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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吹风机刺耳的噗呲噗呲的声音,热风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舒诺略带凉意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无风的时候便是舒诺的呼吸,温热的洒在我的脸上,好半晌,我整个人都怔在这种不间断的暖热里,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换一边。舒诺把我移到了另一只腿上,扶好,继续吹。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的内心突然一暖,然后一软。 想问问你,最近开心么?舒诺吹头发的手很温柔,很小心的拨着我的头发,很舒服。 我笑了笑,最近是指?上个礼拜天到现在?你阴谋我的这段时间? 舒诺握着吹风机的手在我头顶上空一顿,就是我很忙的这段时间。吹风机的声音再起响起。 嗯哼,我很开心啊。怎么了? 在我头顶的手再次一顿。 年尾了,台庆又快到了,年末广告招标,台里杂务又多,我能体谅。我摆出特别贤良特别淑德的语气,最好在我决定惩治你之前自己乖乖交代和那俩贼人的计划,我倒是很想知道柳焉这个胳膊肘怎么朝外拐的。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好奇他们商量了个什么计谋对付我。 晌久,我头顶上那只手都没有恢复动作,我不得不抬头去观察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迎上舒诺那双亮亮的眸子,剥剥的闪着奇怪的光芒,以我多年的女流氓经验来看:这光芒不是欲望,就是失望? 失望好啊,失望证明你果然是在试探我。 刻意忽略掉他的失望,我堆出无害而又无知还略带些脑残的笑容说,反正我也要忙起来了,大家一起忙吧。因为台里今年的台庆弄得非常民主,每个在编的员工都可以拟定一个台庆策划专门交由台庆特别策划组,然后,策划组的同事再一一审核。当然,这初审是在栏目组就先进行的。我的化装舞会的狗血建议其实本来是没有被瞧得上的,但我一列举出一个S.mask的例子,众人就又齐声道好了。 我没想到,这么个破建议竟然轻易就通过了策划组全体组员,然后,公告第二天就在台里的内部论坛上发了出来,全台都挺沸腾的。 我作为一个提议者,被临时派到策划组做做兼职去了。 舒诺兀自疑惑了一阵,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他把我推开,把吹风机递回到我手上,忙就早点休息吧。接着,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大房间。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心生歹意:MD,给你机会你都不招供,你,死定了! 于是,直到国庆节都过了,我和舒诺仍旧保持着冷战。不过这冷战却不是他挑起的,而是我。而我也不是故意挑起的,只是我真的很忙,十月十八日是台庆的好日子,我是个爱工□生活的大好女青年,连续两周都一门心思扑在晚会上,根本没有时间和舒诺斗法。 转眼间,台庆到了。 由于担任着策划这个身份,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选自己的晚会服装,不过,杨悦倒是很体恤我,亲自送了我一套绛红色的小礼裙,我细看了一下,装礼服的这个袋子非常环保,没有任何品牌标识,但我从这小礼裙的质感和设计感来看,估摸着这绝对价值不菲。掏出来试穿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小礼裙还有一件白色的小坎肩。我一眼都瞧不上那件可怜的坎肩,看起来,杨悦的品位还是很成问题的,这么洋气的化妆晚会,她竟还给我配坎肩,太破坏气氛了。 真正穿到身上才发现这裙子的款式很符合我的身材,只是吊带的设计会让我的香肩完全的露在外面,有一点点小沟沟的前胸也有那么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是一个招风的女人。 台庆晚会晚上七点开始,策划组成员上午八点就开始布置会场了,彩迪大厦有一处很大很大的空置的原本是要用来续建演播室的大厅,每次到招标会的时候会挪来公用,当然,用来做台庆也是每年的惯例。早晨八点穿着厚实的连帽衫,安排布置了会场,然后调制了音响,灯光,摆好了酒桌,运好了一切晚会用具,直忙到下午两点多。 若不是舒诺来,我大概还会继续忙碌着。 吃了午饭么?舒诺拧眉替我拨开了头发上粘着的一根彩带,西装革履好气质。 我回头望了望周围,满心戒备,你刚才在干吗?不怕大家知道其实这是我下意识的举动,习惯了在电视台保持低调,不太习惯舒诺这样堂而皇之的温柔。 舒诺的脸黑了黑,吴可白,你吃了午饭么?他虽然打断了我,却没接我的话茬,语气里还有克制的怒气,于是我终于想起:我最近好像在和这男人闹别扭。 我瞪他一眼,吃了!敢对我发脾气?老娘都累成这样了! 然而,说谎的人始终是不对的,我正打算回头去不理他时,远处三套的小秦忽然朝我大喊,白姐,快餐到了!边说着还边端着外卖餐盒,一手挥舞着筷子朝我灿烂的笑。 于是,我的脸也黑了,黑在舒诺看不见的方向。 --