?”

    “没有就在五个月前,我被安排去检查清雅街的旧楼盘,发现楼盘存在问题,叫大家赶紧从危楼里搬走一个月前,那几栋存在问题的旧楼,果然断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痕。”王刚回答之后,干脆例出一些事实证明

    李云龙笑着点头道:“王刚,我信任你的能力。”说到这里,他给助手姚大状递了一个眼色,然后他就一边看着姚大状把一份资料递给法官大人,一边又接着说:“这是王刚在房屋属任职这些年,所得到的各种奖励好了,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法官大人淡淡的看了看李云龙让姚诗诗呈上去的资料,然后就侧过头看向了辩护方律师,示意他拿话出来说

    辩护方律师一直沉默不语,但他的样子,也并非是毫无准备,站起身子就问道:“证人王刚,请问你是如何判断一栋旧楼不会存在倒塌危险的?”

    王刚之前被李云龙问了一大堆,知道李云龙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在帮他开罪,他还不算紧张

    不妙的是,此时被辩护方律师这么一问,他虽已四十多岁,年纪不小,但是见识的场面不多,面对这样场面,很快就忍不住感到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结果使得他半天不敢吭声

    辩护方律师见状,不禁淡淡一笑,再次问话说:“证人王刚,请回答我的问题。”

    李云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索性鼓励道:“王刚,你尽管如实说就是了,不用紧张。”

    王刚吸了一口气,却是摇摇头,望着辩护方律师问:“你刚才问的我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无语。

    梁成金也有点担心这个问题,只怕王刚太过紧张,一不小心说错话因为如果他说错话,塌楼的原因完全可以全部推到他的身上那样的话,就算是有人特意搞破坏,辩护方律师那个狡猾的家伙,也可以说他们是在合理装修

    但愿王刚为了自己的命运前途着想,千万不要说错话

    辩护方律师听了王刚的话,笑得加欢乐了,自然是很乐意地再次问道:“证人王刚,请问你是如何判断一栋旧楼不会存在倒塌危险的?”

    王刚哦哦了两声,侧过头看着李云龙对他点了点头,想着他说过的,尽管如实说话就可以了

    然后他才说道:“老富绿街的旧楼虽然是七十年代的旧楼盘,但是结构上是没有问题的,几堵沉重主墙都没有出现任何裂痕,不会存在倒塌的危险我们房屋属,一般都是这样对旧楼进行检查的。”

    辩护方律师笑着点了点头,却是问:“证人王刚,那么请问你8月17号是如何对老富绿街一带的旧楼盘进行检查的?”

    王刚想了想,还是说道:“像平常检查旧楼那样,主要对沉重主墙,也就是整栋结构的关键进行检查。”

    “恩,这个你无须重复,我已经知道了。”辩护律师应了一声,嘲弄了王刚两句,然后才又问:“证人王刚,你检查旧楼时,可有任何先进的检查设备?”

    王刚这下子好像被问住了,呆了许久,方才回答:“没有,我用rou眼观察的但是之前房屋属要我对旧楼盘的检查,都是用rou眼观察的只有发现问题之后,才会使用检查设备进一步确定。”

    辩护方律师笑着点点头,又问:“证人王刚,据了解,你8月17号那天检查老富绿街,三十栋旧楼盘,仅仅用了一天,不到八小时的时间,对?”

    王刚闻言,又一次被问住了,郁闷地撇撇嘴,这才说:“恩,不错,一共用了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

    辩护方律师加欢乐地应了一声,这才又说:“三十栋旧楼,一共只用了八个小时,平均一个小时四五栋也就是说一栋楼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对?”

    “对。”王刚极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辩护方律师淡淡一笑,看了看王刚的眼睛,又问道:“证人王刚,我想问一下,你的视力为多少?”

    “左眼一点二,右眼一点零。”王刚机器似的回答,有些走神,但他的心里却是在想着一些为自己辩护的措辞

    辩护方律师笑着应了一声,却是说道:“视力不错,难怪你没有戴眼镜请问你上次检查视力,是在什么时候,现在可以再测试一次你的视力吗?”

    王刚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上次是在半年前可以再测试一次。”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李云龙这时却忽然站了起来吼道,虽然他知道自己反对没有用,但是至少可以让王刚感觉到他在挺他,让他不会那么紧张,完完全全的让辩护方律师牵着鼻子走

    法官大人淡淡地看了李云龙一眼,才说:“讼诉方律师,你反对什么?”

    “我反对辩护方律师问证人王刚一些无聊的问题,还要做眼力测试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李云龙鼓励地看着王刚说道

    辩护方律师却是没有让法官大人发言,就率先一步道:“法官大人,证人王刚是房屋属的检查员,他所检查过的楼房倒塌了,我对他的工作认真态度,工作能力提出质疑而且他用rou眼检查,我问的问题,做的试验,全部都是和这个有关,和整个案子有关的。”

    法官大人满意的点点头,便说:“反对无效,请执行辩护方律师提出的要求,对证人王刚进行视力测试。”

    于是,很快就有两个法警拿着一张测试视力的图走了过来,对王刚进行视力测试

    众人见状,忍不住有些担心王刚因为紧张,而看不清楚,不能发挥平时正常的视力水平,从而使得辩护方律师抓住了话柄

    倘若王刚的视力没有那么好的话,而他又是用rou眼对旧楼进行观察和检查的,辩护方律师完全可以说他检查方面有问题同时,辩护方律师还可以说王刚的证词和实际情况不符,违背了证人准则,将不能继续作证

    结果值得庆幸的是,王刚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左眼一点零,右眼一点零,和他自己所说的出入不大

    梁成金和李云龙,以及老富绿街的街坊邻居们见状,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王刚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辩护方律师却依然有话说,他淡淡一笑,然后便说道:“不错,王刚的视力是一点零左右但是我们测试视力的距离是五米,我们来看看,这视力表上代表一点零的符号,也不算很小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又说:“老富绿街的楼盘都很残旧,每层楼是老式节构,三米左右底楼四米左右,王刚的身高一米七几,也就是说他的目光距离天花板的距离大概是二米二左右所以我请问证人王刚,刚才你说沉重主墙完好无损,以你的视力,能够看到上面的细微裂痕吗?”

    王刚不是很有把握的迟疑了一会儿,但为了给自己开脱,最后还是点点头说:“我可以看得清楚。”

    辩护方律师笑着应了一声,这就拿出自己的中性笔在测试视力表格纸上的轻轻的划了一根细线,然后才对自己的助手说道:“你把它拿至距离王刚先生两米的地方,看看他能不能看清楚上面的细线。”

    助手应了一声,这就拿着视力表站到了和王刚大概二米的距离

    辩护方律师叫了声好,随后便对王刚说道:“证人王刚,你能看清楚我用笔的画的线,是横着画,还是竖着画的吗?”

    王刚可以看得清楚,所以马上就回答:“是竖着画的。”

    辩护方律师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拿着颜色比较重的凳子,在上面画了一笔之后,走到助手的位置举起凳子,又问:“证人王刚,那么现在呢,你能看清楚吗?”

    王刚这回看不清楚了,因为刚才辩护方律师在视力测试表格的纸上画的那一笔,色彩鲜明,容易看得出来,但是现在椅子的颜色和笔墨差不多,就不行了,看不清楚了

    不过他也不服输,淡淡的回想了一下王刚的动作,好像是竖着画了一笔,方才回答:“我看得清楚,也是竖着画的。”

    “错,这回我是横着画的。”辩护方律师立马否决,同时就拿着凳子走到王刚的面前,让他确认了一下

    但是王刚看了之后,真恨不能一拳向辩护方律师轰去,他心里很不爽,不能在公堂上打人,所以只能在心里暗骂

    我擦

    有你这么坑爹的吗?

    居然用假动作忽悠我

    而且你这个,就是放在我的面前,都不能看得清楚,好不好?

    辩护方律师看着王刚一脸郁闷的样子,半天不回答,方才放下凳子说道:“法官大人,证人王刚的视力确实不错,但是我们都可以想像一下,这旧楼的沉重主墙上如果出现轻微裂痕,它的颜色多半也是主墙本身的颜色是一样的鲜的裂痕,或许我们还能够看见,但是旧的裂痕,恐怕就不容易看出来了。”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了下来,拿着凳子走回自己的座位,这才接着说:“旧的裂痕用rou眼看不出来,而旧的裂痕代表年日久远,危险性大。”

    “所以证人王刚仅凭rou眼观察,没有利用仪器,根本就看不出来旧的裂痕,根本就看不出来一栋楼是否要倒塌了。”

    “所以那栋楼倒塌是自然倒塌的,而楼塌时引起的该栋楼所住居民,一切的财产损失,都应该由房屋属的检查员,也就是证人王刚负责,而不是有人所说的那样,是有人恶意破坏导致旧楼倒塌。”

    王刚听到辩护方律师说要他负责一切责任时,吓得冷汗直冒,马上就急了地说:“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么检查的,为什么没有出问题呢?为什么我检查过的老富绿街三十栋楼,就只有那栋楼出了问题呢?”

    辩护方律师却是笑了起来说:“呵呵,这两个问题问得好你前面那个问题,我可以这样给你解释,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车祸发生,而那些死于车祸的司机,之前几乎都没有出过车祸。”

    “所以说,你在房屋属干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出现问题,是你运气好而且这一次你偏偏出了差错,我甚至于怀疑你因为仗着自己有二十多年的从业经验,对你自己的工作技能过份自信,这次大意了。”

    王刚听了这话,马上就忍不住地咆哮起来:“你他妈才大意了。”

    法官大人看着这一幕,冲着辩护方律师偷笑了两下,这才对王刚说:“证人王刚,公堂之上,请保持严肃,请注意你的言辞。”

    王刚哦哦了两声,便沉默不语了

    辩护方律师得意的笑了笑,便又道:“证人王刚,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这样给你解释三十栋楼或许只有倒塌的这栋楼出现了问题,而你刚好没有看出来,所以它们没有倒塌很正常,你不会是希望它们也倒塌了?”

    王刚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他索性直接伸起手说:“法官大人,请让我下去,我不想再看到辩护律师那张脸,我怕我忍不住要打他。”

    法官大人暗自一笑,马上就叫两个法警把王刚给带了下去

    辩护方律师却还没有放过证人王刚的意思,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usb说道:“法官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些照片,可以证明倒塌的那栋旧楼,确实是一栋危楼,时时刻刻存在着塌楼的危险。”

    法官大人点点头,便叫法警去拿过usb插在电脑上,利用投影,把辩护方律师的照片,播放出来给大家看

    王刚本来想继续离开的,却见得老富绿街的街坊邻居们,一个个期待和同情的目光,干脆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那些照片

    但见得那些照片拍的都是旧楼倒塌前,某些墙壁露出锈迹斑斑的钢筋,和一些那栋楼倒塌后,露出的那些钢筋很细小,远不比现在修建的房屋钢筋粗壮

    辩护方律师等那个审判员帮忙把照片全部播放完,这就笑了起来说:“大家可以照片上看到,那栋倒塌的旧楼,很多地方的钢筋都裸在外面了,而且看样子,变成这样,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同样的,我们看那栋旧楼倒塌后的照片,可以看到七十年代的房屋建造水平远不如现在,单凭那些钢筋就要细小很多,而且那时钢材质量不如现在,那时的水泥质量也不如现在,这样的旧楼一旦出现裂痕,可能不塌吗?”

    王刚听了这话,马上就回道:“没错,那栋塌楼的某些墙壁确实存在照片中的现像,我也叫过老富绿街的居民进行补修但是这些都是副墙上,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结构上是没有问题的。”

    辩护方律师笑了笑,却是又说:“证人王刚,难道你忘了以你的视力,并不能很好的判断主墙有没有出现问题吗?”

    王刚生气的甩了甩头,没有回答

    辩护方律师似乎真怕他要冲过去打他,不由又说道:“好,我就依你的说法,你可以判断主墙有没有问题但是据我了解,这栋旧楼的居民对它进行过各种各样的装修,比如二楼的李苏,拆了一堵墙,三楼的刘大妈前不久搞过大装修就算主墙没有问题,没有副墙,这楼就不会倒塌吗?”

    王刚无言以对,只好再次说道:“法官大人,让我离开。”

    于是,那两个法警便继续带着王刚离开公堂

    辩护方律师看到他离开后,不禁淡淡一笑,回过头看着法官大人说:“法官大人,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晰明了了老富绿街的那栋旧楼之所以倒塌,完全是因为年代久远,长期没有进行补修,而且该楼所住居民搞装修,造成一定破坏所导致,并非有人故意破坏。”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王刚听了他的话,这时忽然又走了回来说:“对了,辩护方律师,我还有一点要说清楚如果那栋楼是自然倒塌,通常情况下,都是首先倾斜或者部分倒塌,绝对不会那样完全轰塌的。”

    说完话,他才离开了

    梁成金听了辩护方律师的话,也恨得直咬牙,真有王刚所说的那种冲动,恨不能上去把那个狗东西给揍一顿

    同样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心情

    大家的心里都在骂,你个狗东西,百家安房地产公司,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昧着良心说话?

    好在王刚还算是比较冷静,最后总算说了一句给力的话

    梁成金不爽归不爽,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侧过头看向了李云龙,他知道公堂是律师的舞台,现在还得靠他

    李云龙看到梁成金在看他,不禁对梁成金点了点头,这便站起身形,拿出了最后的底牌说:“法官大人,那栋旧楼的倒塌,到底是自然因素,还是人为因素,我们请下一位证人出来作证就知道了他是百家安房地产公司的施工员,那栋楼倒塌那天,他刚好那栋楼的底楼,搞装修。”

    于是,这场辩论,最后的决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